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轮回者……”
吕言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指着地面，道：“你还是直接写字吧。”
“我问你写，明白吗？”
骸骨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表示赞同。
吕言简单想了一下，似乎能问的东西还挺多，索性头从问起。
“第一个问题，当初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刚一问出来，骷髅头里的深蓝色火焰就肉眼可见地跳动了一下。
随后，它将一根指骨插进地里，缓慢地书写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骸骨很快便书写完毕。
吕言调整了一下身位，以便自己观看骸骨写的信息。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意识地将骸骨书写的几个字念了出来。
刚一念完，吕言就愣住了。
眉头逐渐皱起。
什么意思？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整座城的人哪里去了？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骸骨。
成为他的“召唤兽”之后，理论上是不会欺骗他的。
在这个前提下，骸骨书写的信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从生命气息上，吕言能够感觉到，这具骸骨在生前的实力极为强大。
不然也不可能连肉身都没了，还残留着生命气息。
凭借着这些线索，吕言做出了一个大胆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
他看着骷髅头里燃烧的火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轮回者？”
听见他的话，骸骨头颅里的蓝色火焰疯狂跳动起来。
就这么跳动了许久，骸骨才伸出手指，在地面认真地写下：曾经是。
吕言大概都没想到，他的猜测竟然是事实。
由于情绪太过剧烈，深邃的瞳孔都在轻微晃动。
因为他的特殊情况，导致轮回系统在他面前似乎显得那么憋屈，而且也没有让他感觉到多少紧迫感。
但，对除吕言以外的其他轮回者来说。
绝望！
才是轮回系统背后的残酷真相！
无论是七天一次的轮回历练，还是那随机挑选的精英筛选。
不亚于是一次九死一生的考验。
最主要的是，这样的考验，似乎根本没有尽头。
就算你的实力再强，也总有比你更强的存在。
可以保证一次不死、两次不死，那如果是无数次呢？
就像是你可以赢我无数次，但你只要输了一次，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哪怕是现在，轮回者的伤亡数量都已经堪称庞大了。
要知道，根据救世者组织的不完全统计，现实世界里因为轮回系统而死亡的人数，已经超越了两千万。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发展下去，当现实世界的所有人都绑定了轮回系统之后。
要不了多久，地球上的人类就会逐渐消亡！
难怪会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轮回系统并不是制造任何突发灾难，它就像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慢性病毒。
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借助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历练和精英筛选……将这个种族彻底灭绝！
“呼～”
吕言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样的真相，太过残酷，也太令人绝望。
官方肯定也早就判断出了这一点，所以才费大力气研发那个所谓的轮回药剂。
只不过……
吕言侧目望向这具骸骨。
他能感觉到，在这具骸骨生前的实力，绝对不低。
八界？还是九界？
甚至很有可能是这个未知人形种族中的最强者。
然而任凭其生前的实力强大到何等地步，最终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留下这样一具苟延残喘的骨架罢了。
这样看来的话……
之前狂风得意地给他介绍的抑制剂，效果大概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
难道说，人类的结局，也已经注定了么？
想到这里，吕言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十二位至高存在###
观战频道。
众多轮回者望着屏幕上的一片黑，一脸懵逼。
粗去玩吗：这咋回事啊，怎么黑屏了？
海清：我还以为就这样呢，观战频道都能出BUG的吗？
只是爱而不得而已：看见暴龙神跳进洞里，就直接黑屏了啊。
她与春风：要付费才能继续观看？
......
地下通道。
骷髅头里那两团深蓝色的火焰摇曳着，在漆黑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妖异。
借助这深蓝色火焰那微弱的光线，依稀能够看见吕言盘腿坐在骸骨旁。
一个曾经绑定过轮回系统的种族，肯定会遗留下大量的高等级物品。
只不过，哪怕距离比赛时间结束，还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吕言也没有丝毫搜刮宝物的兴致。
他现在的情绪很复杂。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轮回系统也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一想到那对于人类来说堪称绝望的未来，他就有些惆怅。
在意识到轮回系统真相之前，他只是把它当做漫长生命里解乏的玩具而已。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回归之后发现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会是歇斯底里还是平静接受？
吕言觉得他大概会是后者。
但是他真的可以做到一个人永远的，孤独的活下去吗？
他不知道答案。
吕言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出了最后的问题：“到最后，轮回系统会强行绑定所有生命么？”
他需要再确认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骸骨这次很快在地上写出了回答：不会。
似乎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骸骨的意识清醒了不少，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骸骨在写下这个答案之后，没等吕言追问，主动伸出手指将之前书写的文字涂抹掉，在地上继续书写起来。
【或许会。】
【但是我族灭绝的原因中，轮回系统只占一部分。】
【更关键的原因，是星空中的一位至高存在将视线落到了我族！】
写到这里的时候，骸骨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因为只剩下骨头的关系，吕言分不清它是愤怒还是恐惧，亦或者是两者皆有。
不过吕言现在更关心那个特殊的称谓。
“星空中的至高存在？”
骸骨好不容易才勉强平静下来，恭敬地点了点头，继续书写。
【星空中有十二位永恒不灭的至高存在。】
【十二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掌控一切，众生予取予夺。】
......
骸骨越写越快，一转眼底功夫。
地面就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骸骨写完之后，颓然地倚靠在洞壁上。
像是老人终于将后事交代清楚，可以放心瞑目了一般。
吕言则是很快将这些文字浏览了一遍。
结合现在这种空旷城市的情况，总算是能将当初的真相还原出来。
在这片无尽星空中，一共有着十二位至高无上的掌控者。
一切规则和秩序，都由他们制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