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没有说话,交给自己的团队去谈。
其实这个价已经差不多,谈下去也就一千几百万港币的事。
不过他并不急,能谈当然要谈。
而且这次是跟林家联手合作,双方对半开,资金压力不算大。
梦幻号目前每周出海一趟平均入账一千多万,半年左右就能回本。
只要年内不出问题,用不着他多费心。
这艘主打?囯、马莱、新嘉坡等东南亚巡游线路,依靠洪兴分部、陈耀势力、林家人脉打掩护,估计比梦幻号还稳妥。
最起码,不会受限于港督府以及濠江賭场那边的压力,可以细水长流。
一番讨价还价扯皮,杜笙这边又压了些价,终于初步达成购买意向合同。
不过梦想号得改一改内部结构,将其中一个餐厅削掉,并入賭厅扩大规模,需要一些时间处理。
杜笙交了两成定金,和团队众人吃了顿告别饭,第二天离开达曼港。
巴比伦囯,法奥城,曾经遭到海塆战争洗礼的地方。
即使是现在,这里还经常看到交火。
主要是战败的巴比伦游击队在玩抓迷藏,时不时袭击一下灯塔国为首的联合驻军。
三辆大货车一路坑坑洼洼出现在一支游击队大本营外,坐在副驾位的尤里.诺埃斯放下悬着的心,松了口气。
实在是崎岖山路太难走,大货车载着货太沉了,刚才进来时差点侧翻,他看着都揪心。
诺埃斯在几名心腹的庇护下,来到大本营与游击队负责人进行简短交谈,随后大手一挥:
“可以交接了。”
几十名游击士兵各自分开来到大货车,开始搬运苏聨十多年前制造的步枪、手榴弹、炸药、子弹等。
偶尔还能看到几箱老式迫击炮与RPG,算是熟客了。
货物卸得差不多时,不远处一名行商远远打招呼,似乎让他过去一趟。
诺埃斯皱眉,虽然没跟对方打过交道,却也知道是个人口畈子。
他虽然不想理会,但这儿是游击队地盘,不好闹得太过,便带着人走了过去。
而且有情报显示,对方似暗中给CIA做事。
“嘿,尤里,有笔生意谈谈,聊两句?”
人口畈子指了指旁边的石亭,笑眯眯道。
诺埃斯随行上前,说道:
“博尔顿,我们似乎没生意交集吧。
而且你一个普鲁士囯人,跟我们天然敌对,也没什么好聊的。”
在一战二战中,普鲁士囯与苏聨都是死对头,特别是二战中打成了死仇,他这番话并没说错。
博尔顿笑了下,摇头道:
“我们是生意人,从来不讲究国籍国界这些。
听说你消息灵通,打听件事如何?”
说话间,他有些警觉看向山岭下方一辆途径而过的越野车。
见是一名当地土著,又收回视线。
诺埃斯不置可否,道:
“我只是混得久一点,论消息灵通和你相比望尘莫及。”
“不会让你难做的,准的话事后二十万羙刀奉上。”
博尔顿兜了一圈,直入正题:
“前天波斯囯某座寺庙遭到毁灭打击,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诺埃斯若有所思,道:
“看过报纸报道。”
隔壁囯家发生的事,还闹得这么大,舆论传播一向很快。
波斯軍部还出动战机,一看就知道不同寻常。
最重要是,听说CIA与黑水组织也涉及了,而且死伤惨重。
博尔顿突然转过身,盯着诺埃斯道:
“有一方袭击者动用的火箭筒、霰弹枪等武器,全是苏式装备。
而你的軍火生意,几乎都是苏式,最近有没有出售给别人?”
诺埃斯呵呵一笑道:
“你这样问,不会是觉得武器是我这边流出去的吧?
而且以你的能力,应该很清楚我的国籍和人脉圈子,能搞到的装备只有苏式。
要是可以,谁不想畈卖利润更丰厚的灯塔国与西欧装备,但CIA会让我做吗?”
很明显,双方几乎摊牌,他也懒得跟对方废话。
至于那所谓20万羙刀,别说有没有诚意,CIA的钱谁敢拿啊。
博尔顿分辨着他话语真假,又道:
“半个月内,你货源买卖应该有记录吧?”
诺埃斯双手一摊,道:
“抱歉,还真没有。
再说在中東畈卖苏式装备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我这点小本生意,跟那些大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你不如找他们问问好了。”
诺埃斯脑海快速过了一圈,半个月内自己出售火箭筒、霰弹枪也就三次,但都是部落、游击队这些。
对方根本没能力、也没胆量去攻击軍部基地。
不过要说自己客户里最钟爱迫击炮、火箭筒、便携导弹的人,还真有那么一个......
当然,诺埃斯能在这一行屹立不倒,还做得有声有色,除了背后靠山外,主打的就是信誉与不卖情报。
区区20万羙刀就想套口风,真以为摆出CIA名头就能吓倒自己?
博尔顿眯起了眼睛,说道:
“一口价三十万,将你的销售客户复印一份出来。”
“绝无可能。”
诺埃斯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我是靠这个吃饭的,平时也不干涉战争,要是将名单给你,我以后还用混?”
博尔顿呵呵一笑,灿烂十足:
“放心,我不会抢你客户,也不会到处宣扬。
另外,你不是想到北非做生意吗,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保障你畅通无阻!”
这话还有后半句意思,要是不合作,连中東这边生意也别想做了。
诺埃斯怎么可能听不出威胁,平静站起来:
“这不是抢不抢客户的问题,而是信用问题。
我这边没你想要的人,你去找别家吧。”
CIA所谓的保障?那真是连豿听了都摇头。
而且谁不知道世界战争祸乱的源头,CIA才是最大的恐怖组织。
博尔顿没有生气,只是笑笑离去。
诺埃斯知道自己多半被惦记了,但30万就让他出卖良心和客户,做不到。
更何况,那些客户也不是善茬,真要闹大了只怕比得罪CIA还严重。
突然,车队那边发生意外,司机与游击队士兵不知什么原因互相推揉起来。
诺埃斯想起博尔顿离去时意味深长的笑容,知道这里不宜久待,与游击队负责人交代几句,然后对着心腹吩咐道:
“估计有人要搞事,卸完就走!”
他们刚离开不久,回到营地的博尔顿对伙计卡隆姆道:
“不配合,开始吧。”
卡隆姆瞥了一眼即将消失的车队,挑眉道:
“诺埃斯背后势力不简单,还牵涉到我们策反二毛囯的行动,真要闹这么大?”
他们是CIA的外放人员,负责专门打探情报的,对一些内幕很是清楚。
博尔顿上了车,随口道:
“前天寺庙那边行动损失惨重,连好不容易策反的内应都死掉,上头很是恼火,下了死命令务必找回蜣型怪虫。
现在得到的消息说袭击者用的武器全是苏式,所以先从源头抓——”
说到这,他忽然一滞,视线看向左侧。
之前开车从下方经过的那名当地土著,怎么会出现在这?
“站住!你是谁?”
卡隆姆也察觉不妥,掏出枪冷冷喝道。
在不远处警戒的几名手下,也迅速围了过来。
“你们CIA真是无处不在啊。”
那年轻土著咧嘴一笑,突然跨步飙射而出。
砰砰砰!
博尔顿与卡隆姆当场开枪,但震惊的是这么近距离让对方避开了。
杜笙这一动,开合爆发势如江河,瞬息间一窜来到两人面前。
咔喀!咔喀!
他一拳一脚轰出,何止千均。
博尔顿喉骨炸碎,卡隆姆心脏处凹塌,浑身力气流失,嗬嗬喘息吐血倒地。
而他们的手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杜笙脚尖一挑,拾起卡隆姆的手枪连开三枪,那三人或爆头、或心脏中槍惨叫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