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摇头道：“在那种危急关头，你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保护身后的小兰…佐藤，你是一名十分优秀的警官！比起谢我，我更想代表搜查一课感谢你。”
佐藤警官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不过紧接着，她的眼底就划过一丝悲伤的情绪。
短短两天的时间，她的前搭档奈良泽警官和芝警官前后殉职。
如果不是牧野警视及时制止了犯人，恐怕她现在也……
对刑警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18年前的那个雨夜，她的父亲就是这么离开的她，只给她留下了一副手铐和深入内心的痛苦回忆。
“这难道就是刑警的宿命吗？”想到这里，佐藤警官下意识喃喃自语道。
看到佐藤警官的表情后，牧野也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轻轻摇了摇头：“佐藤，等这个案子结束后，好好休息两天转换一下心情吧，我给你批个假。”
“不用管理官，我……”佐藤警官连忙摆手。
牧野抬手道：“就这么定了。自从你和奈良泽警官他们调查去年的案子开始，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吧？就当是给你补假了。”
沉默片刻后，佐藤警官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
说完后，佐藤警官就向牧野告别，转身离开了。
直到佐藤警官离开，白鸟警官才低头开口：“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在心理咨询时向风户京介透露了消息，所以芝警官和佐藤警官他们才会……”
看着眼前的白鸟，牧野皱了皱眉。
刚才在会议上，白鸟警官的脸色就很差，显然他对自己向风户京介透露调查内容一事悔恨不已。
虽然就算他没有向风户京介透露案件细节，风户京介也会为了阻止奈良泽警官他们继续调查而动手。
但对内心向来自傲的白鸟警官而言，这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巨大失误。
说实话，牧野觉得白鸟不适合做警察，至少不适合来搜查一课这样的前线任职。
在一年几百起案件的磨练下，其他警官早早就练成了“铜心铁脑”。
只要一结案，就会直接强制开启大脑的保护机制，把案件的相关细节和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当场封存。
而白鸟警官，可能是出身或自身性格的原因，他的性格有些过于“细腻”，这点从他一直在找心理医生也能看出来。
他既是职业组，又是白鸟家的长子，本不用在搜查一课三系这种“一线中的一线”打拼。
从性格和出身来看，他其实更适合那种“坐办公室”的文职工作。
思考了一下后，牧野拍了一下白鸟的肩膀：“不要想太多，虽然你的确犯了错，但谁能想到自己的心理医生其实是个心怀叵测的杀人犯呢？”
“警视…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找心理医生了！”沉默片刻后，白鸟警官坚定的答道。
“不，你还是多找找心理医生吧。适当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应该的，把自己逼疯就不好了。”牧野轻叹了一口气。
白鸟警官：“……”
……
几天后，警视厅刑事部部长办公室。
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后，牧野疑惑地看向面前的小田切部长：“这是大阪府警本部长服部警视监的提议？”
小田切部长点了点头：“没错，而且他还特意提到了你，希望你也在名单里。反正没什么坏处，所以上面已经答应了。我见过他几面，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和他打打交道说不定对你也有好处。”
闻言，牧野皱了皱眉。
服部平藏点名要见自己？
就在不久前，白马警视总监接到了大阪府警本部长、服部平藏的联络，说想举办一场“学习交流会”。
简单来说，就是让警视厅派几名警官去大阪进行参观和交流学习，顺便进行一下各项技能的比试。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有利无害的提案，所以直接得到了白马警视总监当场拍板。
服部平藏唯一的要求，就是警视厅这边派出的警官中，最好要有牧野警视。
看到牧野没有开口，小田切部长轻笑道：“不用紧张，这种交流会以前也举办过，你就当是去大阪参观了。至于比试环节……我觉得对你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说了，只是交流而已，输赢都无所谓。既然白马警视总监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你了，你就接下吧。
人选也由你来决定，刑事部内的人你随便挑就行。没什么事的话，就快去选人吧，后天出发！”
牧野离开后，小田切部长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不管怎么说，能被大阪的服部平藏本部长亲自点名，已经证明了牧野的特殊性。
虽然不知道那位服部平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目前看来，这件事对牧野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谓的功绩，可不光是破案。
带队参加这样的交流会，又何尝不算能摆到明面上的功绩？
等牧野这次归来，说不定就快能升任警视正了。
这小子，居然都快和自己平级了？
想到这里，小田切部长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骄傲的笑容。
……
回到办公室后，牧野第一时间思考起前去交流的人选。
既然有“比试技能”的环节，那他至少也得挑两个身手不错的人参加。
虽然小田切部长说输赢无所谓，但既然是代表警视厅前去，那他们这些前去交流的警官就相当于警视厅的“门面”。
再者说，他挑选的人，自然也会被打上他的烙印。
在其他人眼中，这些人以后就是他的人了，以后升职的可能也会增加。
思考了一会后，牧野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
——“伊达航、佐藤美和子、高木涉、白鸟任三郎、长谷川源。”
除了长谷川源外，其他几人都是搜查一课中的老熟人。
长谷川源也是一名“金表组”，目前正在搜查二课六系担任警部一职。
他是牧野所在派系中的一员，也是牧野的“直系学弟”。
牧野第一次与长谷川源见面，就是在大学田村教授的办公室中。
四年前，他去学校找教授的时候，在办公室中见到了长谷川源。
当时，田村教授还热情的向牧野介绍了一下这位学弟。
第74章 启程
田村教授向来眼高于顶。
这么多年的教学生涯中，除了牧野外，只有少数几名学生得到了他的认可。
长谷川源就是其中一个。
此外，长谷川源作为警察的素质，也得到了警察学校和牧野以前的教官——鬼冢的认可。
身为未来的派系领头羊，牧野手下必须得有几名“职业组”的警官，作为他以后成为高层时的班底。
因此，早在三年前，牧野就正式接触过长谷川源，并把他纳入了派系。
可以说，无论是头脑还是武力，长谷川源都极为优秀。
如果不是发色不同，牧野都想给他贴上“青春版降谷零”的标签。
非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是这孩子的独立思考能力稍微有点问题。比起相信自己，他更愿意相信别人……
简单来说，这小子有当舔狗的潜质。
目前来看，除了这几个人外，刑事部内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就连看似平平无奇的高木警官，在一众警官中都已经算是“高手”了。
其他警官的能力，牧野实在是不敢恭维。
……
两天后，米花车站。
见到牧野后，白鸟警官几人笑着上前打招呼。
不等牧野开口，长谷川源就快步走到牧野身边，躬身道：“好久不见，牧野警视！请让我来帮您拿行李吧！”
牧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斜挎包，无奈的抽了抽嘴：“不用了长谷川。比起这个，你和他们几个都互相认识了吗？”
长谷川源点了点头，自觉的走到牧野的左后方，背手跨立。
牧野：“……”
一旁的白鸟警官几人看到像保镖一样的长谷川警部，疑惑的眨了眨眼。
“好了，我们先上车吧，具体的事等上车后再聊~”牧野看了一眼面前几人，轻笑道。
——“是！！”
由于有长谷川源这个“表率”在前，因此白鸟警官几人也不自觉的一齐抬手敬礼。
牧野看了一眼身后的长谷川警部，无奈的摇了摇头：“别和他学，我们这次只是去交流学习而已。又不是出任务，不用这么正式。”
闻言，伊达航搂住高木警官的肩膀，大笑了几声，恢复了常态。
车厢内，白鸟警官看了一眼正在和牧野交谈的长谷川警部，眼中夹杂着一丝感激和忧虑。
身为职业组和白鸟家的长子，他知道的内幕无疑比佐藤警官几人多一些。
他自然知道警视厅中有“派系”的存在，无论佐藤警官他们有没有注意到，在场这些人，从此刻开始就会被视作牧野警视的直属部下。
随着牧野警视在警视厅的地位越来越高，他们也会得到不少“好处”。
除了他和同为职业组的长谷川源外，其他几人的晋升之路也会顺畅许多。
没想到自己刚犯了那样的错误，牧野警视居然还愿意相信并接纳自己，把自己拉进他的派系中……
想到这里，白鸟警官一时间感到五味杂陈。
不久后，长谷川警部恭敬的看向身旁的牧野：“牧野警视，您想吃什么？我去帮您买。”
闻言，白鸟也立马起身：“还是我去吧！牧野警视，您想吃什么？”
一旁正在聊天的伊达三人见状，也扭头看了过来，纷纷表示要去帮忙买便当。
眼看情况逐渐变得有些诡异，牧野连忙扭头看向高木：“高木，能请你帮大家买一下便当吗？记得把收据带回来哦，多谢！”
“没问题，我马上去！”高木警官连忙点头。
在场的一众同僚中，就属他的职阶最低。
就算牧野不提，高木也不敢让其他人帮自己跑腿买便当。
高木离开后，牧野扭头看向长谷川警部，无奈道：“买个便当而已，我自己去不行吗…又不是执行公务，搞得这么麻烦干什么？”
不料，长谷川警部郑重的摇头道：“即便如此，我也是您的部下。既然我在这里，自然不能您亲自去做这种事！”
牧野：“……”
“牧野警视，看来长谷川警部真的很尊敬您呢~”佐藤警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