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位数，是‘上帝’见到了也会喊上帝的存在，是‘上帝中的上帝’。”
苏锦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异议。
箱庭三位数有多少？
虽然没有一千人，但也很接近了。
而二位数只有17人，加上疑似二位数的准金牌选手，也不过三十人。
一千人出十七，百分之一点七的概率，看起来似乎很高。
但实际上，二位数从古至今，都是在稳定增加的，而三位数，身死的，被吞噬位格的，离开箱庭前往未观测地带寻找契机的，被封印的，甚至自杀转世的，林林总总算下来，这数字早就远远超过一千人。
然而这么多人里，还是只有那十七人高高在上，俯瞰众神。
这里面的残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而这时，阿尔戈尔摇着头叹息道：“想要踏入那个领域，我也只是找到了一点契机罢了，这一次就算堕落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众神，我至多有三层把握前进半步罢了。”
“半步？”
苏锦念叨着这个字眼，接着看着阿尔戈尔那挺起不算平坦的小身板，仰着下巴，等他夸赞的模样，顿时嘴角一抽：
“三位数……破格？你确定？”
“咳咳。”
阿尔戈尔咳嗽了一声，然后瞥了苏锦一眼，明明身材比苏锦矮上半个头，却给了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以后你可以叫我女王大人！”
苏锦：“……”
第0728章 所谓的信仰
苏锦看阿尔戈尔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明白对方不是毫无准备，她是有备而来。
你这家伙馋万圣节女王的派头到底馋多久了？心里带着这样的吐槽，苏锦明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是，阿尔戈尔女王大人。”
“没诚意。”阿尔戈尔听到苏锦恭维的声音，嘀咕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踮起脚尖，拍了拍苏锦的肩膀道：“等回到了箱庭，我罩着你。”
“那我可以去挑衅二位数吗？我觉得提丰就不错。”苏锦嘴巴一咧，带着笑意道。
阿尔戈尔眼皮一抬，翻了个白眼道：
“想死就直说，真以为那些家伙没法下场就玩不死你啊？”
箱庭二位数是被禁止登上箱庭舞台的，也就是禁止参与恩赐游戏，禁止在箱庭使用超出中枢规定的力量，一旦违背，颓废之风就会降临。
可虽然有着颓废之风这个大杀器在那威胁，二位数依旧是有手段避开箱庭中枢的规矩，对箱庭进行干涉。
说到底，最初箱庭中枢就是由四个最古老的二位数真理联合其他三位数的神王们建立的。
这就好比，电脑和人类，虽然在计算力上电脑超越了人类，但玩阴招，电脑还真不是人的对手。
“所以这不是和以前一样吗？”苏锦开着玩笑道。
他当然知道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阿尔戈尔真的晋升为三位数破格，那么箱庭内就会诞生第二位破格者，并且还和万圣节女王一样，属于最高位格的星灵种。
这代表着在二位数不出手的情况下，阿尔戈尔与万圣节女王就是箱庭明面上可以出手的最强者。
这其中的意义非常大，最明显的就是，苏锦现在终于算是有明确后台的人了。
“你别贫嘴。”阿尔戈尔白了苏锦一眼：“就凭你瞎扯的那个捣蛋鬼，现在终于有明确的人坐镇了，你做梦都该笑醒。”
“那玩意你还真想运营啊？”苏锦闻言一乐，顿时笑不可支。
捣蛋鬼这个反抗众神对人类史干涉的组织，连个具体的宗旨都没有，就是苏锦用来丢黑锅的背锅单位。
这玩意，阿尔戈尔居然这么在意？
苏锦笑了一声，然后笑容渐渐收歇，脸带诧异地看着板着小脸的阿尔戈尔，错愕道：“你还真想组建捣蛋鬼？”
“你以为就一个世界的众神魔化带来的功绩，能把我堆上破格？”阿尔戈尔眼皮一抬，神色略带鄙夷地说道。
“……”苏锦顿时沉默了。
一个世界的观测效应，堆出一个四位数不难，但也是堆出一个普通的四位数罢了。
苏锦每次搞事，真正的功绩大头是对箱庭旧有人类史的某一部分的冲突。
像是在鬼灭之刃世界中间接干涉第二次巨大战争，弑神者中的统合神话，缔造新的唯一神，还有噬血狂袭中的天部众神的异常神话观。
这些都是对旧有神系的冲击，是在神佛占据的信仰功绩，占据的影响力里抢肉吃。
这里面，增加的功绩取决于苏锦抢的‘肉’有多少。
而阿尔戈尔从三位数的上游水准，晋升破格需要的功绩有多少？苏锦不清楚具体数字，但也知道那个数字绝对是天文数字。
功绩可不会平白无故的冒出来。
它是需要对世界产生影响，得到世界本能的认可，才会涌现的，而箱庭所辖的世界，其世界本能，都可以认作是箱庭中枢。
这也就是说……苏锦面色有些难堪：“中枢居然认可了捣蛋鬼的作为，提前给你预支了功绩？”
“你的小脑袋有时候真的挺好用的。”阿尔戈尔侧面回答了苏锦的疑问。
“祂居然对众神产生不满了？”苏锦喃喃自语着，无法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
箱庭中枢对众神产生不满，进而提拔阿尔戈尔，协助她晋升三位数破格，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它有意识了？”苏锦说出了心里最大的担忧。
让一个白嫖党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白嫖的那个人，居然有脑子，手上还带着加特林。
要是中枢真的有意识的话，第一时间就是干掉苏锦这个家伙。
原因没别的，看苏锦身上的论坛干的事情就知道，这家伙对箱庭中枢有多残忍，简直没把对方当人看，死命的剥削，不被惦记才怪了。
“祂不可能有意识。”阿尔戈尔摇了摇头，否认了苏锦的猜测：“除了白夜叉外的十七人一直在盯着它，在那种情况下，想要有意识是不可能的。”
苏锦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没办法，面对苦主，他心虚啊。
“没有意识，那就是在本能上开始排斥众神了？祂们终于玩脱了啊？”苏锦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众神扎根与箱庭的力量源泉，也就是人类史上吸血，强者透过占据信仰，影响更多生命，借此对世界产生影响，诞生功绩。
因此，才出现信仰越强，众神实力就越强这种假象，实际上，信仰根本不是力量的源泉，只是力量来源之一，真正的大头，还是那些信徒。
用来形容的话，信徒就是挖矿机，还是全自动的，每天都在诞生一点点微末的功绩，而一旦信徒有了信仰的神，那一点点功绩就会被众神以信仰这个手段收割。
这才是箱庭信仰的本质。
说白了，就是韭菜和农夫的关系，而信仰就是农夫收割韭菜的镰刀。
而箱庭中枢的力量源泉[人类史]就是韭菜所在的土地，是土地里的养分。
苏锦幸灾乐祸的原因就是，猜到了一件事：农夫收割韭菜收割多了，引起土地的不满了，毕竟韭菜死掉，可是会回馈大地的，众神一开始就是在和箱庭抢饭碗。
“那些家伙，裁定不想要的未来，将所有的可能性收束成一整条完整的人类史，结果终点却是人类灭亡，不引起反噬才怪呢。”
阿尔戈尔对众神的作风很有了解。
这就是个信仰黑森林。
大家都是农夫，菜田里的韭菜就那么多。
一个农夫多收一点，身强体壮，就可以抢其他农夫的韭菜，因此导致每个农夫都担心其他农夫多收割一点，欺负自己，所以就死命的收割自己能收割的那份。
大家都多收了，自然不乐意菜田出现问题，也就不希望出现‘规定’外的特殊世界。
这也就导致人类史逐步走向灭亡，却无力挽回。
失去养分的大地，可不就是只有沙漠化这唯一的选择吗？
“所以箱庭中枢启动了应急机制吗？”苏锦喃喃自语着。
让大地恢复肥力的方法，一个是新增加养分，也就是苏锦这样观测新的宇宙。
另一种方法，就是让众神数量减少。
这一点，那些人类最终试炼针对众神的杀戮特权就很明显，但因为众神的操作，人类最终试炼的针对对象却变成了人类。
说到底，最终试炼这种东西，不应该是无差别针对一切吗？
他们明明拥有这击杀众神可以彻底抹杀众神的特殊能力，偏偏名字却是人类最终试炼，而不是神佛最终试炼，这里面的门道，就很意味深长了。
篡改、营销、宣传，舆论，苏锦脑袋里冒出一大堆的词汇。
而阿尔戈尔变强的本质，或者捣蛋鬼的本质，就像是两者的结合，在未开阔抵达，制造针对众神的可能性，借着被箱庭观测的契机，即开源又节流，被箱庭中枢看上也是理所当然。
“我当时离开箱庭时，自称捣蛋鬼的一员，那时候我就发现了，晋升的契机越来越明显，功绩开始增多，灵格开始缓慢变强，哪怕是身处这个箱庭无法管辖的世界，灵格之中也有微末的力量在不断涌现。”
阿尔戈尔说到这，摇头笑道：
“那个没脑子的中枢，也不怕我撂桃子不干。”
苏锦闻言默然，半晌后，叹息了一声道：
“也就是说，捣蛋鬼是必须组建的了。”
一个口头组织将成为真实，这微妙的变化，让苏锦不免哑然。
第0729章 龙杀天使萨麦尔
苏锦自己也没想到，瞎扯淡出来的一个组织，居然还有成功的可能性。
毕竟成功的三要素，就是钱、钱、钱，有箱庭中枢这个金主在，苏锦就算不想干，也忍不住。
没办法，中枢给的太多了，这可是足以把阿尔戈尔堆上三位数破格的投资，而且看着情况，还只是第一轮的天使投资。
这下面还有B轮、C轮呢，大老板力度这么大，苏锦不贪才是怪事。
毕竟就算是二位数的后台也没有中枢当后台来的香啊。
“组织结构你打算怎么搭建？”苏锦迫不及待地向阿尔戈尔询问道。
“你急什么？”阿尔戈尔只觉得苏锦这时候的表情非常好玩，这人都还在未开阔地带呢，就想着箱庭的事了？想吃热豆腐啊？
“我做事一向习惯于事先准备齐全。”苏锦面不改色地说道。
“扯淡。”阿尔戈尔眼睛一翻，白了苏锦一眼道：“你分明是馋那点功绩。”
“人艰不拆啊。”苏锦有些无语地看了阿尔戈尔一眼，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事说出来干什么。
“不过真要说回来，这种组织我不玩不来，还是得看你。”阿尔戈尔把皮球丢了回来。
苏锦表情微妙地看了看阿尔戈尔：“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阿尔戈尔擅长谋略吗？
笑话，当年挑战释迦佛祖，动轨嬉笑怒骂把雅典娜气到掀桌子的人会有谋略？
这还不如苏锦自己瞎想呢。
“不过老实说，我其实也不擅长这些。”苏锦斟酌了一下，叹了口气。
苏锦说完，阿尔戈尔就用诡异地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苏锦一脸的奇怪，他寻思，他这智商也就正常人的水准，也没说错什么啊。
“一个藏在暗处，从来不吃亏，随手就让一堆人背了黑锅的家伙，说自己不擅长算计别人，你觉得我会信吗？”阿尔戈尔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怀疑：“就像你告诉我老鼠不爱吃大米，喜欢吃西北风一样，你觉得有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