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索尔返回【阿斯加德】以后，现在就连尼克·弗瑞与【神盾局】，都已经跟【阿斯加德】失联很久了。”
他压低了一点声音，语气稍微认真了些，“听说【阿斯加德】那边儿好像出了什么大乱子……但具体不详，不过肯定不是好事就对了。”
然而，他在说话的过程中，敏锐地察觉到，在自己提及‘尼克·弗瑞’、‘【神盾局】’、以及‘乱子’这几个词儿的时候，对面美队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微妙的变化。
于是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以免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当即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对面沙发上，自派对开始便紧绷着一张严肃面孔的美队身上，朝对方隔空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微笑着说道：
“嘿，队长，怎么样，你在【布鲁克林】找到心仪的房子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中介？”
“当然，鉴于你的‘复古’审美，我猜你可能更喜欢有fire escape（消防梯）和老式砖墙的那种？”
美队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在之前的多次接触中，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托尼这种善意的调侃，于是故作轻松地回应道：
“谢了，托尼，不过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现在的【布鲁克林】的房价，就算把我那点退休金和【神盾局】的补贴全加起来，恐怕也只够买个卫生间的。”
“更何况……”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表情，“弗瑞早就已经‘贴心’地给我安排好了住处，设施齐全，拎包入住，除了……嗯，可能房间里某些不起眼的角落多了几个‘监听装置’以外，简直算得上是完美，没别的缺点了。”
“噗——哈哈哈！！！”
这话如同点燃了笑料的引信，瞬间让在场所有受过尼克·弗瑞与【神盾局】特殊“关照”过的人，爆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大笑。
因为这确实是尼克·弗瑞的风格，也只有这个黑心的家伙才能够干得出来这种损事儿。
只不过，平日里大家全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而话匣子一但打开，原本缄口不言的众人便纷纷借着酒劲，开始吐槽起尼克·弗瑞的种种行径。
“哦，上帝，这太像弗瑞会干的事了。”
就连身为铁杆的【鹰眼】都忍不住拍着大腿调侃道：“我打赌他连你冰箱里啤酒的品牌都要记录在案！”
“何止！”
【霹雳火】立刻接话，语气之中带着年轻气盛的不满，“我刚加入那会儿，他居然派人盘查了我每天晚上带回来的每一个临时女友，那叫一个详细，搞得那段时间根本没有女孩子敢跟我共渡春宵……”
【石头人】也忿忿不满的说道：“那个混蛋当初还故意利用我抓里德，我真想一拳打爆他那颗卤蛋头。”
就连一向冷静的【黑寡妇】，也忍不住扶额，嘴角带着苦笑看向身旁的布鲁斯·班纳，饶有深意的轻声道：
“相信我，布鲁斯……还有各位，比起他安排给我的那些所谓的‘社交任务’和‘必要之恶’，监听只能算是【神盾局】最温和、最基础的操作了。”
话匣子一旦打开，尤其是借着酒精的催化，众人对尼克·弗瑞积压已久的“怨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纷纷开始吐槽起来。
从尼克·弗瑞神出鬼没的行踪、永远不知真假的谈话风格、到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脏活”指令、以及他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逻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反而因此而变得更加融洽和亲密，并产生了一种大家同为“天涯沦落人”的特殊情谊，在这次吐槽中悄然升华着。
托尼·史塔克看着这副热闹的场面，满意地呷了一口酒。
但他敏锐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美队，他注意到即使在这种氛围下，对方的眉宇间依旧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端着酒杯，托尼·史塔克起身走到美队旁边的空位坐下，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对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难得的正经问道：
“嘿，队长，说真的，你今晚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从进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怎么，是还在为【布鲁克林】的房价发愁？还是说有些适应不了新世纪的派对风格？如果你想找人跳一支上个世纪的交际舞的话，我想下面会有很多‘老奶奶’愿意陪你来上一支的。”
美队抿嘴一笑，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有关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死讯要不要在派对上讲出来。
虽然派对的喧嚣始终在他的耳边回荡，但斯特克·潘特考斯特那张刚毅却最终走向绝望的脸庞，却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呼……”
美队深吸了口气，侧过头，将声音压得更低，用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微弱声音说道：
“托尼，斯特克·潘特考斯特将军昨晚在家里跳楼自杀了……”
噗——！！！
托尼·斯塔克的反应远超美队的预期，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猛地将嘴里那口昂贵的威士忌全喷了出来，金褐色的酒液洒在了光洁的大理石板上。
但托尼·史塔克却已然顾不上维持自己的形象了，瞪大眼睛，声音因为惊讶而陡然拔高了十几个分贝，几乎盖过了众人的议论声：
“你说什么？！斯特克·潘特考斯特自杀了？这……这怎么可能？我几天前才刚见过他！”
这一声惊呼如同按下了静音键，四周原本正在谈笑风声的众人，注意顿时便被吸引了过去。
谈笑声戛然而止，【鹰眼】、詹姆斯·罗德、【霹雳火】、【石头人】都齐刷刷地转过头，甚至是正在不停挑逗布鲁斯·班纳的【黑寡妇】都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看向失态的托尼·史塔克，和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的美队。
美队见状揉了揉太阳穴，知道这下是瞒不住了。
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下，他也只能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以及自己基于斯特克·潘特考斯特性格和处境所做的“他杀”猜测，统统大致地说了一遍。
为什么说是‘大致’呢？
因为他不得不省去有关于尼克·弗瑞的那一部份。
毕竟以后他还得在尼克·弗瑞的手下吃饭嘛。
“……事情就是这样，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具体的细节，我想娜塔莎可能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说到最后，美队巧妙地将“球”传了出去。
这倒不是在‘卖队友’，而是他原本就不善言辞，再加上【黑寡妇】原本就比他更早知道这件事儿，了解的情况也更多。
唰——
随即所有人的目光便再次转移到了【黑寡妇】的身上，后者风情万种地甩了一下红色的长发，先是带着几分嗔怪地白了对面的美队一眼，仿佛是在说‘队长，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
然后，她接过布鲁斯·班纳适时递来的马丁尼，性感地抿了一口，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用她那特有的，带着一丝冷冽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大致陈述了一遍。
包括现场初步勘察的“自杀”迹象，但也隐晦地提到了某些“不合逻辑”的细节……
她的叙述十分客观、冷静，甚至有些疏离，完美地符合她顶级特工的身份。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讲述的版本也是经过筛选的……尤其是尼克·弗瑞让她暗中追查真凶的事情。
然而，对于在场某些像托尼·史塔克这样了解一些内情、尤其是深知【PPDC组织】近期承受的巨大压力和背后复杂博弈的人来说，“自杀”这个结论显得无比苍白，根本就站不住脚。
第529章 【奥创】的初次登场（上）
“呵呵，自杀？这怕不是在骗鬼呢！”
詹姆斯·罗德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信，“我去【安理会】的时候曾经见过斯特克·潘特考斯特将军几面，他的作风很硬朗……就算现如今成了【安理会】的‘背锅侠’，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想不开，他的心理素质绝对不会这么脆弱不堪。”
“是啊，而且偏偏是在家里，以那种方式？”【鹰眼】摸着下巴，眼神锐利，“这未免也太像灭口了吧？”
“那个……会不会是制造那些【开菊兽】的外星杂碎的报复？”【霹雳火】的发言向来都不经过大脑。
【石头人】则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瓮声瓮气地说道：“或者是某些不想看到【PPDC组织】再有机会重新崛起的人干的……”
他说这话时，目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黑寡妇】，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虽然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明确说出那个名字，但从众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不难看出，应该有不少人都与美队之前一样，在怀疑是尼克·弗瑞派人做掉的斯特克·潘特考斯特。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了对尼克·弗瑞严重怀疑的气氛。
他既有动机，又有前科，最关键是他那狠辣下作，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手段……这一切都让尼克·弗瑞瞬间成为了众人心中最大的潜在嫌疑犯。
【黑寡妇】显然察觉到了众人的想法，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和无奈。
她有心想要替尼克·弗瑞与自己辩解一下，哪怕她自己有时也无法完全认同对方的做法，但她却清楚尼克·弗瑞或许冷酷，却绝非会对其他阵营的高级指挥官下此种黑手的人。
然而，她知道此刻任何辩解在众人先入为主的怀疑面前，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引火烧身，越描越黑，让自己这个“尼克·弗瑞的御用杀手”也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于是只能保持沉默，在心里暗暗叹气，将复杂的情绪隐藏在冷艳的面容之下，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液，希望众人不要连自己也一并怀疑进去。
现场的气氛从刚才的热闹吐槽瞬间降至冰点。
压抑和猜忌无声地蔓延开来。
“原来是这样……”
托尼·斯塔克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直到现在【PPDC组织】都还没有发现他将【奥创系统】给带出来了。
眼见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托尼·史塔克当即考虑要不要开个盘口来缓和一下局面，比如赌10美元，斯特克·潘特考斯特是不是尼克·弗瑞派人做掉的？
但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道略显疲惫和歉意的声音从连接主厅的右侧楼梯口传来。
“托尼，抱歉，我好像迟到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正从楼下喧闹的舞池中走上来。
他里面穿着一件略显褶皱的科研白大褂，直接在外面套了件休闲风衣，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由内到外散发着一种在实验室里待了三天三夜后的萎靡气息。
“你知道的……”
里德·理查兹走到众人面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神盾局】那边之前给我送来的跨维度波动分析数据，还有【巴克斯特大厦】那几个新能源项目都已经到了关键节点，一忙起来我就完全忘记了时间……”
托尼·斯塔克看到里德·理查兹那副颓废的样子，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看到没，这货也加了整整三天的班！！
吼吼，知道你没好好的享受‘假期’，我就放心了。
于是托尼·史塔克走上前，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轻轻拍了拍里德·理查兹的肩膀，半开玩笑的宽慰道：
“得了吧，里德，解释就是掩饰……不过你能来，我就已经很惊喜了。”
“原本我以为你的‘约会对象’只有那些试管和公式呢！”
他朝吧台后的酒保打了个响指，“嘿，小伙子，给里德博士来一杯最新款式的‘量子风暴’，帮他把那些乱成一团的脑神经快速重启一下。”
酒保闻言连忙熟练地开始调制一杯色彩绚丽、冒着细密气泡的烈酒。
里德·理查兹接过酒杯，勉强笑了笑，正准备找个空位坐下，顺便问问大家刚才在聊什么，气氛怎么看上去有些凝重。
谁成想，托尼·史塔克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凑近里德·理查兹，脸上带着一种‘告诉你个大新闻’的夸张表情，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
“嘿，里德，你听说了吗？斯特克·潘特考斯特昨晚在家里被人给暗杀了！！”
“啊？！！”
里德·理查兹脸上的疲惫瞬间被震惊所取代，他猛地睁大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谁干的……咳咳咳！！”
由于太过惊讶，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刚刚抿了一小口那杯名为“量子风暴”的烈酒。
辛辣的酒液瞬间冲入喉咙，呛得他猝不及防。
“咳……咳咳咳……咳咳……”
里德·理查兹顿时被呛得满脸通红，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手里的酒杯更是差点脱手。
他这副狼狈的窘态，直接将对面的托尼·史塔克等人逗得捧腹大笑，刚刚凝重的气氛瞬间被冲淡了许多。
片刻后，里德·理查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接过一旁【黑寡妇】善意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喘着气，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托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斯特克·潘特考斯特将军怎么会……被暗杀？”
“这谁知道呢？”
托尼·史塔克耸耸肩，晃动着手中的威士忌杯，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信口胡诌道：
“也许是某个被他挡了财路的军火商？也许是九头蛇的余孽？或者……”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扫了众人一眼，脸上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搞不好是咱们那位亲爱的、喜欢在别人家里装监听器的尼克·弗瑞局长派人干的？”
“毕竟，你知道的，【PPDC组织】最近的风头有点盛，也似乎有点不太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