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今天这个下场,皆因贪婪之心一起,酿成大错。”
“望侯爷转告小人的家人,不要重蹈覆辙。”
贾珣微微点头说道。
“本候会命人转达的,可惜啊,若是你早些明白这个道理,何至于有今日的下场。”
贾珣说完以后,和凌不疑便离开了牢房。
凌不疑看着贾珣说道。
“侯爷真是宅心仁厚,对程家如此帮扶,程将军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贾珣淡然说道。
“终究是为国捐躯,且是为本候挡箭而亡。”
“力所能及之内,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董仓管之事,本候会向陛下求情。”
“凌将军派人抄家之时,也请约束手下,不要惊扰他的家眷。”
凌不疑拱手一礼说道。
“侯爷放心,黑甲军军规森严,军士们绝不会胡作非为的。”
贾珣微微点头说道。
“有劳了,军械案一事,凌将军需要本候如何配合,只需提前知会便是了。”
“本候自会安排妥当。”
凌不疑笑着说道。
“一切就都拜托侯爷了。”
两人分开以后,贾珣策马便往曲陵候府去了。
半个时辰后,程老夫人院中正堂内,程老夫人颇多感慨说道。
“老妇这弟弟,终究是被老妇娇惯坏了。”
· ··········· ······
“他有今日之下场,老妇责任颇多。”
“侯爷能够护下他的家人,给他留了点血脉,老妇感激不尽。”
贾珣摆了摆手说道。
“老夫人客气了。”
“既如此,那本候便不打扰老夫人休息了。”
程老夫人行了一礼说道。
“劳烦侯爷亲自登门告知,老妇铭记侯爷恩情。”
“侯爷慢走,老妇身体抱恙,恕不远送。”
“老夫人请留步。”
贾珣离开堂中后,心里也颇多感慨。
星汉灿烂中,程老夫人可以说是一个令人很讨厌的角色。
但是在这里,程始殉国以后,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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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被抽干了浑身所有力气,再也没了仇视萧元漪和程少商的心思。
如今的程老夫人接连遭受长子、幼弟的离世,已经是犹如风下灯,雨前烛。
晚年丧子,人生何其悲也。
离开了程老夫人府中后,贾珣便去了萧元漪的院中。
正堂内,萧元漪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说道。
“妾身见过侯爷。”
贾珣淡然一笑说道。
“萧夫人不必多礼。”
两人坐下后,萧元漪感激的看着贾珣说道。
“侯爷对妾身和亡夫膝下四个孩子的关照,妾身感激莫名。”
“只是亡夫英灵未远,妾身也不好登门致谢。”
“今日侯爷前来,也算是全了妾身的心意。”
贾珣摆了摆手说道。
“萧夫人如此说,倒让本候心中不安了。”
“程将军忠勇殉国,子女蒙荫是理所应当。”
当然,贾珣说的是客气话,这萧元漪心中也很清楚。
毕竟程始是顾颜开的部将,若是顾颜开没有殉国,那么程始殉国了,顾颜开自然会对程家提携一番。
可是顾颜开也在北疆一战中殉国了,宁远侯府没了顶梁柱,日子自顾不暇,如何能顾得上程家。
若是没有贾珣,眼下的程家在京都的处境立刻便会无比的尴尬,甚至于无法立足亏.
第一百二十六章:母女心结
也许当初程始奋身而出为贾珣挡箭之时,只是出于他的职责,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他的牺牲,的确是为程家拉拢到了一个天大的靠山。
可以预见,只要程家好好维持着和冠军侯府的关系,程家三代都受用不尽。
旁的不说,只要程家能够出几个有出息的孩子,那么无论是从军还是科举,有冠军侯府这层关系,别人都会高看几眼。
萧元漪看向贾珣说道。
“侯爷太过谦了。”
贾珣微微一笑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
“萧夫人回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想来日子过的不算平和吧。”
萧元漪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程家妯娌不和,现在都传到侯爷耳中了啊。”
“六三三”
贾珣摆了摆手说道。
“倒不是本候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当初本候在府上协助分割程将军的军功赏赐之时,府上二房的葛氏便诸多小动作。”
“看得出来,此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夫人与程将军在北疆之时,令爱独自在家。”
“这葛氏负责管家,却让令爱住在农庄之上,不教导识字念书女红。”
“似这等人,若是不扰的府宅不安,那才是怪事呢。”
萧元漪点了点头说道。
“侯爷法眼无差,说的半点不错。”
“自从妾身回府以后,她就觉得妾身会抢夺她的管家之权。”
“所以她是招式百出,总想寻些麻烦出来。”
“妾身长于军伍,不善持家,本就不想管府中的事情。”
“偏偏她不依不饶,搞得妾身实在是不胜其烦了。”
“日前妾身实在是气不过,就给了她两耳光。”
“结果她到婆母面前又哭又闹,搞得全家不得安宁。”
“二弟平日里对她多有忍让,她却变本加厉,甚至屡屡动手殴打夫君。”
“二弟已经有了休妻之念,只是二弟的岳丈葛老太公,当年对二弟多有提携。”
“如今真是让全家为难啊。”
贾珣听后淡然说道。
“娶妻不贤,祸及三代。”
“一个烂果子不扔,就必然会坏了整筐。”
“当断则断,否则将来祸殃全家,绝不是一句闲话。”
萧元漪无奈的说道。
“这个道理妾身何尝不明白,只是她终究不是大房的人,妾身也不好越俎代庖。”
“唉,家宅之事,一言难尽。”
“不说这些了,这些时日,妾身的女儿嫋嫋,跟随着府上惜春小姐一起读书学礼,长进很大。”
“妾身还未谢过侯爷呢。”
贾珣淡然一笑说道。
“萧夫人,本候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元漪赶忙说道。
“侯爷对程家恩重如山,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贾珣听后说道。
“那本候便说了。”
“本候虽然和令爱交际不多,但是令爱天资聪慧,是个少有的聪明人。”
“听舍妹说,她读书学礼,进度极快。”
“只是她的性格,却有些敏感而脆弱。”
“当初程将军和夫人戍边,只留下她一个幼女在家中。”
“她自幼便被老夫人和葛氏苛待,心中必然是愤懑愁苦。”
“夫人若是还是以严母之法对待她,母女二人终将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