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女知青也是欣喜,蒋碧云道:
“那……那奎勇,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
李奎勇道:
“车站那边都有人,也打点好了,不会有事的,那就这么说定,你们什么时候回,提前跟我说声。”
想着能这般顺利回家,众人心情大好,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起来。
李奎勇抽得间隙把钟跃民叫到外头,道:
“跃民,你跟袁军平日里都有通信吧?”
钟跃民道:
“先前寄过一两封信,不过你知道的,咱这边去趟公社太麻烦,一来一回就得一天工夫,后面就没怎么写了,这有两三个月没联系了,
怎么了,你找袁军有事?”
“我不找他”,李奎勇道:“我找晓白,想着让他给联系一下。”
“晓白?”
钟跃民听着迷惑了,道:
“奎勇,你俩不是一直有书信,电话也联系的吧?怎么还找袁军呢?”
李奎勇没多说,从兜里取出一封信,里头拿出信纸递过去,
“这是晓白写给我的,你看看!”
“这我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李奎勇把信塞人手里,“赶紧的!”
钟跃民这才把信摊开,上面内容不多,百来个字,看完诧异,这还是一封分手信,抬头看人,
“晓白要跟你分手?她是不是不接你电话,你想让袁军帮着去劝一劝?
成成,那我一会就写封信,明儿就去公社给袁军寄去……”
“别急!”
李奎勇道:“你再看看这信上的内容,有什么不对劲?”
钟跃民又看向手上的信纸,仔细看了看,道:
“哪里不对劲,这应该是晓白的字迹吧?上回咱去水云洞野炊,我看过她本子上写的那歌词字迹,应该不差,有什么不对嘛?”
李奎勇又拿过信纸,道:
“字迹确实是晓白的,但是这上面内容嘛,呵呵……肯定不是她的意思。”
说着从一边放墙根的一竹扫把上折了一细枝,然后小心挑着信纸上一字,钟跃民看着疑惑,不知人要干嘛,不过再看到那字被挑起时,
惊呼声,“我去,这……这字怎么还脱落了?”
下一秒立马明白了,“这封信上的字都是从别处移过来,然后东拼西凑给裱上去的?”
李奎勇点头。
“这……这特么也太邪乎了”,钟跃民道:
“奎勇,你是怎么看出这破绽的?”
李奎勇耸耸肩,
“不难,我了解晓白,先前我俩感情一直都挺好,虽说后面几个月我俩通信次数少了,但也没到分手的地步。
我前些天收到这信,一看内容就察觉不对劲,再想想这一两个月的情况,这信怎么就突然变少了?也就不难理解了,这后面搞鬼之人太着急了,他要循序渐进着来,我还真要被糊弄过去。”
钟跃民道:
“你是说这人把你俩的信给截了,然后用上面的内容把字给拆解下来,合成了这封分手信?”
李奎勇点头。
“那这王八犊子够阴毒的”,钟跃民骂咧道:
“干这种下三滥手段,哎,你说会不会是在部队里追求晓白的家伙干的?”
李奎勇摇头,“我估摸是她家里人,而且八九成是晓白她二哥!”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李奎勇道:
“一般人能随便截留人信嘛?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晓白现在所在的部队,跟他父亲有很大的渊源,里面肯定有熟人关系的,
不过晓白父亲怎么说也是军区副司令,就算不同意我和晓白的事,但这种没品的事是不会干的,你再想想,除了晓白她那个二哥,谁还有这能耐?”
“你这么一分析,那还真是”,钟跃民道:
“奎勇,你这二舅哥也太损了点,我记得人也是当兵的吧?这手段咋这么龌龊呢。”
李奎勇笑了笑,也没生气,
“换位思考,我要是他,自个最疼爱的亲妹子喜欢上一在陕北农村插队的穷小子,估计也会有些想法。”
“那你准备怎么做?”
“你把袁军的通信方式给我”,李奎勇道:
“我以你的名义给袁军写封信,我这‘二舅哥’再有能耐,总不能把信都给截了吧?后面我自有安排。”
“成成!”
钟跃民点头应着,两人谈完事,又回到了窑洞。
待到下午四点左右,时间差不多了,李奎勇两人准备离开,郑桐道:
“勇哥,子元,要不今儿在这住一宿?明儿再回去,咱哥几个好不容易聚一块,好好唠唠呗。”
这一请求立马得到其他人支持,
“就是,勇哥,子元,你俩留下吧,现在大队都没活,那驴车也用不上,再者马上天黑了,乌漆抹黑赶路也不安全,明儿回,明儿回。”
李子元道:“我俩不走睡哪啊?这炕睡不下这么多人吧?”
曹刚道:“我和志民睡这大木箱子上,大家挤挤就成了。”
李奎勇拗不过,反正回去也没啥事,便应了他们,晚上又是丰盛一顿,跟过年一样,吃饱喝足众人躺炕上天南地北的胡侃,
“嘭嘭嘭……”
这时有人敲门,蒋碧云在外头焦急喊着,
“郑桐,郑桐,快点开门,开门啊……”
其他人却是起着哄,曹刚笑着道:
“郑桐,你丫的可以啊,看来上次咱哥几个配合给你当学生,你这‘博学多才’历史老师的身份,很得蒋碧云贴心,人大晚上都过来找你了,怕是要跟你在炕上睡同个被窝,一块研究历史吧?”
“哈哈哈……”
众人大笑。
第139章 急性阑尾炎!
“槽!”
郑桐骂咧道:“你们丫的一个个就是嫉妒!”
说着边对门口回应着,“蒋碧云,啥事啊?你等会啊,我穿好衣服的”,
边穿好衣物下炕过去开了门,见门外除了蒋碧云,李萍和王虹也都在,三人都是神色焦急,又问道:
“蒋碧云,出啥事了?”
“刚……刚我们……!”许是刚跑得急,蒋碧云说话都有些喘,道:
“我们去找支书开回家过年的介绍信,支书没……没……”
郑桐听得费劲,顺着她话,
“没给开?我说你们够着急的,离过年还有一个来月,也不用这么赶吧,
放心,不用着急,回头我给你们想办法……”
“不是啊,郑桐”,李萍一边道:“支书人没在家,我们听支书婆姨讲,去杜爷爷家了,说憨娃晚上肚子疼得厉害,我们也过去看了,憨娃疼的搁炕上打滚,那小脸煞白,挺吓人的,
我们怕出什么事,就过来找你们了,赶紧过去看看。”
“什么?!”郑桐惊道。
屋里人听得响动,钟跃民在炕上问询着,
“郑桐,什么事啊?”
郑桐跑回屋里,语气变得焦急,
“跃民,憨娃出事了,说闹肚子,疼得厉害,咱要不过去看看吧?”
“肚子疼?”钟跃民道:
“憨娃中午吃完饭离开时,还活蹦乱跳的,不是吃撑了消化不良?”
李奎勇一听,却是立马从炕上爬起,沉声道:
“跃民,把衣服穿上,咱赶紧过去看看,快点的!”
钟跃民稍有疑惑,不过并没多想,“喔,好好!”
从炕上爬起,快速把衣物穿好,两人出了窑洞,
“郑桐!”
李奎勇见后面跟上来的郑桐,交代道:
“你把驴板车赶过来,我和跃民先过去,抓紧啊!”
“啊?”
郑桐有些懵圈,心道这到憨娃家也不远,你还要坐驴车嘛?不过也没多想,跟着照做。
李奎勇两人赶到憨娃家里时,搁窑洞外就能听到孩子疼痛声,两人立马进了屋,孩子搁炕上疼得双手捂肚子翻滚,那小脸蛋白得跟张纸一样,额头都是汗。
炕边,杜老汉,支书常贵,还有村里的赤脚医生,三人同样焦急不已,却是束手无策,
杜老汉看着孙子这样,揪心不已,那端着碗水的右手抖动不已,
“乖孙,喝口水,肚子就不会疼了,喝口水……”
“爷爷,我……我不渴,我肚子好痛……”
钟跃民忙上去,抓住憨娃小手,道:
“憨娃,你怎么了?肚子哪个位置痛?”
“跃民哥,我……我肚子痛,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