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这袋玉米面你拿去蒸几个窝窝头,再把这些个白菜、茄子也烧了,吃不完留着明天早饭吃。”
“好嘞!”傻柱爽快的答应。
一天相处下来,傻柱发现抛开这货对自己不够友善的事实不谈,其余王鸿涛不论为人处事还是办事能力都让他很是佩服。
于是傻柱暂时放下心里面成见,言语间也不再争锋相对。
把玉米面交给杨师傅揉和,傻柱看着眼前的茄子、白菜开始谋划。
有了!
只见傻柱先从猪爸爸肚子上割下来一大块猪板油,大概有两三斤的样子,把它切成小方块放铁锅里熬油。
熬出来油他准备配合猪肉做一个肉炖茄子,茄子要用重油才好吃,用大油加猪肉炖出来的茄子,满满的都是肉香。
熬完油的油渣还可以混合白菜再做一个油渣白菜,同样香味满满。
说干就干,说实话就厨艺这点傻柱还真没多少地方好挑刺的。
既然打算好要炖茄子那窝窝头也不蒸了,直接把揉好的玉米面摊在锅沿烙玉米饼就好。
玉米饼本就带着玉米香,再吸上炖茄子的汤汁,那叫一个滋味。
家里没碗没筷子,大家伙就随便找几根树枝代替,玉米饼直接拿手上吃。
从墙角翻出陶泥烧制的大盆,一个装白菜,一个装炖茄子,大铁锅则继续烙玉米饼。
一锅玉米饼不过十来个,指定不够这么多人吃的。
吃饱喝足,杨师傅不用人说就端上铁锅和陶盆上河边洗去了。
一帮大老爷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老房子里,呼噜声此起彼伏。
王鸿涛看了摇摇头,把屋子让给他们,打算回睡车里。
倒不是怕猎物丢,大卡就停院子里,没人能从双眼皮底下把猎物偷走。
关键是呼噜声太吵他嫌睡的不舒服。
平平无奇的一晚。
……
第二天天蒙蒙亮,院子外就传来喊声。
“有人在吗?”
王鸿涛听了只是眯起眼,嘴角露出丝讥讽,招呼阿斌道:“家里来客人了,出门会会去!”
王鸿斌一骨碌起来跟在王鸿涛后面。
“听我叔说涛子回来了?”
“哟,小斌也在呢?”转眼间说话人已经走进院子。
过来的总共是四个人,清一色身穿青布外衣、小腿扎着绑带,手里有拿侵刀的、也有端土铳的。
王鸿涛先出来跟他们对上,淡淡地说了声:“怎么着秦大牛,找我有事?”
这几人王鸿涛都认识,说话的那个叫秦大牛,家住秦家屯西头的小河边,家里兄弟三个,他排行老大。
另外那三个是他弟弟二牛和三牛,还有他的小舅子孙有剩。
几人都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说他们是猎人吧,连只属于自己的猎犬都没有,平时也就能挖挖陷阱、下下套什么的。
说他们不是吧,王家兄弟走后秦家屯拿得出手的猎人还真就得是他们几个。
“嘿嘿,这就是阿黄?好家伙,才个把月就壮成这样?要我说还得是城里头伙食好啊。”
秦大牛没回答王鸿涛的话而是先夸起阿黄。
阿黄也似乎认识秦大牛,对着他直摇尾巴。
“就这样吧。”王鸿涛不咸不淡地回答。
按理说都同个村的,个把月不见上门拜访不应该是这态度啊。
秦大牛察觉出不对眉头微皱,但随即舒展开来,挂着笑容道:
“兄弟,今天你大牛哥过来是有事相求…..那个…..”
“阿斌,你去喊傻柱把饭热一热,填饱肚子咱准备回去。”不等秦大牛说完,王鸿涛转头吩咐阿斌道。
“好嘞。”王鸿斌应了声后进屋里。
说完王鸿涛不跟秦大牛解释,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秦大牛眼睛,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
秦大牛家里兄弟三个,再加还跟公社书记秦有田是远房表亲,平日里哪受过这气?
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只能强自按下脾气。
“涛子兄弟,今天大牛哥过来找你是有事想求你。”
“那个,把阿黄借你大牛哥使使呗?一天,哦不,半天就行!”
“你看我们这打猎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缺条能赶香的头狗。”
秦大牛这次过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借阿黄这条头狗帮他们进山寻找猎物。
阿黄是条出色的头狗,这点秦家屯不少人知道,秦大牛自然也是知道的。
而且这些年借阿黄他也没少借。
“亏你秦大牛还有脸打猎,打猎的规矩你懂吗?”王鸿涛没回答借不借,只是盯着秦大牛眼睛冷冷说道。
“卧C,你小子长能耐了敢跟大牛哥这么说话?进城才几天就不记得自己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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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涛才说完,一旁的小舅子孙有剩先忍不住站出来吆喝道。
结果不等把话说完王鸿涛就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孙有剩整个人后退几步,然后一个屁股蹲坐地上。
一旁的二牛三牛见小舅子被人欺负了握紧拳头想上前帮忙,却被秦大牛给按下。
“鸿涛兄弟,你大牛哥怎么说也打了十来年猎了,这打猎的规矩不比你懂啊?”
往日自己跟王家兄弟井水不犯河水的,秦大牛属实不理解王鸿涛为什么会说些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
“打十几年猎?那你怎么连条猎犬都养不出来?连条猎犬都没有你好意思说自己懂打猎?”王鸿涛嗤鼻一笑。
王鸿涛此言一出秦大牛傻眼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打猎年数虽然够多,但论战绩和祖上还真不如眼前这小子的。
秦大牛不说话,边上的二牛三牛可忍不了,抬手指着王鸿涛喝问:“姓王的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一句话,今天这狗你借是不借?”
兄弟俩话音刚落,王鸿斌端着56半从屋里冲出来,枪头直接对准两人:“再嚣张句试试!嘣了你丫的!”
这下两人被吓住了,两腿直发抖。
要是掉个个儿拿枪的是王鸿涛他们还不会这么紧张,因为他们知道王鸿涛心思细腻,更多喜欢蔫儿着使坏。
但王鸿斌不一样,这小子性子直脾气冲,遇事莽撞先干了再说。
王鸿涛歪着头轻蔑一笑:“怎么着大牛哥,想跟我们王家兄弟干一下子?”
什么叫亲兄弟?
这就叫亲兄弟!
别管哥俩私底下怎么处的,有人上门找事先干了再说。
至于有错没错,在不在理那是兄弟俩解决完外人,关上门自己讨论的事。
但现在有外人在场那指定没说的。
一个字—干!
第129章 冲突
“阿斌先把枪放下,把他们打死你也一样要进去。”
“他们不是经常进山么?哪天有机会在山里面把他们弄死。”
王鸿涛按下王鸿斌手里的五六半,轻声说道。
王鸿涛这话虽然说的轻声细语,但听在二牛三牛耳朵里却比被枪指着还瘆人。
这是人说的话吗?
什么叫打死他们你也要进去,回头找机会在山里弄死他们?
怎么说也是几条人命吧,怎么在你王老大口中好像跟猎物没啥区别?
这话是从王鸿涛嘴里说出来的,也像是他王鸿涛能做出来的。
二牛三牛顿时被吓得不敢吱声。
要是被人崩了好歹还能拖个垫背,但要是在山里被人弄死那可真就白死了。
此时他们也后悔为什么要站出来放狠话。
借狗这事让大哥来就行了呗,自己出来多什么事?
秦大牛听完同样心里一凛,笑着说道:“王老弟说笑了,我们兄弟可没跟你干仗的意思,不过是想借阿黄进山里打个猎,中午头之前就还你!”
见把持住局面,王鸿涛噗嗤一笑:
“借狗?我记得这些年大牛哥没少上门借我们家阿黄吧?”
秦大牛盯着王鸿涛视线寸步不让:“是,当初你们王家兄弟还住秦家屯时,我每次过来借狗都很爽快。”
秦大牛的回应话里带刺,意思是你们王家兄弟当初做事情爽快,后来进了城就翻脸不认人了。
王鸿斌脖子一梗就待争辩,王鸿涛却是伸手一拦:“是,大牛哥我问你,你们上山打猎,下货了头狗不分一股的么?”
这话一出,对面的秦家三兄弟,还有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孙有剩全都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抿着嘴唇不说话。
秦大牛更是脸色铁青,不知该怎么回答。
“阿黄今年五岁,自打三岁那年成为头狗到现在已经两年半了,这两年半你借了阿黄多少次,有分过我们家一块肉吗?”
“是阿黄他没本事没帮你们围下来货还是怎么的?”
两句话问完,二牛三牛两兄弟、孙有剩尽皆低下头愧不做声。
王鸿涛再问:“要是围下货了,这两年半阿黄怎么一股肉都没分上?所以到底是大牛哥你不懂规矩还是我们兄弟不懂规矩?”
最后这句话算是彻底把秦家人脸面踩地上了,就连秦大牛也是涨红脸低下头,没脸回应。
山里打猎自有自己的规矩。
按老辈传下来的规矩,既想围到货,又想保平安,那参加围猎的人必须心齐,所有人团结一致,通力合作。
而围猎最影响团结的当属分肉。
打围猎可不是简单的几个人就分几份,他是根据贡献的大小、付出的多少来分的。
最直白的一点就是除了人,狗也要分,至少头狗是肯定要分的。
毕竟要是没有头狗,猎物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