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凯撒今天的晚宴是什么意思？”路明非尝试着从另外的角度旁敲侧击，“请我和苏灿去舞会，找这么多陪客，就为了炫耀一下财力？”
诺诺抬头看了一眼衰仔，“酒会是给我得庆祝酒会，邀请你们来参加的是我，只是凯撒知道后，想和你们两个再交流一下。”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和苏灿在上次任务中抢了凯撒的风头，准备给我们来个鸿门宴呢，我这身衣服白买了，心疼死我了。”
路明非哀嚎一声，声音里满是对于金钱痛失的惨烈。
“哈哈，我请你们是我不习惯和凯撒的那群小弟在一起。”诺诺笑了笑，“我知道凯撒这次很花心思，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很奇怪。所有人来到宴会只是为了看我和他有多拉风，整个宴会无趣就像中国的家族年会，听着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在饭桌上絮絮叨叨，说着所谓大道理。”
“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呃，罚站。”
“罚站？”诺诺想了想，“哈哈哈，很形象的形容。”
路明非的手放在方向盘上面，斟酌了一下语气，故作随意的提道：“听芬格尔师兄说，你和凯撒已经订婚了？是他的未婚妻？”
“对啊。”诺诺的眼睛盯着远处，愣愣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从宴会里我就发现学姐似乎有些，失落，是因为你今天生日，还没有收到祝福吗？”路明非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诺诺回头看着路明非，迟疑了一下，回答：“算是吧。”
“生日快乐。”
路明非微笑起来，轻松的说出了在心里原本纠结的四个字。烟花不需要了，长长的感谢短信也没必要了。心里突然说不清楚的松了下来。女孩有着豪横的男友为他准备宴会，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到.....不满意，路明非甚至有些替凯撒难过。
“谢谢。”
在仕兰高中，他还喜欢陈雯雯的时候，曾经拉着苏灿排过一上午的队，就为了给女孩买一个签名版的CD，获得回报只是一句“谢谢”。自己和凯撒也没什么区别嘛，不一样是被女孩嫌弃，哈哈。
“感觉你好像不喜欢凯撒兄？”
想通了一些纠结的点，凯撒的地位已经从混血种贵公子升级到了婚恋市场败犬的同胞了，路明非的称呼都大胆了起来。
“喜欢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诺诺撇撇嘴，对衰仔这个傻问题表示无语。
“非杠啊，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没那么喜欢他？”路明非此刻就像一个合格的闺蜜，仔细的替诺诺解析，“在我们男生看来，凯撒兄为了你准备了一卡车的鲜花，置办了这么盛大的宴会，气派！豪横！！用苏灿的话来说，仪式感拉满了，这不是证明他花了心思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呃，虽然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心意。”
路明非抓抓头，又在肚子里绕了好几个弯，才斟酌着说出：“你好像也没有时刻关注他的行程，总有着大把的时间.....似乎对凯撒兄，放养？情侣是要你侬我侬黏在一起的吧？”
诺诺觉得今天的路明非很奇怪，他好像变了一个，可侧写什么也读不出来。
“嗯，也许吧。凯撒喜欢我只是因为我的血统，我是学员里少见的‘A’，他认为在‘A’级中，只有我能匹配他，所以选择我做他的女朋友。”
闻言，路明非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在心里嘀咕，“学姐，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你这语气分明是不满对方这种挑选配偶的行为，然而刚才你又告诉我你喜欢凯撒，越来越觉得凯撒兄有些可怜了。”
不过这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咿.....鸡皮疙瘩起来了，凯撒兄也太随意了吧，如果我要是个女生，那他岂不是一脚把你踹了。”
诺诺被路明非小生怕怕的表情逗笑了，她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伸出来拍了一下衰仔的肩膀，“你的长相清秀，要不试试女装，明天在他面前晃一晃？”
“不了，我对男生没有兴趣，也对女装没有向往。”
第55章 第五元素
“哟，校长，晚上好啊！”
苏灿咧着嘴，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若是在宴会上如此笑笑，想必夜晚不会寂寞。
“怎么在这里？”老人笑笑。
苏灿低头往下方看了看，他正蹲在教堂阁楼上钟的顶端，手里拿着手机在玩魔塔。夜风拂过脸颊，微微扬起了他的发丝。
“上面空气好，而且，站得高看得远嘛。”
昂热双手插兜，背着月光站在屋脊的一端，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头整齐的白发闪烁着银色的冷意，黑色的西装，上衣口袋插着一只鲜红的玫瑰。
“嗯，的确是这样。”昂热转向苏灿的视野，视野里，袭击者们像是蟑螂一样紧紧贴在墙壁上。
英灵殿和莱茵厅是一座双子建筑，中间有着一道不足二十厘米的空隙，成年人是无法侧身躲藏的，骨骼限制了进入的宽度，但接着一晃而过的灯光，昂热和苏灿都看得清楚，里面塞着足足十二个人。
“挺好奇里面有没有女孩子，做到这种程度大抵是个飞机场。”
苏灿笑笑，和昂热开起了玩笑。
“以我的眼力，里面应该有一个。”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侧方插入了两人的谈话。
“校长不介绍一下？”
苏灿扭头看向右侧方的屋脊，那里站着一个老牛仔。一身花格子衬衫，头上顶着卷沿的帽子，一双牛仔靴，靴子上的马刺明晃晃的，手里端着一杯超大号的啤酒，一只手还抓着一本杂志。这么黑的环境还不忘鉴赏果体模特，真是难为他了，苏灿看厚码骑兵都没这么费解。
“嗨，小伙子，我是守夜人。”老牛仔打了个酒嗝。
苏灿微笑回礼。
“看你的样子，似乎早有猜测？”昂热心里有些意外。
“猜测？比起这个您为路仔准备的舞台，我更想猜测的是校长对我的态度吧？”苏灿淡淡的说着，“我从图书馆的书籍里可看到了，血统....低级的混血种可无法生出S级的小龙人，路仔的父母是荣誉校友，和您关系匪浅，想必血统不一般。我的父母我可以很确定，就是普通人呢。”
不等昂热回答，苏灿又自顾自的说着，“密党，混血种家族.....一头就栽进了这么一个大坑，本来早就有准备了，但还是感到害怕呢，我只是想简简单单查查到底是谁的尼伯龙根，吞噬了楚面瘫的父亲，吞噬了我的父母，啧，太麻烦了。”
“关于你的血统......情况很特殊，你的父母并不是亲生父母。”校长说，“你很安全，也很稳定，你是天赐的终结者。”
“终结者？校长你不会想说，我从未来穿越来的吧？我可不是施瓦辛格机器人，前不久我还流了不少血来着。”
昂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年轻人保持警惕是非常好的习惯，等舞台结束，你会明白的。”
苏灿耸耸肩，“最好是，毕竟我还是担心哪天就被反手卖了。”
昂热的目光落在了就此作罢的苏灿身上，少年的血液里没有龙族的血脉.....这件事情被他隐瞒下来了。并且，奥丁的尼伯龙根在寻找他，如果当时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苏灿极有可能是“尤克特拉希尔”的意志。
昂热回想起了在电影院门口，少年身上那一份和龙类完全相反的力量气场。
龙王刚从沉睡中苏醒会遗忘大量的记忆，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历史上屡见不鲜，而世界树意志的降临，似乎也遵从了某种特定的规律。昂热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先入为主，所以，苏灿还有待观察。
“你怎么这么笃定，我带回来了诺顿是为了给路明非搭建舞台？”昂热好奇的问道。
少年闻言，翻了白眼。
“拜托，校长，路仔都把信给我看了。整个卡塞尔，甚至于混血种组织，S都屈指可数，我虽然不懂什么政治，我还是懂权利的，您要是那天不幸寿正终寝了，第二天新闻上就能播报凯撒兄成为德意志的王。”
“呵呵。”昂热心里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苏灿撇撇嘴，“路仔的父母和您必然是一个战壕的，血统优秀，就是差了点自信，作为接班人无非是多花点力气培养。一只襁褓中的龙王不是正好作为缓冲时间？不然在夔门我当场就能和曼斯教授杀了他，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牛仔闻言，瞪着眼睛看注视着少年的昂热，手中的酒杯都放下了，脸上渐渐凝重起来。
“嗯，还有呢？”
昂热饶有兴致的问道。
“还有？还有就是那个家伙进来也太直接了吧？就直接朝着目的地前进，路都不带歪一下。你说他不知道那里是冰窖，手里没有地图我都不相信，这不是摆明了有人给他指路吗？”
苏灿指着一个朝着图书馆去的家伙说道。
13号。
昂热一愣，虽然另外的人是路鸣泽安排的....不过苏灿这个歪打正着。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看好的S！”昂热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夸奖苏灿。心想，这孩子自我脑补的能力还挺强，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苏灿这边看着昂热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的血统在昂热那里是怎么过关的，搞得他现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恍惚，昂热的身形消失又出现，他的脚边出现了一个手提箱。
昂热递给苏灿。
“这啥？”
苏灿接过后问道。
“第五元素，贤者之石。”校长说，“炼金弹头，弹头一纯粹的精神构造，只有它能击毙龙王，要珍惜子弹，很难得。”
苏灿脸上挂着不解，“您不亲自交给路仔？”
“你说服他比我更简单。”昂热望向山顶的方向。
......
“喂，学姐，你没有在开玩笑吗？”
路明非吞了吞口水。刚才诺诺还在和他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什么萤火虫，归墟之类的寓言，扭头对方就提出让他考虑考虑加入学生会。
“好吧，看来你是真不愿意。”诺诺见到路明非的反应，耸了耸肩。
第56章 嘻嘻
“这一开始就看的出来好吧！”
路明非皱着眉头吐槽了一句，“怎么看我都会选择和苏灿一起，再说了，楚子航和苏灿可是认识的，你这美人计也太无厘头了吧？凯撒知道吗？”
“不知道，跟他无关。”
“没有关系？”
路明非本想反驳诺诺，不过想了想又信了，从刚才的闲聊中他发现这个小巫女一样的学姐就是有些矫情。之所以对自己热情，无非是想收个牛逼的小弟，必要时在凯撒兄面前晃一晃，好让凯撒兄有些危机感，从而更关注她。
此刻路明非心里有些膨胀的把自己代入陈雯雯，他现在彻底明白，自己在陈雯雯眼里是个什么东西了。
沙口，joker，小丑，工具人。
真的离谱，怎么遇到的漂亮女生都喜欢这么搞？果然，张无忌他妈说的对，越漂亮的女人心眼儿越是坏！可惜自己的老妈没有告诉他这个道理。
“那我进入学生会对你有什么好处？”路明非很直白的就问了。
“好处？”诺诺想了想，“这样我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弟了啊！”
“小弟？凯撒兄这么多小弟你随便挑一个？”路明非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不一样。”诺诺说着。
“哪里不一样？”
“他是他，我是我，我在学生会的地位只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学生会的女主人，而且，你一点也不了解凯撒。他是个政治家，很自负，在招揽人心上是不会多花时间的，你要是不愿意跟随他，他也懒得理你，女朋友也是一样。”
闻言，路明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心里在腹诽，合着您就拿我挡枪上位，纯纯工具人呗。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随即，路明非想到了苏灿的短信，不由得肝痛起来。
他为什么看人这么准？先是陈雯雯，然后是诺诺。
路明非感觉自己受了很重的内伤，苏灿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看自己的丑样，然后有事没事就提这件事取笑自己。
他之前在宿舍怎么说自己的来着，“你明明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癞蛤蟆都没你能做梦。”
——嘶。
“你怎么了？牙疼？”诺诺看着路明非脸色突然抽搐起来，倒抽冷气。
“唔，有虫牙。”路明非张口就顺着诺诺的话接下去。
“痛！太痛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响了起来。
路明非脸一黑，侧头就望着路鸣泽坐在了诺诺的位置上，双手抱着膝盖模仿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悲伤的望着自己。
“啊！你该叫苏灿哥哥才对吧！你们两个喜欢戳伤口的损货！！！”路明非按着人中，生怕自己一口气背过去。
“嘻嘻。”路鸣泽笑着。
路明非感觉牙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