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张怀丹微笑着说道：“师兄，你刚才为什么要把布袋子拿出来？”
荣山道：“哦，数一下我有多少私房钱，心里好有个数。”
张怀丹狂翻白眼：“九师兄，我能请你滚一滚吗？”
“臭小子怎么跟师兄说话呢？”
荣山牛眼一瞪，心里却乐开了花，叫你臭小子练到以炁化型藏着掖着，还敢摸师兄的脑袋！
……
几人送张怀丹到山腰，东方熹微，红日初升。
张怀丹提着行囊，浑身不自在，因为里面有荣山强行塞进去的尿素袋子。
“师父，师叔，九师兄，灵玉，不用……”
话音未落，被一声清脆打断：“怀丹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上山的路上，陆玲珑步履匆匆，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陆瑾。
张之维沉默的侧望。
田晋中小声道：“张之维，你这是什么眼神？”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怀丹下山历练的消息，最不可能泄露的人就是我，想当年落得这一身伤，也没吐出半字，就是铁打的证明！”
张之维冷笑一声。
田晋中报以冷笑。
陆瑾走过来，风尘仆仆的抱怨：“老田，你说你，连带着我受折腾。”
张之维冷笑连连。
田晋中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看，怀丹和玲珑多和谐，真好。”
确实和谐，陆玲珑直接又哭又闹：“我不管，我也要去！我们要一起去历练。”
张怀丹头大如斗，这些年陆玲珑还是一如既往的粘着他，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就要来龙虎山一趟。
他这次下山历练的时间不确定，陆玲珑知道了肯定不愿意。
话说他也没有告诉过，到底是哪个内鬼走漏的风声！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陆玲珑，张怀丹柔声安慰道：“你现在太小了，等你长大一点，我们再一起出门好不好？”
陆玲珑小嘴一撅，都能挂一排酱油瓶。
“我不管！怀丹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张怀丹头痛：“怎么会呢？不要瞎想，这次是真不行，不如这样，下次再带你好不好？下次一定。”
陆玲珑悄悄望了他一眼。
姑妈说过，女孩子偶尔哭闹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只会哭闹的话，就会惹人厌烦。
“真的是下次一定？”
张怀丹斩钉截铁的说道：“下次一定！”
第31章 不沾因果
好不容易安抚好陆玲珑，张怀丹这才顺利下了山，心里还有点腹诽。
知道的人知道他是下山历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过五关闯六将。
摇摇头，开始做下山的第一件事，丢掉包袱里的尿素袋子！
“咦？”
袋子里有些异样的触感，翻出来一看，一个鲜艳夺目的厚实红包。
张怀丹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哂然发笑：“明明膀大腰圆的，真是矫情！”
三秒钟过后。
“屮！”
……
张怀丹历练回山的第二天，龙虎山迎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客人实力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十分的垃圾，大马路上随便拉个异人出来，都能将之吊起来打。
但张之维却没有丝毫怠慢，亲自进行招待。
盖因这人是哪都通董事会的董事长赵方旭。
哪都通这些年来，作为异人方面的相关机构，已经深入了九州大地上各个异人门派家族掌舵人的心里。
“赵董事长前来，有失远迎，快请坐。”
“老天师客气了。”
赵方旭七十多的人，在张之维面前仍是个晚辈，看起来却比他还要苍老许多。
大腹便便，戴着一副眼睛，颇有些书卷气息，看上去和和气气，不见一丝锋芒。
不过张之维并不会轻视他，一个没有原则的老好人，不可能坐上哪都通董事长的位置。
那样的人，别说让内部服气，异人界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可是什么人都有。
赵方旭做董事长的这些年，和各派的关系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足以知道此人的能耐。
至于今天他为什么专程来龙虎山拜访，张之维心里也有数。
赵方旭道：“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这次公司剿灭药仙会余孽，怀丹真人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要不是真人助力，公司的损失可能会上升一个层级，这次登门致谢，奉上些许酬金，还望老天师笑纳。”
说完心里还有些不安，张怀丹下山历练，去到了华南。
正好华南哪都通分部，在清剿药仙会。
药仙会是数十年前一个邪派残留的余孽，以蛊术立派，但不是用草木昆虫炼蛊，而是以人类婴孩炼蛊。
了解清楚情况后，公司董事会第一时间下了命令。
药仙会的存在危害极其重大，上上下下都要清除！
行动期间，华南负责人廖忠请动了张怀丹，在应对药仙会一众高层异人的战斗上，发挥出令人惊叹的力量，协助华南分部顺利的拿下药仙会。
是以这次赵方旭专程赶来道谢。
而哪都通根基浅薄，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三两碎银，和张怀丹贡献出来的力量差了很远，所以生怕张之维不欢喜。
“赵董有心了。”
张之维微微一笑，这倒是意外之喜。
龙虎山家大业大，钱财从来不会嫌少。
赵方旭见此，心中大石落地，又有些想法生出：“老天师德高望重，我不敢奢求，不过公司正需要怀丹真人这样的少年英雄，哪都通愿意拿出丰厚的酬劳。”
公司目前最大的缺陷，就是异人高手太少太少！
像这次华南剿灭药仙会，要不是张怀丹牵制住一众药仙高层，事情不会结束的这么顺利和圆满。
说起来，在哪都通成立之初，赵方旭作为董事长，就一直为这事发愁。
前些年华北负责人徐翔建议成立的临时工制度，稍稍缓解了这方面的问题。
然而张怀丹的横空出世，让赵方旭了解到真正大派异人的风采，甚至还犯嘀咕，龙虎山上下都这么猛的么？
于是更加希望高手加盟哪都通。
张之维笑道：“怀丹是修行之人。”
堂堂天师亲传，就是一年一小目标，也不可能去给哪都通打工。
再者说了，钱财不嫌少，终究是身外之物，万万不可舍本逐末。
“不胜遗憾。”赵方旭本就是随口一提，也知道不可能招揽到张怀丹，但此刻心里还真的有点遗憾。
转向别的话题。
“说起来，怀丹真人年纪轻轻，却颇有慈心，哪怕面对药仙余孽这样的恶徒，手底下也没有闹出一条人命，更是多亏了这份慈心，公司才能抓到足够的俘虏审讯。我看怀丹真人这一身风骨，也是仰赖老天师教导有方。”
赵方旭感叹连连，药仙会上上下下，拿婴孩炼蛊，没有一个不该死。
也知道公司下了必杀令，反抗的意志极为顽强，个个都到了悍不畏死的地步。
哪都通这边的参战人员，鲜少留下活口。
但张怀丹却没有坏一条人命。
赵方旭有时都觉得，这位怀丹真人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
还是说年纪太小不敢杀人？
不过这些念头一瞬即逝，因为留下的活口为公司后续的工作，提供了不下于战力的帮助！
并且这也不仅是有着一颗慈心，更是实力强大的证明！
张之维不置可否。
彼此又聊了几句。
赵方旭道：“我能去见见怀丹真人吗？说来有些惭愧，一直是通过华南传来的现场录像瞻仰真人的风采。”
张之维叫了门人带赵方旭下去。
“师兄，怀丹是不是不敢动手？如今的药仙会还敢蹦出来，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内堂的田晋中发出声音，药仙会是个不入流的小派。
不过光论危害性，比起全性还要严重。
仅仅拿婴儿炼蛊这一条，就是死不足惜。
要是他没变成废人，保管一掌一个，毫不眨眼！
张怀丹下山历练碰到这些个玩意，竟然一个人没杀，不会真是心慈手软吧？
张之维笑道：“你懂什么，怀丹是不愿沾染因果。”
仙道贵生。
哪怕恶徒。
自有公司的人处理后事。
张怀丹即然有登仙之志，能领悟到这一点，张之维很是欣慰。
……
去了华南，灭了药仙，救了一人，还顺手牵了一段姻缘。
第一次下山历练，张怀丹感觉自己做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