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必须要先去一趟冰火两仪眼了，那里的机缘不能让给唐三。”程潇打算将仙草提上日程，毕竟这是他弯道超车的最好机会。
只是如今冰火两仪眼被毒斗罗占据，自己实力弱小，根本不够跟人家谈条件的。
琢磨了大半个月后，程潇依旧没有太多头绪，而五年级的暑假已经来临。
“潇儿，店里的这些你这些年都熟悉了，这个暑假就跟着我一起跑跑进货渠道。”程潇的叔叔，程域说道。
程家是给贵族提供鲸油的，鲸油无烟、含香，一直是所有贵族追捧之物，甚至是皇室都将鲸油定为刚需。
程家一直有稳定的销路，不愁卖不出去，因此程家算不上贵族，在诺丁城却也算得上富裕人家。
之前都是程父带着程潇，但前几年父亲去世，叔叔就接手了家中生意，顺便带带程潇。
“好的，叔叔。”
程潇点了点头，他的先天魂力有目共睹，尽管如今已经是魂师，但家里都没有指望他在这条路上多有出息，打算让程潇成年之后接手家族产业。
父亲离世之后，母亲就一直对他有所期待，为了不辜负母亲的期望，程潇选择了暑假帮助家里打理生意。封号斗罗、成神之路那都是以后的事，人应该专注于脚下，没人能靠着天天做梦逆袭的。
“这一路的路线你要好好记住，以后都是需要你来跑的，还有，你要注意……”一路上，叔叔程域对程潇几乎是倾囊相授。
经过十天的跋涉，采购队伍终于来到了一座海边小城——“猎鲸城”。
刚进入小城，那热火朝天的景象便扑面而来，嘈杂的交易叫卖声灌入耳中，显示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猎鲸城以鲸油闻名，几乎整座大陆所有的鲸油，有一半都出自于这里，鲸油产于每年的六至八月，每年的这段时间，大陆几乎所有的鲸油商人都会来到此处购置鲸油，不可谓不热闹。
“走吧，我们不在城里买，我们有专门合作的猎户，不用在这里购置二手货。”给车队安排好宾馆后，程域便带着程潇脱离了车队人员：“路线都不是最重要的，这合作猎户才是我们家赖以生存的根本，绝对不能让别人跟来。”
走了近二十多里路，翻过了一座山，几近天黑，两人才来到了一处村落。
“砰砰！”程域轻车熟路地来到一户人家，敲响了门。
“谁啊？”
“老吕，我，程域。”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你，我掐指算了算，应该就这几天了，再不来，你恐怕就赶不上头菜了。”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名晒得黝黑的汉子，见到程域后，立马与程域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这才寒暄起来。
“这是？”与程域寒暄过后，老吕看向程域身后的少年，面露疑惑。
“这是我大哥的儿子，等他成年了就接手家中生意，今天带他来趟趟路。”程域给两人互相介绍道：“吕瀚，与我们家合作的猎户，我们手上的鲸油全都是从他手上收购的。叫吕叔。”
“吕叔！”
“诶，好，这小子不错！这身子骨，一看长大就是铁铮铮的硬汉，哈哈哈！”吕瀚将两人迎进屋：“媳妇儿，弄两盘下酒菜，二程来了，今天住我们这，我跟他喝个痛快。”
在酒桌上，程潇逐渐明白了这个村子的地位。
这个村子名为月亮村，附近有个月亮湾，而这个村子从很久以前，就掌握了一门引诱并猎杀魔鲸的技术，一直以村子的方式合作，极其具备凝聚力。
与其说是一个村子，不如说是围绕着这个秘术成立的松散宗门。
而这个村子每年的六至八月会举行猎鲸大会，而晚上则会举行盛大的篝火宴会，将猎杀的魔鲸熬制成鲸油，按照村子内部的等级与贡献制度分发给村民猎户，然后猎户再以高价售出。
信誉良好的猎户会有长期合作的采购商，具备排他性；而有些信誉差的，刚开始还会有人尝试合作，但久而久之会被采购商抛弃，他们也就只能去猎鲸城售卖，坑骗一些不懂行的人。
“难怪叔叔说不能带人来，原来是怕被人撬走合作。”看着两人推杯换盏，程潇嘀咕。
直到深夜，两人才醉倒，结束了饭局。
三日后，猎鲸大会开始。
程潇第一次见到这种壮观的景象，数十艘大船齐齐出海，水手们吆喝着扬帆启航，撕裂海浪，驶入大海。
而程潇与程域则跟着吕瀚一起登上一艘船，亲自感受大会的激烈与豪情。
“老吕，这次能有去年的量吗？”
“那哪能说得准？我们的秘术只是引诱和猎杀，又做不到预测，还不是看今年这海域能来多少魔鲸。”
经过十天的航行，船队终于俩到一片海域，这天一大早，程潇就被一声鸣笛给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来到了甲板上，而眼前的一幕直接震撼到了他。
只见船队上所有的魂师都站在了甲板上，齐齐释放出武魂，全部都是海魂兽武魂，这些海魂师，至少都是魂尊，而最强者则已达到魂帝层次。
程潇看到了老吕，让他意外的是，这位面相憨厚的黝黑汉子，竟然也是一名魂尊！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程潇啧啧。
他们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发出某种音律，音律产生共振，没多久，便引来了魔鲸群，那群魔鲸像是着了魔似的，绕着船队游曳，时不时喷出一道冲天水柱，在太阳的照耀下，映射出七彩虹光。
船队开始回程，引诱着魔鲸群跟随船队，一直回到月亮湾，海魂师们才亮出獠牙，将鲸群赶入月亮湾，然后开始无情的杀戮。
村民们利用他们所掌握的秘术进行杀戮，这些灰目魔鲸根本毫无反抗之力，这简直是一场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无数魂环升起，大部分都是紫色魂环，零星会出现几个黑色魂环。
月亮湾的海水红了，犹如那新娘的盖头，极尽艳色。
血腥味冲向天际，就算是海水不断地冲刷，都难以将月亮湾峭石上的血腥味洗去。
见到这一幕，饶是以程潇的铁石心肠，都忍不住心生动容。
“别想太多，这些灰目魔鲸最能生了，每年都能生出一大群来。”程域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安慰道。
程潇摇了摇头，笑道：“叔叔也太小看我了，虽然有些不忍，但若不是他们掌握了秘术，就该是他们成为灰目魔鲸的口粮了，弱肉强食，魂师界的铁律而已，我没那么脆弱。”
“哈哈哈，那就好。”
没错，弱肉强食，程潇再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他想到了小舞，她……也是魂兽……只是片刻，他的心肠就再次变得坚硬如铁。
第14章 鲸胶！竟是鲸胶！
海边的夜晚略有不同，天幕有繁星点缀，月如弯勾，今夜却似乎带上了些许血色。
月亮湾燃起道道篝火，村民们围绕着篝火跳着他们村特有的舞蹈。
火辣的漂亮小姐姐将程潇拉入人群，刚开始程潇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被这欢乐的氛围所感染，与小姐姐们手拉手，笨拙地跳起了舞蹈。
只是让程潇有些苦恼的是，这些小姐姐总喜欢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全身上下都被盘了个遍。
程潇又岂是怯懦之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在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中，程潇尝遍了姐姐们的胭脂。
但程潇颇为惆怅，看着那些姐姐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也不搞不清到底谁吃了亏。
吕瀚见状，凑在程域耳边耳语了几句。
“啊？你说什么？”宴会喧闹，程域没能听清，举着酒杯侧耳大声问道。
“我说，你侄子还挺受欢迎，搞不好你们今年的份额要涨咯！”
“哈哈哈，生活不易，生活不易！”程域笑开了怀，碰杯饮尽杯中酒。
程潇叹气。
玩累了之后，程潇便撤了下来，随意转悠，见到有人切割魔鲸尸体，便看了起来。
屠宰师们刀功了得，每一刀都似艺术，精湛得令人咂舌，深一分嫌多，浅一分太少。
还别说，挺解压的，不比修驴蹄差多少。
魔鲸肉被源源不断地送入篝火上的鼎炉，熬制出鲸油，散发出令人着迷的香味，让这篝火晚会增添了些许美妙。
程潇看入了迷，一具接一具魔鲸尸体，一点都不觉得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程潇看见屠宰师剖开魔鲸的头颅，这倒没什么可惊讶的，似乎每具尸体他们都这么做。
只是，这一次屠宰师的动作却让程潇瞳孔一缩，只见屠宰师将手伸进了魔鲸头颅，掏出一块金黄色的晶体，直接扔在了一旁残骸堆中。
鲸胶！竟是鲸胶！
“等等，就那么扔了？”程潇愕然。
“那玩意儿？”屠宰师瞥了眼扔出去的金黄色晶体：“那玩意儿是魔鲸脑袋里长出的疙瘩，没什么用，不能下锅的。”
程潇闻言，呼吸都忍不住一滞，疙瘩？没什么用？那可是鲸胶啊！
足以让魂师的魂环吸收年限上涨一个层次的鲸胶！
就这么扔了？
但旋即程潇便反应过来，鲸胶是在在原著中，是在一万年以后被提及的物品。
而在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死板地认为魂环吸收有最高年限，唯有少部分人认为吸收年限与武魂品质、肉身强度以及灵魂力有关，但这种说法并不占主流，不被大众所认可。
在这种认知环境当中，都没人认为有物品能提高魂环吸收年限！
“难道鲸胶是在未来的一万年中才被发现功效？亦或者是日月大陆研究出来，地壳碰撞后，才被斗罗大陆的人所知？”
想到这里，程潇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这可是鲸胶，搁一万年以后，没有魂师不想要这东西的。
深吸了两口气，强装镇定，程潇便指了指那金黄色的鲸胶，说道：“能给我吗？我对这玩意儿还挺好奇的，我可以买。”
“嗐，给钱就算了。你要就拿去吧，这玩意儿就是垃圾，哪能收你钱。”屠宰师挥了挥手，浑不在意。
今天能在场的都是与村子交好的采购商，要让人知道了他将个垃圾“卖”给他们，是要影响他的口碑的，这种事情他可不干，他还有大好的前途，没必要跟那群在猎鲸城厮混的家伙同流合污。
将金黄色的鲸胶拿在手中，手指轻轻抚摸着鲸胶，表面颇为光滑，用力扣了扣，竟跟石头一样硬。
回到吕瀚与叔叔身边，程潇仍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竟没花一分钱就拿到足以令万年后的魂师垂涎三尺的鲸胶。
“咦？你怎么拿着这玩意儿？”吕瀚看见程潇手中的鲸胶，一脸嫌弃。
“嗯？这是什么？”程域醉眼朦胧，话都说不利索。
“这东西是有些生病的魔鲸脑子里长出来的，对鲸油的品质影响极大，入鼎之前，必须将它剔除掉，否则这玩意儿会坏了整整一鼎炉鲸油，连鼎炉都要报废掉，否则这一批鲸油全要倒掉。”吕瀚打着酒嗝，说道。
程潇闻言，心中一动，问道：“这东西很多吗？”
“多倒是不多，一批最多出个一两个吧，有时候一批一个也没有。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熬鲸油就怕不小心混入这玩意儿，熬出来的鲸油会发臭冒浓烟，根本卖不出去。”
程潇掐指算了算来回的时间，也就是说，一年顶多三批。
那岂不是说，一年最多的时候能出六块鲸胶？卧槽！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嘶！”
有点不可思议。
但转念一想，月亮湾掌握着整个斗罗大陆一半的鲸油量，最多出六块也不算稀奇，毕竟运气不好的时候，连续几年一块都出不了。
哦，不对，对于村民来说，应该算是运气好，没有熬坏鲸油。
奇奇怪怪，这就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那以前出的那些呢？”程潇想多收集一些。
“要不就跟着魔鲸残骸一起扔回海里了，要不就扔给村里小孩拿去玩了，谁知道。”吕瀚满不在乎。
程潇嘴角抽了抽，真浪费。
“吕叔，我喜欢这玩意儿，金黄金黄的，还挺漂亮。”程潇把玩着鲸胶，笑着说道：“您不知道，我最喜欢收集奇石怪石了，这东西跟石头一样硬，我想收着玩。”
“不如这样，您每年帮我留意留意，我想收集回去珍藏。当然，肯定不让您白忙活，叔，你说是吧？”程潇胳膊肘戳了一下程域。
程域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情商自然不低，早在一开始就察觉到不对了，自家侄子喜欢收集奇石怪石？狗屁，他怎么不知道？
扯得还像那么回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癖好特殊的公子哥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