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里是我的心里？还是其他地方？怎么连伊老都消失了？”
江绝眉头微微皱起，缓缓起身，谨慎地看着周围。
自从伊老进入生灵之金后，这还是第一次失去联系，不由得让江绝有些担忧。
并且他发现他体内的魂骨还有本体武魂都消失不见，不过在他的左手处那道紫黑色印记还在……
“喝喝喝！”
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
紧接着，“扑腾”“扑腾”的拔水声响起。
原本平静地湖面开始沸腾起来，一道道黑色影子从湖面中站起，黑色的水滴不断滴落。
江绝双眸一凝，寒光一闪。
这些影子有人，有魂兽，但无一例外，都是被他杀死，炼入炼魂幡之中的。
粗略望去，至少有几百道，甚至已经破千了。
这些影子身上全部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与怨恨，目光血红，仇恨的死死盯着江绝。
“一群残魂，安敢造次！”
江绝暴喝一声，双掌握拳。
“江绝，见到本长老，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谦卑吗？”
一个黑色的身影，猩红地眸子看着江绝，喝问道。
“原来是南宫长老……”
“不过，你也配让我谦卑！”
修炼途中，一共就三个称呼：前辈，道友，蝼蚁，顺序由前到后。
看着这些魂魄，江绝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好像有些明白这是哪里了！
“哗哗哗！”
一股紫黑色的气息从江绝的左手飘出，化为一面紫黑色的旗帜，上面一簇簇繁杂的血色花纹不断蠕动，迎风而长。
虽然他现在孑然一身，但是炼魂幡依旧在他的手中。
这些魂魄看到炼魂幡的那一刻，眼中不自主地流露出恐惧之色，仿佛里面有大恐怖。
“我既然能杀你们一次，就能杀你们第二次！”
“轰！”
江绝双手握住炼魂幡，对着这些魂魄一挥，顿时有风雷之势，刹那响起。
“上！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这些黑压压的魂魄如同潮水般，向着江绝嘶吼着杀来。
“我就立于此，有胆量的，尽管上前！”
数十道泛着黑光的锁链从炼魂幡中骤然飞出，如同一只只狰狞地龙爪，向着那些魂魄抓去。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魂魄就像是泡沫一般，被黝黑的锁链一碰，便重新化为黑水，落入脚下的水面之中。
江绝就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炼魂幡护在他的周围，不断出击，击碎来犯的魂魄。
这些魂魄好似并没有攻击力，只是怨念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绝，你难道心中就没有正义可言吗？！你没有发现你错了吗！”
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此刻，全场那么多魂魄，只剩下一人。
“王庚寅，是你错了！”
看着眼前的身影，江绝冷漠地开口。
“嗯？我错了？”
闻言，王庚寅一愣。
“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有什么正义的标准，跟从本心便好。”
“那……那能不杀我吗？”
江绝嘴角勾起。
“当然……不能！”
下一刻，泛着冰冷幽光的锁链穿过王庚寅的躯体，其看着江绝，不甘地化为黑水，消失在湖中。
“所以说，这里是我的心中世界？”
“这些魂魄是我内心凝聚而成的，还是说是怨念？”
“这一切都是虚幻出来的？”
看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周围，江绝暗暗猜测道。
“咚！咚！咚！”
片刻后，一道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拐杖与水面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其缓缓从黑暗中走出，向着江绝而来。
看着这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江绝不由得瞳孔收缩，失声道。
“莱克爷爷……”
第159章 萬家燈火，一盞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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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清脆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那道佝偻的身影慢慢朝江绝走来。
随着老莱克的前行，江绝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变换，光阴流转，时光倒流。
刹那间，江绝看着眼前矮小的土房，泥泞的道路，远处的麦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六年前生活在瓦兰村的景象。
好似，回到了从前，那个故事开始的起点……
“小绝，快跟爷爷去吃饭，太阳都下山喽……”
转瞬间，老莱克已经走到了江绝的身前，和蔼的说道，那褶皱纵横的脸上满是慈祥之色。
“我……我！”
江绝伸出双手，看着自己那小小的手掌，又回首看向身旁冒着袅袅炊烟的土屋，他好像回到了六年之前。
“莱克爷爷……”
看着眼前之人，江绝眼中错综复杂，心里微微有些难言的激动。
自从他当年走后，便再也没有回过瓦兰村。
但是在暗中，他派周平每月都会去看看，为老莱克提供物资和保护，甚至每年都会替瓦兰村年满六岁的孩子觉醒武魂。
即使后面周平被他调走后，也重新安排了另一人来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养他长大的老人。
当年他刚当上圣子，一切都未稳定，他的一切都被他师尊安排着，他不能甚至不敢将老莱克接来。
比起参入到这个漩涡之中，江绝更愿意老莱克安宁地生活在那个他尽责了一辈子的瓦兰村。
在去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之前，江绝出过圣灵教总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一直都在地下，默默修炼。
但，江绝依旧对老莱克心生愧疚，养育之恩大于天，如果没有老莱克，江绝当时已经死在了野外。
越是愧疚，越不敢面对。
他虽然不想也不会成为什么道貌岸然的君子，但是他也有着自己内心的原则。
对他好的，他不会忘记，必有回报，对他差的，那也必有“回报”。
“呀！娃娃，哭啥，是不是二牛的那个傻小子欺负你了！”
“走，爷爷这就带着你找他去！”
隐隐间，江绝眼眸中有泪光闪烁，对于这个养育他长大的老人，江绝一直不能忘怀，不敢忘怀。
看着江绝这个样子，老莱克面色一急，连忙说道，手中的拐杖敲的地面“砰砰”作响。
“没有爷爷，我只是被沙子迷了眼。”
江绝扯起嘴角，看着眼前的老人，强忍着心中的复杂，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了你，你就和爷爷说，爷爷替你做主。”
“走吧，家里的饭已经烧好了，今晚炖了只你最爱的走地鸡……”
老莱克笑着说道，转身拄着拐杖，向着他与江绝的小家走去，边走边数落着。
“即使知道这是幻境，却依旧这么真实。”
看着周围的一切，江绝心中一酸，暗暗想到。
有的时候，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却依旧会选择沉沦其中，其实没有其他原因，因为这就是你心中那份最美好的回忆、安宁的良田。
“爷爷，这次我就不回去了……”
“等下次，等下次！我再来吃您炖的走地鸡。”
江绝看着老莱克有些佝偻的背影，开口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释然。
他已经决定好了，这次以后，他要去看看那个养育他长大的老人，好好去尽一番孝心。
“娃儿，你要去哪？”
老莱克前走的身形猛然一顿，缓缓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江绝，浑浊的眼中满是不解。
“爷爷，等我回来，相信到那个时候，一切我都能掌控了。”
江绝深深地看了老莱克一眼，突然开怀的笑了。
这时，西边天际，夕阳西下，漫天云霞，一切都祥和一片，一切都将晚不晚。
这一切都好似老莱克送江绝走的那天，但那一次，谁也没想到，一别便是六个悠悠春秋。
“娃儿，在外面累了就回来歇歇，爷爷就在家里等着你……”
蓦然间，老莱克似乎感到了什么，慈祥的看着江绝，伴着满天霞光，和蔼地说道。
“会的，会的！”
江绝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