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依旧是秦智博驾驶，小泉红子坐在副驾驶上把玩着手中的萧布尔假面。
“你确定这个就是你所说的‘苍白面具’吗？”
正在开车的秦智博看了一眼大脑里的导航仪，电子地图上的任务红点正跟随着自己移动。
“是...”扭动方向盘转过一个急弯，秦智博淡淡回道。
“可是这个面具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小泉红子把头凑近面具内侧，仔细观察起来，但在秦智博的视角看起来像是要亲自佩戴上面具似的。
“别戴！”
小泉红子楞了一下，莞尔一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会把这种来路不明的面具戴在脸上，万一像《变相怪杰》里拿不下来怎么办？”
94年的电影，96年的小泉红子知道，这很合理。
“不过这个面具的嘴巴位置好像刻着什么字，不是吗？”
小泉红子将面具递到秦智博的旁边，指尖轻点着面具内侧被血污沾染的地方，确实刻着一串不显眼的小字。
秦智博凝神一看，并认不出上面的文字是什么。
倒是小泉红子在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判断道：“好像是西班牙语...Me volvió loco...”
“他使我陷入疯狂。”
萧布尔是西班牙雕刻家，使用西班牙语很正常。
不过这个“他”，既可以理解为那个使萧布尔身败名裂的兄长，也可以理解为其他什么令他疯狂的存在。
玩够了萧布尔的假面，小泉红子将面具扔到车后座上，认真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直接把面具送去MI-GO那里吗？”
秦智博看了一下任务时间，还差不到14个小时倒计时就结束了。
“嗯，必须今天之内把面具送过去。”
小泉红子双手在胸前环抱，瞅着车窗外的雪景，漫不经心道：“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面对小泉红子作为朋友的关心，秦智博有些感动。
除了有些傲娇、任性、自恋之外，小泉红子的本质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
“放心吧，Mr·Clock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秦智博语气轻松地安慰道：“它曾说过，现代人类文明发展迅速，就算是它们的种族也不愿意轻易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面对秦智博的坚持，小泉红子也只好傲娇地作罢了。
“那就随你便吧...”
“不过我会随时在水晶球里注视着你的情况。”
......
秦智博将小泉红子送到米花町和江古田镇的交界处，管家男已经站在加长迈巴赫旁边等候了。
二人深深对视了一眼，然后两辆车分道扬镳。
这次去拜访Mr·Clock，秦智博当然也是有防备的，汽车后备箱里就放着能够杀死MI-GO的喷雾器。
任务的内容是将“苍白面具”带给MI-GO，但秦智博不知道将其带过去的后果是什么？
任务的名字叫做“黄衣之王的考验”，按照之前关于黄衣之王的任务，貌似祂对MI-GO这种生物的态度并非友好。
所以苍白面具会刺激Mr·Clock恼羞成怒吗？
...
太阳落山之后，秦智博终于驶进东都溪谷。
原本秦智博是想与Mr·Clock预约在白天时见面的，但Mr·Clock坚持要秦智博等到晚上再过来。
马自达929驶进夜晚的深山之中，看着车窗外幽深僻静的森林，秦智博想起这片区域里曾出现过的人物。
一个拥有食人癖的美术馆馆长、一个蓝色古堡里神神叨叨的老太婆、一只伪装成人类的MI-GO...
这些人的关键词全都与伪装有关，一个是从性格上伪装、一个是从面容上伪装、一个是从性格到面容全方面的伪装成人类。
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才啊！
...
Mr·Clock，或者中村操的别墅在东渡溪谷的最深处，秦智博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别墅的灯正亮着，秦智博将“苍白面具”带在身上，前去叩响门上的狮子金属门环。
铛、铛、铛——
“请进，门没有锁。”
房门后传出人类女人中村操的声音，这声音和谐自然，完全听不出与人类有何不同。
秦智博转开门把手，先是查看了一下饭厅和客厅，没有人。
于是秦智博又走向书房，看到了正在伏案写作的Mr·Clock。
“请坐在那里稍等一下，我正在创作我的小说。”
“推理小说还真是个复杂的东西，要同时考虑设置谜题以及如何解密，人类怎么可能被自己的同类所提出的问题给难住呢？实在是难以理解...”
“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希望能够获得一位推理作家的‘缸中之脑’，来帮我完成这项复杂的工作...”
Mr·Clock嘴上滔滔不绝讲着人话，手中的笔杆子也未曾停下，以人类远达不到的书写速度肆意挥毫着。
等待了差不多10分钟，Mr·Clock将笔放下，整理起桌面上厚厚一沓的稿件。
“这些都是你今天一天写出来的？”秦智博问道。
“是的...”
Mr·Clock将稿件收进抽屉里，露出职业般的微笑，说道：“我大脑中的人类思维还比较脆弱，所以原谅我无法让你在白天时来打断我的...你们人类称之为‘灵感’的东西。”
“那么秦先生，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秦智博直接开门见山，“其实我来是想让你鉴定一下这个东西，不知道你是否认识...”
说着，秦智博将怀中的“苍白面具”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当“苍白面具”被放在Mr·Clock面前的一瞬间，系统就立刻传出提示音。
【恭喜你完成了挑战主线任务】
【任务探索程度：100%】
【获得4000通用技能熟练度】
【获得400诡秘神话知识技能熟练度】
任务提示出现的非常干脆，让秦智博来不及反应。
而就在这时，Mr·Clock已经用颤抖的双手捧起“苍白面具”。
“是它...竟然是它！”
“犹斯·特拉贡的假面！”
Mr·Clock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僵硬，完全看不出来激动，但在那张塑造女性面孔的皮肤上，一个个凸起正无序地拱起。
这种看起来令人恶心的起伏正是由于MI-GO的椭圆形头颅上的触须在疯狂颤抖！
“我的星辰啊！你居然找到了它！”
Mr·Clock将面具摊放在双手上，颤抖地摆放在面前，好像是在欣赏这个面具。
此时，秦智博也惊讶地发现，原本做工比较简单的木质面具竟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它变成了一张白金面具！
第四百零九章 冲动的惩罚
仅是一眼没照顾到，刚才在秦智博怀里还只是木质的萧布尔假面就变成了一张白金质地的面具。
原本有些粗糙简朴的面具上也多了一些细节，比如尖尖的耳朵和下巴，从眉毛的位置上垂下数十个触角状的附属物，像海葵一样。
时间过去一分钟，Mr·Clock仍双手端着面具，深受感动。
“秦先生，你太让我意外了。”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个面具都是我所需要的...所以请说出你的价格吧！”
“无论是强力的四肢还是聪明的大脑、甚至是永生！我都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说吧...嗡嗡——”
Mr·Clock将面具拥抱到自己的怀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不像人类，甚至最后直接暴露出了它的声音本质——一种昆虫鸣叫声。
秦智博看得出来，就算自己拒绝将面具交给它，恐怕也很难拿回面具了。
“这个面具对你很重要吗？”秦智博双眼微眯，镇定道。
“是的。”Mr·Clock颤抖地点点头，“这可是犹斯·特拉贡的面具，我们的种族近两百年一直在寻找它。”
“犹斯·特拉贡是我们运用黑暗技术所创造出的重要科技，向犹斯·特拉贡举行祭礼仪式的重要道具。”
“犹斯·特拉贡？”秦智博疑惑道。
Mr·Clock的双眼空洞着，仿佛失去了灵魂，但嘴巴在开合之间依旧在诉说。
“犹斯·特拉贡来自于犹格斯星，也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冥王星，祂是万物归一者的分身，是犹格斯星唯一的至高神。”
“祂在你们人类的远古时代就降临到地球上，于是我们的种族也跟随祂一起到来。”
“在地球上，我们与当时统治地球的邪恶种族战斗，并最终获得胜利，将地球改造成我们的殖民地。只不过后经过评估，地球不再适合进行大范围的种族活动，于是我们又转到了地下...”
“随种族一起迁移而来的还有部分种族内的伟大科技，其中就包括这个犹斯·特拉贡的假面。”
“在两百年前，一名卑劣的魔法师从我们的手中将它偷走。”
“在六十年前的德国柏林，犹斯·特拉贡的假面出现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又消失了。”
“如今，这件宝物终于是物归原主了...”
还不等得到秦智博的同意，Mr·Clock的话语里就已经默认自己取得了面具的所有权。
秦智博感觉有些诧异。
诧异的倒不是Mr·Clock如此自以为是的想法，而是Mr·Clock的描述与自己所掌握到的信息完全不同。
自己是通过阅读《黄衣之王》获得的任务，而“苍白面具”也是与黄衣之王密切相关的道具。
怎么到了Mr·Clock这里，“苍白面具”就变成了“犹斯·特拉贡的假面”，并且这种转变是物理意义上的。
为了弄清楚这个疑惑，秦智博继续问道：“你知道黄衣之王吗？”
“嗡~”
Mr·Clock顿了一下，语气毫无起伏地回道：“是的，我知道的。”
“在我们种族漫长的宇宙殖民过程中，曾在诸多星球上见到无数的至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