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
身为堂堂二流武者的他,竟然会从自己这瞎子兄长的身上感受到威胁!
这一定是错觉!
没错!
胡亥心里如此想着。
不知为何。
胡亥总有一种预感。
眼前的瞎子兄长,貌似变得与往日截然不同了!
但具体的变化,他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总而言之。
瞎子兄长,好像变得有些深不可测了。
不再像以往那般脆弱而任人拿捏,反而显得十分可怕,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澎湃的威压气势。
“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变得如此巨大?!”
“以往畏畏缩缩的瞎子,竟然变得自信满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给他的自信?谁给他的勇气?”
“往日,面对我的时候,我这位瞎子兄长可谓是唯唯诺诺,完全不敢忤逆和反抗我的命令。”
“可现在,他非但胆敢忤逆我的命令,竟然还敢面对面的站在我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胆怯。”
感受到来源于嬴长歌身上,那股铺天盖地散发而出的自信,胡亥眉头紧锁,神色充满了费解。
以往的瞎子兄长……
在胡亥的印象中。
无时无刻都在自卑!
因为双目失去光明,哪怕贵为皇子,也会发自内心的产生自卑的心理。
可现如今。
胡亥却再也看不到。
嬴长歌的面容流露出任何自卑的表情。
反而。
胡亥只能从嬴长歌的面孔,捕捉到深深的自信、淡然,仿佛面对世间一切事情的淡然自若。
这种神态,胡亥隐约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嬴政!
他震惊的发现。
自己眼前的这位瞎子兄长,某种方面,竟然与父皇嬴政有些相似!
特别是……
从嬴长歌身上散发的这股气势威压,让胡亥都发自内心深处的,产生了一股微微的压迫感。
这怎么可能?!
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瞎子压迫?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兄长,我现在非常好奇。”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昨日,父皇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胡亥双目紧盯嬴长歌,语气郑重的质问。
他严重怀疑。
或许……
是因为父皇嬴政,给了嬴长歌某种承诺。
这才使得,对方变得不再自卑,哪怕面对自己之时也有恃无恐。
一想到这里。
胡亥心底里,便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浓浓的嫉妒!
“这,就是你面对我这位兄长的态度么?”
“中车府令赵高,就是这么教你目无尊长的?”
嬴长歌居高临下,用一双灰白色的眸子瞳孔俯视胡亥。
这一双失去了光明的眼眸,却赋予了胡亥极大的压力。
胡亥简直惊呆了。
他从未想过。
自己这位瞎子兄长,竟然有朝一日会如此的具有气势!
明明以往还自卑到面对自己不敢抬头……
可今时今日。
对方竟然非但胆敢站在自己面前,还敢直接用兄长的辈分来压迫自己!
这让胡亥不敢相信。
“你!”
胡亥喉咙干涩,下意识后退半步,望着嬴长歌的眼神充满忌惮与震惊。
他从未从嬴长歌的身上,体会过如此可怕的威压!
从这股威压上,他再次捕捉到了自己父皇嬴政的影子。
“正所谓……”
“自古以来,长兄如父!”
“我愚蠢的傻弟弟,是谁教你在我面前如此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
“告诉我……”
“是不是中车府令赵高?”
嬴长歌往前迈出脚步,一步步逼近胡亥。
一股恐怖的压迫感,顺势从他身上散发,全面笼罩在胡亥的身体。
“是不是赵高?”
“身为臣子的他……”
“竟敢教导皇子以下犯上?”
“他,当诛!”
嬴长歌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十足的威严。
“不,不是……”
胡亥竟一时间有些慌乱了。
主要他确实没料到。
往日唯唯诺诺的瞎子兄长,竟然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竟然还散发出与父皇嬴政相仿的恐怖气势威压。
这让胡亥万万没能想到。
说好的自卑呢?
说好的唯唯诺诺呢?
可为何。
今时今日,自己的这位瞎子兄长竟然如此的可怕?
不得不承认。
胡亥心底里,开始产生了一丝丝微弱的畏惧。
对嬴长歌的畏惧!
这种情绪的诞生,让胡亥自己都无法想象。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瞎子产生畏惧的心理?!”
“哪怕是扶苏……”
“也休想让我畏惧!”
“区区一个瞎子,何德何能?”
“凭借着兄长的辈分和名义,就想要来压迫我么?”
“兄长,你还太嫩了!”
胡亥深吸了口气,迅速平缓了一下极具压力的心神。
抬起头。
胡亥顶着嬴长歌一双灰白色的瞳孔,眸光充满恼怒,与嬴长歌正面对视,再也没有退让分毫。
“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亥冷声质问。
“什么意思?既然身为臣子的赵高,教导你以下犯上。”
“那么身为兄长的我……”
“今时今日,理应要扭转你的错误观念。”
“长兄如父,我有责任与义务,改变你错误的思维观。”
“赵高此人,当真是其心可诛!”
嬴长歌缓缓开口。
“兄长严重了,我的事情,就不牢兄长你费心了。”
胡亥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不不不,一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