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空闻言，慢慢点头。
他看看一脸真挚的马克，再看看漫不经心的魔眼女士，心里……
还是没有明确的想法。
目前关于“系统”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这才是第二个阶段任务，袁空不能准确判断“系统”的偏好。
仅从“所见”分析——
马克老兄是有可能的。
心怀善意，做派朴素，给人的感觉就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关键出身长相都普通，不会掩盖“主角”的光芒，妥妥一号工具人。
而且，他只有1阶，和袁空的等级差距不大。
搞不好，他就是“系统”发的队友。
反观魔眼女士。
她是个4阶的冒险者，和袁空目前的等级有较大差距；
而且她口无遮拦，自视极高，与其说是“队友”，不如说是需要打倒的“反派”。
但问题是……
好漂亮啊！
袁空必须承认，魔眼女士的颜值真的能打。
她五官端正而浓烈，给人大气之感的同时又极其精致，气质这一块可以说是拿捏住了。
这种样貌，放在一般作品里不是女一号就是主角的靠山。
哪怕剧情中一开始设定的是反派，最后要么弃暗投明，要么是有大苦衷直接洗白。
简而言之一句话：
她一定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袁空觉得，他应该和魔眼女士有一段故事，在这里不选择她而选择马克，可能要吃亏！
但仔细想想，袁空又觉得，魔眼女士可能是个陷阱。
昨天晚上，袁空和她有一面之缘。
现在又看到了，感觉有缘在所难免，可问题是——他们两个，本不应见过。
如果严格按照“阶段任务”的指引，袁空不会杀死暗夜骑兵；
不杀暗夜骑兵，半人马护卫队就不会被歼灭；
半人马护卫队不歼灭，袁空就不会和魔眼女士在庆功宴上相遇。
“那个——袁空，你和我一起，去狙杀哥布林吧！”
袁空思考的时间有点长了。
马克真诚的看着他，发出了邀请。
另外一边。
魔眼女士可能是觉得有趣，她露出微笑，开口说道：“袁空，我其实不在意你是否与我同行，因为错过我是伱的损失。不过嘛……我无法容忍我不成为他人瞩目的焦点，更不想在受选择时被放弃。”
她抬起手掌，置于袁空眼前。
“来吧。遵从你内心的渴望，握住我的手。”
袁空仍在迟疑。
他不知道应该跟随理智，还是跟随老二。
还是马克有办法，他看向魔眼，说道：“这位小姐，要不这样吧？我们三个一起！”
魔眼侧目。
马克继续说道：“狩杀哥布林和闹鬼庄园，不都在莫斯森林吗？我们完全可以组成一个队伍去探索啊，这样，我们先完成您的委托，然后再去狩杀哥布林，您觉得怎样？”
对啊对啊！
袁空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他当即说道：“这真是个好主意，魔眼女士，我们可以结伴一起出发！”
魔眼放下手掌，红润的唇上浮现刻薄的笑容。
她言简意赅，嗓音清亮的说道：“我拒绝。”
马克一怔，还想争取：“为什么不呢？出门在外——”
“我本人最喜欢的事之一，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马克先生，你自以为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建议，可你不知道，两全其美并不存在。什么都想要，那就什么都得不到，等你的经历再丰富些，你会明白这一点。”
魔眼女士果断起身。
她收起折扇，看着袁空：“够了，现在即便你选择我，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袁空先生，你会明白你错过了什么。”
她收起折扇，踩着骄傲的脚步，优雅的走出冒险者协会。
马克有些尴尬，他看向袁空，问道：“袁空，我是不是……害你被讨厌了？”
啊？
哦。
没事。
袁空笑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纯纯是刚刚那女人的问题。她……这里可能有问题，不要管她。”
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马克似懂非懂，又道：“那……我们去接委托，然后出发？”
“当然，走吧！”
袁空和马克一道，朝着柜台走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袁空也没什么想法。
魔眼女士错过了，那就错过呗。
虽然说——
袁空现在还是觉得，她有概率是真正的“阶段任务”。但那女人盛气凌人，和她相处想必不会愉快。
处处都得让着她，凭什么啊？
在现代互联网的洗刷下，袁空早就蜕变为一个绝对的男女平等主义者。
具体的表现是：别想从我这里占便宜。
活都是一样的干，苦都是一样的吃，谦让是谦让不了一点，我不把你当女人，你也别把当男人，我的性别是武装直升机。
再者。
马克也很像阶段任务的目标。
退一万步说——你也听不见；
退一步说，去狩杀哥布林总是好的。马克说了，哥布林正在威胁薄雾村的村民，这是正义之举。
哪怕袁空搞错方向了，马克不是系统钦定的队友，容错率还是存在的。
倒计时有五天，剿灭一个哥布林营地应该不需要五天。
“冒险者大人，委托信息已经登记完成。”
袁空和马克说明来意，柜台后的接待员接过他们的冒险者证明，在一台四四方方的机器上完成登记。
她将证明交还，又道：“镜湖城冒险者协会感谢你们的付出，赞美勇气，愿冒险精神永存于世。”
今天有点忙，更新晚了一点，各位见谅！
明天的更新大概率在中午12点前。
第35章 最终，袁空选择相信
接过接待员小姐递还的冒险者证明，袁空心头莫名有些不安。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思路或许有些古板。
从逻辑上分析，马克无疑比“魔眼女士”更有可能与阶段任务相关，但是——
逻辑真的很重要吗？
或者说，“系统”真的希望袁空抽丝剥茧的思考、分析，解开祂设置的谜题吗？
没来由的，袁空想到了一本漫画：
《赌博默示录》
在这本漫画里，主人公伊藤开司因为欠下巨额债务，不得不参与一系列惊险残酷的游戏，竭力获取奖金偿还债务。
而之所以会有一系列“奖金游戏”，纯是因为有富豪想看开司他们在游戏中挣扎的丑态，他们有钱有闲还足够变态。
袁空目前的处境，和伊藤开司有七八分的相似。
区别是——
他身处的环境没有那么糟糕，阶段任务失败了会如何，暂且不得而知，有可能只是不痛不痒的小小处罚；
而且“系统”还给了他一个大挂，时间停止。
“DIO能暂停五秒的时间，他就觉得他能统治世界；我能无限的暂停时间，根本就是为所欲为！在这种状况下，难道‘系统’还想看我按部就班的解开阶段任务？”
好像不合理。
如果“系统”想看缜密的推理，那祂给予袁空的金手指，不该这么夸张。
这个想法，和袁空之前的分析有出入——
袁空之前认为，推断阶段任务的具体内容时，应该排除“时停”，假装自己没这个能力。
但现在的问题，是逻辑与趣味之争。
如果“系统”是个乐子人，那就应该将时停考虑进去。
因为“不考虑时停”是逻辑思维带来的结果，但乐子人最缺乏的就是逻辑思维。
袁空环臂抱胸，又想道：“不从逻辑考虑，单从趣味性思考，我和那位‘魔眼女士’组队，要比我和马克组队有趣一百倍啊！魔眼女士个性鲜明，和她交互戏剧感拉满，如果‘系统’是个观众，祂期盼的一定是这种发展。”
所以……
逻辑重要，还是趣味重要？
袁空举棋不定。
“袁空，怎么了？”
马克看袁空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主动开口询问。
袁空看了他一眼，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