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局长,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能兑现承诺,帮我保护好我的家人。我儿子才十六岁,女儿十八岁,儿子上高一,女儿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准备补习一年。我最担心的是他们会拿我的一双儿女要挟我就范,如果我死了,能保住我的儿女,那我也死而无憾了。”李玉龙可怜巴巴地说道。
难怪李玉龙害怕,一双儿女正青春,花儿一样的年纪。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最为危险,女孩子怕失身,男孩子怕堕落学坏。
“你要我怎么保护他们?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监控他们吗?”秦风反问道。
李玉龙道:“那倒不必,要不现实。麻烦你转告我们家那个,带着一双儿女和父母离开南华,回台州玉环老家好好呆着,没事就种庄稼务农。在我的事情没有了结之前,他们坚决不要踏入南华半步。”
“我可以帮你把话带到,不过你认为他们会听你的吗?你老婆倒有可能,但是你那双儿女就未必了,他们正是叛逆的年龄,喜欢繁华热闹的地方,即便送回去了,也很有可能偷着跑出来。再说了,你认为回老家务农就安全了?人家要想找他们,一定能找得到,何况丐帮的消息那么灵通,成员分布全省,找人是他们的拿手强项。除非你老婆带着父母和孩子出国,否则都不会绝对安全。”秦风说道。
李玉龙眼睛一亮,恍悟道:“是啊,你倒提醒我了。在我有个亲戚在泰国做生意,他们可以去投奔泰国的亲戚。”
“你的儿女和父母也许可以去,但你老婆限制离境,配合我们调查。”秦风说道,谁敢保证他老婆就没问题呢?李玉龙这些年做了这么多非法生意,他老婆应该也是参与者,问题没调查清楚之前想出逃,门都没有啊。
李玉龙挣扎着想站起身,激动地说道:“我的事我老婆都没有参与,她根本不知情,你们没有权力调查她。她是无辜的,如果我老婆留在国内,我的儿女就没人管了,出了国门更危险。”
“对不起,这个我帮不了你,只能走程序。”秦风耸耸肩,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钟了,杨树林这会应该赶到看守所了,他很想看看杨树林怎么审讯他这个外甥。朱宇豪的出逃,凭直觉秦风能感觉到,一定跟杨树林有关,说不定就是杨树林利用手中的权力,帮助朱宇豪外逃的。现在人抓回来了,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境。
从审讯室出来,秦风看了眼司徒雷,吩咐道:“马上内部查一下,今天早晨李玉龙早餐里的刀片是怎么送进去的。还有,马上进入李玉龙的号房检查,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对李玉龙和朱宇豪都要密切关注,绝对不能给他们自尽的机会。”
“是,秦局,我这就派人去查。”司徒雷说道。
秦风摆摆手,说道:“不,不要派人,你亲自去调查,号房你要一寸寸检查,绝对要防止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李玉龙和朱宇豪是我们的突破口,这两个人绝对不能出事,一旦出了问题,会被人抓住把柄反攻倒算的。那个时候,我就被动了。”
“行,我亲自去,把昨晚和今天早晨的监控全部调出来,过一遍。能把刀片放进早餐里,没有内部的人协助根本做不到,我非要把这个内鬼揪出来不可,这个害群之马,简直是警界耻辱,败类!”司徒雷说道。
秦风点点头,问道:“杨局长提审朱宇豪在哪个审讯室?我从监控里看看他们都谈些什么。”
“在二号审讯室,走,我带你去监控中心,切入二号审讯室您来看。”司徒雷说道。
司徒雷把秦风带进监控室就匆匆离开了,看守所内部出了这种事,作为辅导员他也是有责任的。万一看守所内发生犯罪嫌疑人自杀事件,他和所长都要承担领导责任,搞不好要被撤职查办,这事马虎大意不得。
秦风在监控室调出来二号审讯室的画面,看到杨树林果然在审讯朱宇豪,两人表面上平静,其实内心都很尴尬很纠结。杨树林怎么也想不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亲自审讯自己这个一手扶持起来的外甥,朱宇豪也想不到,自己要以这种身份面对自己的小姨夫。
“朱宇豪,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我们的政策你很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交代和被动交代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法院量刑时会充分考虑你的认罪态度。”杨树林背台词一般说出这番话。
朱宇豪道:“我没犯罪,没什么可交代的。我是有功之人,你们这样对待我,我要向检察院起诉你们。”
“你有什么冤情也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向检察院反应,这都是你的正当权力。”杨树林很憋屈,心里问候了无数遍秦风家里的女性,已经暗暗动了杀机。他是搞明白了,自己和秦风不可能共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从肉体上消灭掉秦风。但前提是朱宇豪必须挺住,绝对不能把自己供出去,一旦自己行动受到控制,想翻盘都没有机会了。
“你们局长秦风,对我动用了私刑,刑讯逼供。”朱宇豪掀开自己的衣服,脱掉自己的裤子,裤子和内裤上沾满了大小便,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差点被把杨树林给恶心死。
杨树林干呕了一下,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风点了我的穴道,导致我大小便失禁,这个混蛋太可恨了。”朱宇豪咬牙切齿,也顾不上自己这么做有多丢人现眼了。
第1996张章 拔刀见血
第1996张章 拔刀见血
噗嗤一声,秦风和监控室的工作人员看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哑然失笑。监控室这个工作人员还是女同志,笑得脸都红了,一位复杂地瞅了一眼这位新任的局长同志,这家伙这么年轻,手段又这么阴损,实在不像是个厅局级领导。不过用这种手段对付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却有几分坏坏的迷人之处。
坏男人其实更容易受到女性青睐,尤其是又坏又帅的家伙,最能俘获女性粉丝发。像那些冷面杀手,又酷又狠,残忍、血腥、暴力却散发着迷人的气质。反而是老实巴交的老好人不受女人喜欢追逐,就是因为他们身上缺乏那种冒险精神。女人都缺乏安全感,但是她们骨子里却有一种追逐危险的冒险精神。女人很矛盾,很纠结,但是却又很真实。
杨树林看着朱宇豪内裤上的屎尿,在胃里一阵犯恶心之后,坚定了对秦风的杀意,必须干掉他。
“把裤子穿上,这像什么样子。朱宇豪,你好歹也是个人物,请你爱惜点自己的形象。”杨树林黑着脸说道。
朱宇豪道:“这个裤子还怎么穿?杨局长,你们能不能人性化一点,给我换一身衣服?这身衣服实在没办法穿了,我自己恶心的都吃不下去饭,会落下后遗症的。”
杨树林下意识看了一眼监控的摄像头,想了想喊道:“来人,给弄一身干净衣服来。太不像话了,我们也不能这么虐待嫌疑人,别说还没定罪,就算定罪了也不能这么惨无人道。”
杨树林还是沉不住气了,心里十分的窝火。来看守所之前,他接到内部消息,耿局长似乎有意将他从现在的岗位上调离,反正市局那边已经传出风声,要把他调到一个闲职上提前养老。
这一定是秦风的意思,杨树林很清楚,不是秦风捣鬼,耿局根本不会动他。他在区里和市里都是有关系有后台的,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前任局长不是没想把自己调走,也动用了上面的关系,但是都没成功,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回再次传来这个风声,而且是在秦风单独见完耿局之后传出的,看来局里是下定决心了。也不知道秦风用了什么手段,刚来没几天,让耿局这么赏识信任他,两人狼狈为奸,看样子是要对局里的老臣子下黑手了。如果他们真要动自己,那就鱼死网破。杨树林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泥巴捏的,任人把玩。
一名看守打开审讯室的门,送进来一套看守所囚犯的衣服,衣服虽然干警,但穿上这身衣服,人的身份就真的变成了犯罪嫌疑人。杨树林恶狠狠地瞪了看守一眼,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自己不那个偏袒得太明显了,那样就真的被秦风抓住把柄了。他知道,秦风此刻一定在监控室里看着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视线之下。
朱宇豪不情不愿穿上号服,虽然没有镜子,但是也感觉十分别扭。这身衣服一上身,朱宇豪的气场就变弱了,自己不自觉矮了一头。而杨树林看着这个外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一时两人面面相觑,居然无话可说了。
“杨局长,审讯可以结束了,我看你也问不出来什么了。”秦风通过监控室的话筒说道:“就这样吧,让人把朱宇豪押下去,严加看守,不要再出现任何意外。我丑话说在前面,那个监室出了问题,哪个负责人自动辞职滚蛋,不要妄想推卸责任。”
说完这句话,秦风掐掉了话筒,不给任何人辩驳的机会。但是秦风知道,杨树林必然是窝着一肚子的邪火,一会见到这家伙,两人很有可能要正面交锋了。
从审讯室出来,秦风去了拘留所所长老王的办公室。老王不在,秦风自己拿着茶具泡了一壶茶,自斟自饮起来,一边喝茶,一边抽烟,静等着杨树林来找自己。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这次要跟杨树林摊牌了,逼着他狗急跳墙。秦风其实不怕杨树林出手,就怕他不出手。无论杨树林用什么样的手段,秦风都有自信接住,正好趁此机会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几分钟之后,一脸愠怒的杨树林果然出现了,走进老王的办公室,杨树林阴阳怪气地看了秦风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秦局 ,我以为你都走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打算在看守所过年吗?”
“恐怕我没机会在这里过年,但是有些人却要留在这里过春节了。”秦风回敬道:“杨局,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但是又有些不方便,始终问不出口。”
杨树林冷冷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这样,那我就问了。”秦风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说道:“我听很多人提起过,朱宇豪是你的外甥,你是他的小姨夫,不知道这是传言呢,还是事实。如果他真是你外甥,那你就应该回避了,今天让你来提审他,是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向你道歉。”
秦风这么直接开问,真有些拔刀见血逼上梁上的意思,就是要把你杨树林逼到绝境 上。现在既然大家撕破脸了,就没必要再遮掩了。
“秦局,你听谁说的?”杨树林有点措手不及,秦风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那这孙子就是故意的。这摆明了是撕破脸的节奏,大家谁都不必伪装了。
秦风道:“大家都这么说,我现在就想求证,是或者不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秦局,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树林沉着脸反问道。
秦风针锋相对道:“我没有任何一丝,只是不希望你卷进来,我们光华分局是清白的。你作为副局长,也有义务向我交代清楚你们之间是否有亲属关系。”
“秦风,你不要欺人太甚!”杨树林猛然站起身,满面怒容说道。
第1997章 相请不如偶遇
第1997章 相请不如偶遇
“欺人太甚!?”秦风抬起眼皮看着杨树林,讥笑了一声,反问道:“我怎么欺人太甚了?杨树林,我只是问你和朱宇豪是否有亲属关系,这也算欺负你?如果这只是市井传言,那我向你道歉,是我轻信了别人的恶语中伤。如果你们的确存在亲属关系,那你就应该采取回避原则,这个案子你不要插手,否则你怎么做别人都会认为你徇私枉法。其实要调查你们的关系很容易,只是打个电话的事,查一查你老婆是不是朱宇豪的小姨,这应该不难吧。”
杨树林黑着脸反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在光华分局混了二十多年,你才来几天啊,就想当家做主,把我一脚踢开。秦风,光华分局是共产党的执法机关,不是谁家开的私人店面,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你在光华分局待了二十多年又如何?你这句话说的好,光华分局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执法机关,不是谁家的铺面,你再多待二十多年这个性质也不会变。既然你什么都明白,还要继续把光华分局当成你家开的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秦风站起身,冷艳看着杨树林说道。人真的是双重标准,这种左右矛盾的逻辑不知道他是如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