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都来了？”秦风上前冷笑了一声，说道：“都回去吧，姚晓倩已经跑路了，她不会再来了，现在没人给你们发工资，坐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来了？”一个老太太问道：“她不来那不是坑人吗，我们每天每人一百块钱跟谁领去？”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是触犯法律的，政府不跟你们计较，是出于人道主义，你们真的想晚年在监狱里度过吗？我就问你们，如果你们真的进了监狱，家里有人给你们送饭吗？真是的，胡闹！”秦风恼火地说道。
一个老头突然指着秦风的鼻子教训道：“你不要威胁我们，我们还真不怕这个。作为一个市长，你不该关心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吗？我们现在这里上班有收入，现在没收入了，你得补偿我们，不然我们跟你没完。”
“倚老卖老？”秦风也怒了，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可真要去拘留所待一段时间了。我还就不信了，没人管得了你们这些为老不尊的人。”
第1785章 歪打正着
第1785章 歪打正着
秦风这句话一出口，老头老太太们炸毛了，不干了，纷纷把秦风围在中间，手指几乎戳到了秦风的鼻子上，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乱飞，口水几乎都能把秦风淹死了。
老头老太太们的战斗力太惊人了，一旦激发了他们的斗志，一点儿都看不出年老体弱的问题，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强。秦风知道，这回捅了马蜂窝了，自己这暴脾气真是惹事，对付这些老家伙最好的办法是不闻不问，别招惹他们，晾着他们，等到他们感觉无聊了，没意思了，自然就走了，反正也没人付钱了，坐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可是惹都惹了，秦风也不想过分示弱，这些老人倚老卖老，破坏社会规则，如果任由他们闹腾，社会秩序必然混乱，只要老年人纠集起来，就没人敢管他们，那社会还不乱套了？
秦风摸出手机，拨打萧远山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萧远山来了一句：“呀，秦市长，你回来了吗？厉害了我的哥，升级了我的哥，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都混到朱副总理身边了，自愧不如啊。照这个趋势下去，早晚你都是要做首相或者总理的人啊。”
“去你的，少拿我开涮。”秦风没好气地说道：“马上派治安大队过来市政府门口，开三辆特警武装车，一辆囚车，我要拘留这些整天在市政府闹事的老家伙，不能任由他们继续胡作非为，把触犯法律当成了赚钱的手段，真的是越老越任性，越老越不像话了。没有人愿意当坏人，那这个坏人就由我来当。我要让这些老家伙尝尝铁窗的秋风，告诉他们，任何人触犯法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要以为人多就不用负责了。人越多，越是要严肃处理。”
萧远山沉吟片刻，提醒道：“秦风，你可想清楚了，这事闹大了非同小可，你的恶名可就传扬出去了，对你以后的前途影响很不好。没有办法，政治正确总是很容易被人接受，老百姓会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先人的。”
“骂就骂吧，难道人老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不用管那么多，派人派车过来，我来负责抓人。”秦风说道，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冷眼看着这群情绪激动的老家伙。
老头们喊道：“秦风，我们真是看错你了，以前认为你是个好官，是银城的英雄，现在才发现，你就是个大恶人，大混蛋，没有任何同情心，我们这把年纪了，你还要抓我们进去坐牢，你就不怕我们死在里面，到时候冤魂出来找你吗？”
“来吧，你们的冤魂尽管来，我这个人行的端做得正，不怕鬼神，也不怕任何威胁。”秦风咬牙说道：“我就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冤屈？闹事有理是吧，告状有理是吧，你们在抹黑银城，给银城市的形象丢人，你们的儿女呢？他们难道就不管你们吗？我告诉你们，抓了你们我还会通知你们的儿女来领人，如果他们是在政府机关或者事业单位上班，那就要找他们追究责任了。不想丢了自己儿女的前途，就马上拎着板凳滚蛋，想跟我来硬的，我接着，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一听自己的行为可能会毁掉儿女的前程，有些老头老太太感到害怕了，他们倚老卖老，是吃定了政府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可是政府要对付他们的子女那是一拿一个准，本来要升职的因为自己没升上去，本来干得好好的给单位开除掉，丢了饭碗可是大事啊。
这样一来，有些老人就开始悄悄撤退了，他们自己混蛋，但不是不知道轻重，万一影响了子女，子女埋怨起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外人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子女那可是不依不饶的，坑害了儿女，自己脸上也没光彩啊。
有人离开，其他人就开始动摇了，毕竟这些老人也不是铁板一块，无理取闹仗的是人多势众和厚颜无耻。可是自己再混蛋，也不想拖累子女，那才是他们的软肋。
发现了这一点，秦风知道自己总算找到了他们的弱点，冷笑道：“都留下来，我现在还懒得搭理你们了，就查你们的子女，然后通知他们，看看他们怎么处理问题。我还就不信了，他们就能任由你们整天胡闹。”
扔下这句话，秦风掉头往市政府里面走，他决定了，回去就让人逐一联络这些老人的子女，马上过来领人，谁的父母谁带走，否则后果自负。在机关单位的好对付，都怕丢了饭碗，在事业单位的也是一样的性质，但是在民营企业的就只能找他们的领导了。
想通了这一点，秦风心中窃喜，怎么早没想到这招呢，哎，真是的，自己脑子还是不够用啊。
可是老头老太太们又不干了，不能让秦风走啊，自己的子女来领人，这个老脸还往哪里放啊。脸面是小事，饭碗才是大事啊，一个个冲上去围追堵截，要把秦风拦下来。秦风迈开步子就跑，直接冲进了市政府办公大楼，扭头一看，老头老太太们惊了，一个个抄起马扎和小板凳，也火速往外跑，一刻都不敢停留。不走的话，自己的子女前程怎么办？真被丢进去监狱，这么大岁数难道还要吃牢饭吗？
看着老头老太太们奋力逃脱，一个个像是赶着救火似的，秦风得意地笑了，这回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人这东西真是贱，好话说尽都没用，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就躲避，其实真正的好汉没几个。好人也不是这么做的，适当的时候做一下坏人，其实反而是在行善了。
“秦市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你跑了，这些老头老太太也跑了，像是家里房子着火了似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怎么这么搞笑啊。”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笑着问道。
秦风苦笑着摇摇头，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全，迈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第1786章 不详的预感
第1786章 不详的预感
天行健投资联盟没有爽约，今天一早各大工地准时开工了，呈现出一副蒸蒸日上的火热景象，车来车往，人潮涌动。看到这种景象，银城市委和白山市委暂时安心了，王洪文和戚海帆松了口气。但是他们也很清楚，这种热闹只是暂时的，繁荣的背后是权力的较量。根据尤天亮的汇报，天行健只是做个姿态，他们在等，等白山市委给一个明确的态度，兑现此前的承诺。
其实戚海帆和王洪文是有苦衷的，签约时给出的很多优惠政策不是他们不愿意兑现，而是窟窿太多，历史的负债更多，这些年白山的财政始终是拆东墙补西墙，要想完全兑现优惠政策，就需要拿出一大笔资金。可是白山也没钱，补了天行健的，其它地方就捂不住了，只能一点点往外挤牙膏，慢慢兑现。
这些现在已经不是秦风关心的了，秦风现在想的是如何平稳过度，把权力和责任交接出去，保证银城在平稳中完成一次权力交接，继任者能够继续履行此前的承诺和责任。
秦风现在的职务还是常委副市长，之前的常务副市长提名白山市委迟迟没有批复，但对此秦风已经不怎么上心了。白山市委没有批复这次倒不是有人从中阻挠，而是希望秦风直接出任市长，调尤天亮到白山担任白山市政府副市长，分管经济，但是秦风的调任却给白山市委出了一道难题，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继任者，具备改革创新精神以及招商引资能力的人才仍然是稀缺品种。
白山这个资源匮乏的地方，招商引资缺乏吸引力，只能靠人脉，而拥有人脉的人又是那么稀少。白山地区的官员，擅长窝里斗的多，会当官跑官要官的多，但是会做事的少，真正懂经济，并能整合优质资源的官员更少，这也是白山这些年来经济发展停滞的主要原因。
这样的人才秦风算一个，尤天亮和魏正良也算一个，可是他们毕竟能量有限，想靠一己之力促动地方经济发展难度很大，反对的力量一直存在，能帮上忙做事的人少，搅局捣乱的人多，这样以来就更加的吃力。对此，原本一腔热血的秦风都有些心灰意冷，往往都是自己好不容易搭好了舞台，一下就冒出无数挖墙脚的，自己再能干，也挡不住这么多搞破坏的。
一个早晨，秦风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积压下来的事务，稍微空闲的时候，他的头脑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以前秦风是一门心思要在银城成就一番事业，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难都没有打过退堂鼓。
可是自从产生了去南华的念头之后，秦风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不在银城了，一颗心早就飞去了南华，脑子里经常出现的事业蓝图都是与南华有关的，银城这边只剩下做事的惯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出错，平稳过度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秦风已经有意无意开始留意物色自己的继任者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尤天亮打来电话，告诉秦风中午在食堂跟顾书记碰个头，顾书记有事需要交代。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秦风收拾了桌面上的东西，把贾佳叫进来，吩咐她把已经签署的几份文件下发下去。
贾佳接过文件，却并没有离开，眼睛盯着秦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有事吗？”秦风抬起眼皮看了眼贾佳问道。
贾佳迟疑了一下，说道：“秦市长，听说你要离开银城，调任江南省了，有没有这回事儿？”
“这事儿还没最终确定，不过有这种可能，但离开银城也是春节后的事儿了。怎么，你是听谁说的？”秦风说道。
贾佳道：“市里都已经传遍了，大家都知道你很快就要离开银城了。如果你真走了，那您答应我的事儿？”
秦风想起来了，之前他确实给贾佳保证过，把她的编制从秘书处调出来，归入市政府办公室，而且还要考虑给她相应的级别和待遇，只是手头事情一多，就把这事儿给耽搁了。
“好，我知道了，下午我就让人给你办手续，把你的编制从秘书处调到政府办，再给你一个副主任科员待遇如何？”秦风说道。
贾佳用力点点头，兴奋地说道：“好，多谢秦市长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是你应得的，你自己现在就去找办公室于主任，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跟你们秘书处的负责人沟通一下，手续尽快办过来。”想起贾佳这几年所做的，秦风也认为应该给人家相应的回报。人最大的驱动力主要还是利益驱动，没有好处的事，大家都不愿意干。
贾佳欢天喜地抱着文件出去了，兴奋得手脚都发抖，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落地了，怎么能不开心。自己千难万难都做不到的事，人家一句话就搞定了，权力可真是美妙的东西啊。
其实秦风也在想这事，他答应欧阳青和李智的事还没有兑现，临走之前一定要把承诺兑现了，否则就成了个心结，别人还会怨恨自己，好朋友也会反目成仇。以后承诺还真是要谨慎，张嘴承诺很容易，但是兑现起来却很难。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自己可能都忘记了，但是别人却记在心里。欠别人的，早晚都是要还的。
走出办公室，秦风往市政府食堂走去，沿途碰到不少人，一个个都笑着跟自己打招呼，但是眼神却不太一样了，有惋惜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暧昧不清的。事实上，市政府也有人在传，秦风是在银城混不下去了，所以才申请调离的，这个人锋芒太露，得罪的人太多，最终革命革到了自己头上，没有立锥之地了。
走进食堂，来到一号用餐室，尤天亮已经在里面坐着了，面前摆了四菜一汤，这是大厨专门给他做的小灶，桌上还放着一瓶茅台。
“这大中午的，怎么又喝上了？你这是高兴呢，还是悲伤？”秦风调侃道。
尤天亮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板着脸没有说话，神情十分严肃，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跟秦风交代，让秦风心忽然往下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787章 泪光隐隐
第1787章 泪光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