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泄露的一丝杀意,直接侵蚀现实,空旷的楼栋大平台以他脚下为中心,飞速蔓延森寒的冰霜。】
【阳乃要咬破了嘴唇,趁着痛苦刺激,咬着牙举起狙炮。】
【哪怕是死,她也必须死在朝着理想的努力上。】
【“队长,快撤退。“】
【“这种怪物,不可能赢的————!!”】
【两侧大楼上,分布的战术小队终于从惊恐中如梦初醒,瞳孔剧烈的收缩,歇斯底里的咆哮。】
【这里每个人都是战争、争斗、厮杀的受害者,有人失去了父母,有人失去了妻儿。】
【所有人都一无所有,能有的只有一个共同的理想。】
【置身于永无止境一般的杀戮中,仿佛无血无泪一般的他们,所渴望的,正是世上再无纷争,再无厮杀啊。】
【此刻,即是是面对这等超出理解的庞然存在,心怀理想这等醉人之物的他们也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从四处大楼上,硕果仅存的一架架机炮咆哮,从四面八方形成密集的火力网。】
【绝无躲闪的可能。】
【但……..】
【面对着足以钢铁战舰的火力网,兰斯洛特面无表情的微微偏头,七八发魔术穿甲弹擦着脸颊而过。】
【并非害怕,仅仅担心弄脏脸颊而已。】
【更多的穿甲弹轰炸在他的紫色铠甲上,将他整个人都埋葬在炽烈的熊熊烈焰中。】
【但连核武都无法损伤分毫的英灵之甲,这等薄弱的攻击又怎么会有作用呢?】
【“塔——”】
【“塔——”】
【“塔——”】
【金属的铿锵音,仿佛地狱的丧钟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再问一次,小姑娘,你是saber的maste么?”】
【随意的伸手一挥,一片碎屑一般的利刃爆射而出,仿佛狂风暴雨,如同无情的神之审判一闪而逝。】
【无声无息。】
【那残存的战术人员包括激动大楼如同沙塔一般,化作细碎的砂砾缓缓崩塌,倾泄了数个街区。】
【这并非宝具。】
【或者说,从一开始兰斯洛特除了没忍住摸了把温压弹,将之宝具化外,就未曾动用任何宝具。】
【这不过是从者力量的简单运用罢了,对同为从者的人毫无意义,但对凡人而言,确实绝望级的强大。】
【“saber失联了……”】
【名为雪之下阳乃的女人真的绝望了。】
【哪怕无法理解从者的力量,她也从未想过针对从者,能对抗从者的只有从者。】
【但谁特么想得到,清除一个资料中的半吊子魔术师,炸出个拟似从者?还忽然连从者都没法召唤过来。】
【为了防止以外,她都梭哈了好么?】
………..
“梭哈是一种智慧。”
“别人破财,你跳天台。”
“哈哈哈哈,笑死,其实要不是枢哥骚操作,这种阵容,任何一个御主都死定了。”
“还用说?特么魔术加持的战术核弹都特么扔了七八颗。”
人们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这特么平行世界有王法么?核弹这种东西,特喵的一个雇佣兵组织能拿出来乱扔?
你们领导层半夜睡得着么?
“等等,saber失联么是什么回事儿?”
“肯定是枢哥搞的鬼啊,要不然阳乃一看情况不对,瞬间就把saber召唤回去了,一个令咒的事儿而已。”
“我就说呢,这波啊,是乐子人的胜利。”
“哈哈哈,我现在就期待saber和兰斯洛特的碰面。”
………….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快到她情感上甚至还无法反应过来,那些跟随她的人就那么在短短几分钟死伤殆尽。】
【魔术师杀手从不是一个人。】
【而是他们这群失去一切,一无所有,只剩下虚妄目标者共同的代称。】
【是的。】
【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知道所谓世界和平从来都是个伪命题,不可抵达的伪命题。】
【真要是做到了,或许才是真正的灾厄。】
【她也从不认为生命是等价的,三百个人就一定比三个人更重要。】
【没有人有资格将人类放在天坪上,决定谁生存,谁毁灭。】
【况且,价值本就是相对而言。】
【亲疏有别,比如在她的眼中,雪之下雪乃比一千,一万个人都更加重要。】
【只是……亲手杀死母亲的她,失去了爱自己妹妹的资格。】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雪之下雪乃多么希望得到母亲的承认啊……..】
【仿佛走马灯一般。】
【阳乃脑海闪过无数画面。】
【幼年的她缺着一颗牙齿,瞪大眼睛看着摇篮里蜷缩的小生命。】
【成长中,喜欢各种恶趣味,试图引起这新生命的注意,将她逗得哇哇大哭才收敛…..】
【她想起了许多,许多。】
【直到一切都逝去,只剩下一无所谓的空白,只剩下那空洞的,苍白的,名为理想的虚妄之物。】
【于是死死的抓住者唯一的所有物……..】
【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软弱啊。】
【“不错,我就是saber的御主,间桐家的次子,能放了其他人么?”】
【阳乃苦笑着承认了身份。】
【忽然。】
【仿佛春雪融化,杀气消散一空,眼前的重甲骑士头盔自然散去,露出的脸上勾起一丝笑容。】
【“太好了,跟我走吧。”】
【兰斯洛特心累啊。】
【不过既然牺牲已经这么大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让王成为master的从者。】
【兰斯洛特眼中充满了悲壮的坚定。】
【“………作为我送给ma……咳,caster的礼物。”】
【caster?】
【礼物?】
【雪之下阳乃脸色一白。】
【结合间桐雁夜和兰斯洛特的人设,她好像懂了什么,对自身姿容她还是一些认知了。】
【那么…是了……】
【如此强大的caster定然是出于主导地位,讨好他也是理所当然。】
【而之所以这种方式,难道是因为曾牛走saber妻子,所以送一个表明改过前非得态度么?】
【等等,这青年脸怎么有点像是欧洲人?】
【哦对,间桐家本就是欧洲血统…..】
【这时候,她也懒得想这么多。】
【“巡…..”】
【抓着身侧城廻巡的手腕,雪之下阳乃深深的看着她:“我们的理想就托付给你了。”】
【如同她一般,一无所有的巡,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我跟你走。”】
【雪之下阳乃深吸一口气,站出来。】
【兰斯洛特温和的笑起来,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刚才平静的杀死了数以百计的生命。】
【配合就好。】
【希望转移令咒的时候,也能这么配合。】
【接下来,就是说服master了……】
【青年一瞬间变得忧郁,很好,最难的来了。】
【“走吧,caster可能”】
【看着走到身侧如同人偶一般的女人,兰斯洛特看都没看剩下的人,扣上头盔,刚准备带女人回基地。】
【骤然。】
【兰斯洛特慕然回头。】
【“轰轰轰轰————”】
【金色的极光自地平线升起,恐怖的风暴带着主人无穷的愤怒极速接近,充斥杀意的声音仿佛雷霆的咆哮。】
【“卑鄙下流之徒,放开阳乃—————!”】
【城市的尽头,一道绚烂凛然之光破开音障,带着锥心音爆云如同一道极光一般爆射。】
【再熟悉不过。】
【这圣洁的光辉,这凛然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那位理想的化身,带领他们打倒神代末裔岛之白龙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7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