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无法无天的阳乃…..怕了。
天外。
璀璨的光自天际升起,化作荡漾开的光晕,一层层扩散,自星空深处蔓延而来。
哪怕处于那遥远的星空外,人们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蔓延而来的威仪。
让人管你什么意志无匹的兵王,还是什么古代的大妖王,此刻统统都在这种威仪下颤栗。
那是生命层次的绝对差距,造成的心灵上的压迫。
埃及,不列颠,法兰西…整个世界。
牙齿碰撞声连成一条线,两腿抖出残影,所有人陷入一种莫大的恐慌。
还有一种终极反派从大屏幕里跳出来打人的荒谬感。
直到此刻,他们才恍然惊觉。
是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屏幕,不是什么放映机,那是不知何来、不知何去的伟大造物。
那展现的也不是什么凡俗的文艺作品,不是游戏,不是虚幻….
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异域他乡的现实。
属于同样有血有肉,甚至长着同一张面孔的人们的现实!
这个事实,此刻如此赤裸裸的强行展现在他们面前。
第一次!
他们察觉到自身的傲慢…..
这一刻人们才体会到了异域的人们面对这等伟岸…是何等的无力,何等的绝望。
自认心灵坚毅,自诩意志无可动摇的骄傲之辈,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的自傲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苍白。
所谓的意志….
在那等存在形式的绝对差下,在那等遥不可及的威力面前。
毫无意义.
所有人只能被动的,窒息的,仿佛临死的呆鹅一般看着那天外…..
绽放的极光。
浩荡的冲击。
铺天盖地,层层叠叠,漫天绽放,甚至一度撞向那宏大的烈日,溅射起上万公里高的日冕。
所有人都像是那暴怒海啸中的一叶扁舟,只能无力的,被动的,等待最终的结局。
不知多久。
“尼酱,你在借着将我推入太阳,加速我的时间?”
一声轻笑,跨越宇宙深空,自世界所有存在知性的生命体心中响起。
“但似乎毫无作用….”
青年温和的声音传来。
人们脑海中仿佛复现了一个无奈摇头的温柔青年形象。
“我说过的,尼酱。”
浩荡的极光绽放,将构成青年的基础单位都一同溟灭,让他如同灰飞烟灭一般散去后。
辉夜高挑的身影从一侧的虚空中走出,平静的道。
“现在的我如同那抵达彼岸的觉悟者,已是超越了因果时间的螺旋,自成轮回,岁月不(bfch)染。”
“你的尝试毫无意义。”
超越视野的对决中,一片片伟岸者碰撞形成的光晕,仿佛练成一条线。
“我的过去无法修改。”
“我的时间自成一体。”
“我的起源已成轮回。”
“就算你杀死我的过去,将我的现在送入恒星,我也….依然永在!!!”
人们瞳孔一缩,都来不及震撼,青年无奈的叹息已然响起。
“永恒的堕入根源么?辉夜啊~”
散溢的光点重组圣王的伟岸,复杂的看向辉夜。
“触及根源的你,等同于根源的流出,获得了超越万众的终极知性,得以覆盖人类的可能性的同时。
也必将归于根源,归于那没有时间、空间、物质概念…等同死亡的绝对【无】。
而这个时间…….”
“三万六千秒以后!”
那知性女性的声音很平静:“足够了,尼酱。”
对于她而言,死亡早已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的常态之物。
死亡从来不重要。
重要的从来是为何而死。
青年也早已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从未否定,从未质疑辉夜的觉悟。
同为跨越难以计数轮回者的一员,或许只有他们彼此可以理解。
理想,究竟是何等的迷人。
那是满足、抵达、直至超越物质追求后,人类精神追求的终极。
为此不惜一切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辉夜啊,我的妹妹。
我们的理想,注定只能成就一方啊。
决战在继续。
光芒在绽放。
侧重不同的强大,让他们几乎在数秒之间,就尝试击杀对方上千次。
但却同样一次次从死亡中走出。
自成一体的辉夜没有弱点,不死不灭,哪怕是时间的伟力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自认为人的圣王,持有对人类与人类造物的绝对支配,随意的抹去自身死亡的事实,一次次从死亡中走出。
另一种的亘古永恒。
终于。
“让开吧,尼酱,除非全人类自愿融入你的意志之光,容纳过去未来一切人类意识。
篡夺阿赖耶识的权柄,否则你是无法破开我升华后的心智回廊的。”
“时间站在我这边,辉夜。”
随着声音的远去,那层层叠叠的极光随之而散。
许久。
人们恍如隔世。
天幕与现实的重叠。
同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不同视角的画面在眼前重叠,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听盛宴。
但没人兴奋….
他们快哭了。
呼吸都早已停滞,身体早已凝固,不知多久。
一小时,一天,又或者一瞬间…….
一直到那辉煌之光如同泡沫一般彻底消失。
很多人才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着,哽咽着…..
“我真的,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146. 惊魂未定的地球人,神战的终结……
世界各地。
街道上,写字楼,公园……..
青年、少女,老妇…..无论性别年龄,大片大片的人哭泣着哽咽着瘫软在地。
像一滩烂泥一般,一下失去了力气,鼻涕眼泪冒~泡。
疯狂的发-泄心中压抑的恐惧。
池水边。
奴良滑瓢一屁股瘫在地上,手抖得跟麻花一样擦了把冷汗。
身边是一声不吭四仰八叉躺草坪上剧烈喘息的大妖怪牛鬼。
各国政要室。
各位大佬毫无形象的摊成一片,努力得面目狰狞的控制形象,努力得不让那眼泪滑落。
甚至有年纪大点的,比如睡王已经默默的悄悄地溜进洗手间换裤子。
玛德。
真的以为要死翘翘了。
那种伟力面前,众生平等,绝不会因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老爷就留情一分。
含着金汤匙长这么大,他们还没这么怕过。
“应该…..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一向以泰山崩而色不变著称的军方大佬,颤颤巍巍的想点根烟,打火机点了几次没点上。
眼中还残留着恐惧。
咖啡厅。
“呜呜呜,终于活下来了,阿隆—————!”
眼泪鼻涕留了一脸的和真扑向同样残留着恐惧的绫小路清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