汪芸抹着泪,哽咽道:“他承诺,会让那两个人带我出境。”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委托那两人,带着你出境,然后在境外直接杀掉你。”苏韬残酷地说道。
“不,他不会那么做。”汪芸恐慌地说道。
苏韬反问:“你真的对他那么有信心?”
汪芸陷入沉默,缓缓抬起头,泪流满面道:“你说对了,是我自欺欺人。他其实一开始就利用我。我们曾经是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在一家公司上班,那时候他跟我表白,我就答应了他。因为那个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爱,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公布恋情。后来他发展得很好,跳槽去了一家更好的公司,那就是白鸥集团。过了一段时间,他介绍我到白鸥集团上班。”
汪芸自嘲地说道:“当我到了白鸥集团,我才知道短短两个月不见,他其实已经结婚了。”
“然后你们一直保持联系?”江清寒皱眉问道。
“是的,他发现董事长对我很好。”汪芸眼神清澈地说道,“我和董事长的关系,其实一直很纯洁,她也知道我心里有个人。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我、培养我。然而,我却被孔锐蒙蔽了双眼,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苏韬看得出来汪芸是在真心地忏悔,他倒是有点意外,原本以为汪芸和蒋梦鸥的关系很特殊,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自己想象那般,这是唯一判断错误的地方。
苏韬的手机屏幕闪烁,他看了一眼江清寒,轻声道:“孔锐已经被控制住了,晚点会移交给汉州警方。”
江清寒知道苏韬手里有一些神秘的力量,道:“辛苦你了。”
……
案情比想象中要顺利地解决,涉及到白鸥集团内部的斗争。
苏韬在医院再次见到蒋梦鸥,将调查的情况跟她详细讲述一番。
蒋梦鸥沉默许久,摇头叹气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原来信心十足地想要跟你合作,没想到输得这么快,输得这么惨。谁能想到戴姆勒慈善基金,真正的目标不是岐黄慈善,而是白鸥集团。”
“谁会笑话你?”苏韬很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是自杀,才会有人瞧不起你。而且,你还活着,你并没有输!”
没有输?
白鸥集团的控制权已经被别人掌控,自己差点就见阎王爷了。
苏韬这是在讽刺自己吗?
蒋梦鸥惊讶地望着苏韬,这个年轻人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凝重。
苏韬道:“你听说过置死地而后生这句话吗?”
“那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蒋梦鸥摇头苦笑,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退路。
“只能说你当局者迷,我得跟你深度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苏韬微笑道。
“说吧,我洗耳恭听。”蒋梦鸥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白鸥集团现在的确遇到危机。你我是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其他人并不知道。如果股东知道是对手故意谋杀你,你觉得那些股东会有什么反应?”苏韬分析道,“他们会不会人人自危?”
蒋梦鸥瞪大眼睛道:“你是说,利用这件事,制造恐慌,让他们团结起来?”
蒋梦鸥第一反应是,这件事的确可行啊。
她在计算各个股东掌握的股权数,如果全部都站在自己这边,再加上收购一些散户股份,还是有一定的概率,重新掌握控股权。
“没有人愿意成为刀下鱼肉。”苏韬很认真地说道,“你为何不将自己当成反面教材,告诉那些董事!如果他们现在不对抗试图吞并白鸥集团的外侵资本,他们早晚也会面临你这种困境!”
蒋梦鸥不得不重新审视苏韬,因为这个小子比想象中要心思细腻。
苏韬继续道:“我建议你安排信得过的人,在集团内部宣传消息,制造恐慌,就说新股东心狠手辣,等完全掌控白鸥集团之后,会对以前的股东进行清洗。然后再引导舆论,想要成功躲避此次危机,必须得跟着你团结对敌。另外,你还会获得岐黄慈善和一股神秘势力的资金支持,有机会获得控股权,甚至对戴姆勒进行反击。”
“你是个很好的说客。”蒋梦鸥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但,就怕对手会提前识破。”
“放心吧,你这次苦肉计,演得这么逼真。相信对手现在也很困惑。”苏韬笑道。
蒋梦鸥微微一愣,自己这次被谋杀,换个角度,的确可以看成苦肉计。
“而且,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按照剧本走下去,让苦肉计变得更加可信!”
……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里来回飘荡。
朱尔斯白净的脸上多了鲜红的五根手指印,他并非第一次被韩颖如此干净利落地扇耳光!
韩颖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目光锁定着液晶显示器上的红绿数字,仿佛刚才那个耳光花费的功夫,也占用了她宝贵的时间。
她,惜时如命!
“我不是跟你强调过很多次吗?任何商业竞争,都要有底线。”韩颖语气冰冷地说道。
“蒋梦鸥被谋杀一事,并非我的安排,只是出现了不可控的元素。”朱尔斯愧疚地说道。
他对韩颖足够忠诚,觉得自己挨这一耳光,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事情没有按照预想中的情况发展,他算得上彻底失败了。
韩颖依然低着头,沉声道:“我是一个正经的商人,可以掠夺财富,但绝不能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这是我的原则!”
朱尔斯连忙解释道:“蒋梦鸥并没有死,她死里逃生,准确来说,没有出现流血事件。”
韩颖坐直身体,抬了抬眼皮,好奇道:“昨天不是说吃了过量的三咗仑,已经必死无疑,怎么没死?”
“是苏韬及时给她治疗了。”朱尔斯沉声道,“苏韬的医术确实很好。”
“又是苏韬吗?”韩颖有点不耐烦地盖上笔记本电脑,“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让我愤怒。”
朱尔斯低下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韩颖怒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应该提那个名字。”朱尔斯道。
“我还不至于那么刻薄和霸道,连一个名字都不允许你说。”韩颖已经很快,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朱尔斯见韩颖拧着眉头,知道她在思索什么,“无论他们耍什么花招,白鸥集团都已成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