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了些,在齐素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把齐素给羞得满脸通红。
“好好过日子,咱们这院里,要说特别坏的没有,都算是良善人家,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太好。”聋老太太有些不放心,又拍了拍她的手,安她的心,这年头,逃荒路上什么见不着?
“嗯。”齐素乖巧点头,不让老太太看到她低头时有些发红的眼眶。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聋老太太轻呼了一口气:“行了,去吧。”
“媳妇,媳妇,快来。”傻柱冲着她招手。
“怎么了?”
“跟我去一趟八味斋。”
“八味斋是哪儿?”
“医馆。”
“医馆?”
“对,我问过曹魏了,他说他刚娶秦京茹的时候,秦京茹瘦瘦小小的,身子骨太弱,得喝点中药调理调理,还跟我说,你身子太弱,不能行房事,调整一阵子之后,让我忍着点……”
“你这傻子,啥事儿都往外说!”聋老太太一拐棍就砸了过去。
“嘶,老太太,你干嘛!”
齐素直愣愣地看着傻柱,那股子心酸猛地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那嘴角翘起得弧度,却也怎么都放不平。
“老太太,停,我翻脸了啊!我媳妇哭了!”
“滚滚滚,带着你媳妇,滚。碍老太婆的眼。”聋老太太没好气地说道。
“嘿,媳妇,我跟你说,老太太这人不坏,就是嘴巴毒了点,你别太在意……”
“嗯……”
聋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想要给这倒反天罡的小贼来上那么几下,想想还是算了。
摇了摇头,拄着拐棍,往后院走。
“老太太,我扶着您。”娄晓娥顺路,扶着老太太往后院走。
“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曹魏和秦京茹回到了家。
说起来,这个家开始逐渐有了家的模样。
搁以前,曹魏其实并不怎么愿意干家务活,基本上,一个星期才会这里擦擦,那里弄一弄,整理一番。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只有遇上了周日刚好是个好天气,他才会清洗一番。不然,也着实没那个时间。
现在,秦京茹到家了之后,家里就干净多了,这姑娘,几乎每天都会花上半个小时清理一番。家里的桌子上还摆上了一盆绿植。按照她的说法是,前院的三大爷也养了一些,她觉得闻起来舒服,也跟着弄了两盆。
你还别说,屋子里多了点绿色点缀,也多了几分生气。
也不单单是这几分生气。
秦京茹还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打理这个家。
她嫁过来也有一个月了,跟着娄晓娥学了不少东西,并且开始运用于实践之中。
“魏哥儿。”秦京茹一边收拾着今天刚晒干净的衣服,一边说道:“今天老爷子给我把了把脉,他说我不用吃药了。”
“唔,那是好事儿呀。”曹魏点了点头。
是药三分毒,亏空得太厉害,补一补,不用吃了最好。
“往后呀,你就多吃点,我想法子,弄点细粮,细粮养人。”
众所周知,粗粮吃了不顶事儿,养不了人,只有细粮,才会让人健壮起来。后世减肥就吃粗粮,也是这么个道理。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秦京茹放下手中的衣服,走了过去,抱住了曹魏。
“京茹。”
“嗯?”小姑娘眼神迷离地抬起眼睛,看着曹魏。
可爱的模样令曹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脸颊微微发红,低下了头,低声说道:“你……你不要这么欺负我。”
“好好好,不要。”曹魏抱起了她,回到屋子里,放下。
她捂着自己的脸蛋,不敢看曹魏。
“来,打牌,放松放松。”曹魏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副扑克牌,这还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这个时代的牌,跟后世的不一样,四个花色,跟麻将差不了多少。
“那……你教教我。”秦京茹轻声说道:“晓娥说了,正宫必须什么都会,等教会我,我再去好好跟她们大杀四方。”一边说着,一边小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嗯,那来吧,我跟你说……”
夏季的晚风来得总是令人欣喜的,夜晚的四合院中,有不少老人小孩儿都没那么早入睡。更多愿意待在院子里纳凉,等夜深了些,大家伙才各自散去。今夜的夜晚似乎特别的漫长。
胡同里,传来了一阵阵野猫的呜咽声,绕得正在睡觉的小孩皱了皱眉头。
但随着奶奶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拍在小孩儿的身上,小孩儿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沉沉地睡去。
秦京茹抱紧了曹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从窗外溜进来的晚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眼睑,慢慢地,慢慢地,她沉沉地睡去了。
曹魏轻笑了一声,蹑手蹑脚地抽身而出,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
出到门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这刚放松了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一阴阳怪气的声音;“哟,曹大官人今个儿好雅兴啊。”
曹魏觉得牙疼,转头一看,果然,乐子人来了。
“刚打完牌?”
“昂。”
“哎,京茹牌技怎么样?”娄晓娥的双眼放射出八卦的光。
“她以前又没打过牌,慢慢教呗。”
“慢慢教呗。”娄晓娥继续阴阳怪气。
“娄小狗,我发现你真是。”曹魏“啪啪”就是两巴掌。
“啥时候可以一块儿切磋一下牌技。”被揍了两下的娄晓娥安分了。
曹魏:……
“不是,你就不能正常点儿?”
“正常点哈?”娄晓娥的手摸上了曹魏的腰,然后猛地用力,那么一拧。
“嘶!”
第145章 “娄才人”和“秦容华”
1962年12月9号。
傻柱倒是选了个不错的日子。
曹魏搓了搓手,两天前就是“大雪”。这天儿也逐渐降温了。
身旁跟着三个徒弟,正在忙活着处理菜品呢。
赵博学就不用多说了,自那天之后,跟在张师傅后面,混到了不少订单。这四九城,高端的宴席,不多,这一辈的领导人都是吃苦耐劳过来的,很少会花十块钱去请个厨子。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他们自身就不怎么喜欢奢侈。
上行下效,整支队伍的精神面貌都差不了多少。
而低端的宴席,按赵博学的说法是,只要你愿意干,那就有干不完的宴席。
他休息的时候,就是周末,一般会接两场,中午一场,晚上一场,挣钱吗?对于曹魏和他而言,可有可无。可对于余壮壮而言,这可是救了老命了。正常来讲,给的价格就是五毛到一块,还让弄点菜回去吃,一天两场,平均下来能有个一块五,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块钱。
已经是相当好的数字了。
余壮壮从一开始,跟着赵博学后面学,到现在,也逐渐开始自己接活儿了。
就像是曹魏说的那样,一锅乱炖,你只要知道下料的顺序,还有把控料的多与少,宁可多点不要少些,就砸不了招牌。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就趁早转行,别干这一行了。
人是有天赋差别的。
曹魏就很难理解有人做饭还能顺带着烧厨房的。甚至烧出一坨坨黑色的菜,他觉得,但凡有眼睛有手的,都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余壮壮的身体也逐渐跟上了进度。开始逐渐变壮了些,现在也开始做大锅饭了。
至于第三个徒弟。
那就是张师傅塞过来的,也姓张,叫张水生,据说是他本家的侄子。
也是干干巴巴的,人也算是踏实肯干。就是比较起来,天赋差了点。
曹魏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前面的两个徒弟,天赋都算是不错的类型,至于张水生,他不大在意,能学学,不能学就转行呗。人这一辈子,总归是会碰壁的。
曹魏看着徒弟们在处理食材,时不时地皱眉头,嘴上的毒液就没停下来过:“赵博学!我说你多少次了!你这站姿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还有,切成这样子?你打算喂猪去啊?!啊!”
“说他没说你是不?余壮壮?嘚瑟了哈?上灶了哈?现在切菜都牛逼轰轰的,好家伙,一下下去,肉就成片了,可了不起了哈。”
余壮壮没经历过这种阴阳怪气的打击,脸都涨红了:“不……不是的,师傅。”
“别叫我师傅,我不是你师傅,好家伙,咋?你这是打算自立门户,了不起,了不起啊,余壮壮,一刀片肉,开创了厨艺界的新时代的天才啊。”曹魏一边说着还一边拍手。
刚进来的傻柱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大师兄的翻版,不,比大师兄还要厉害。
余壮壮都快哭了!
“壮壮!切!切割!”赵博学在一旁提醒。
余壮壮这才恍然。
事实上,厨师的刀,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一刀下去就片出去的,需要来回的切割,一方面是刀没那么锋利,第二方面,切割更好把控力量。切肉的时候,就这么直直地下刀,不会来回切割的厨子,那就不叫厨子,那叫普通人。
“了不起,了不起啊!赵博学,都会教人了,瞧瞧,你和站姿,咋?你也要开创时代的先河?”
傻柱:……
赵博学:……
余壮壮:……
张水生:……
赵博学就当没听到,改了自己的姿势,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师傅,教东西他是真的教,可这嘴巴也真的是毒,赵博学尝试过讲道理,然后就受到了更厉害的阴阳怪气,最后,他恍然大悟,不要理他,让他阴阳,当然了,手底下的活也得改好,这样子的话,让他阴阳两句就可以了。
“哎哎哎,老曹,老曹,来来来。”傻柱拉着曹魏走了,再让曹魏喷下去,那小伙子估摸着真要哭了。
“咋了这是?”
“嘿嘿。”傻柱掏出一包烟,递给了曹魏。
“嚯,牡丹?好东西啊。”
“黎师傅给的,对了,还有这个。”傻柱又拿了一个红包给了曹魏:“你可得拿出真本事,别糊弄我啊。”
“放心吧,开水白菜这种菜做不了,其他的,保准让你吃得舒舒服服。”
“成,那我就等你的菜了。”傻柱乐呵呵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