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就算你说我不够好，我也不会生气的，真的，我保证。”
陈明哄着她，还轻轻地挠了挠她的下巴，让她舒服地眯起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
“那……主人好一点……嘻嘻……”
反正，王神肯定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吧？撒旦是这么觉得的。
“……”
呼呼呼……
圣光星辰上，似乎慢慢刮起了可怕的风暴。
陈明偷偷看了那钢铁直球两眼，强忍着笑意，对猫猫说道——
“真是没有白疼你……”
说着蹭了蹭撒旦的毛发。
“……该出发了。”
王神忽然说出这一句话，这次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语速加快了一些，而且没有等陈明反应过来，一阵吸力就将他吸向那巨大的圣光星辰。
“哇！”
他感觉到一阵拉扯，那颗星辰慢慢旋转，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漩涡，又像是白洞，将他卷入中心。
无穷无尽的圣光力量往他眉心灌入，头上的小光环剧烈地颤动，仿佛过载了一般，变得通红，到了最后竟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陈明紧紧咬着牙关，睁大眼睛，看着整颗星辰都仿佛要塞进他小小的紫府之中，心中一阵惊惧。
“不要害怕，守住心神，或许会有些疼痛，但不会有事。”
王神平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身子都像要化作圣光一般，忽地感觉到了某个存在。
她无处不在，包裹着他，与他相融。
他竟然慢慢地可以感受到她的思想，她的情绪，还有她那无边无际的知识，让他有种全知全能的错觉，意识上升到了无限高的地方，一切的法则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浩瀚的知识海洋里，他就像是一粒尘埃，卷入其中就消失不见……
在这时，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归来，不要迷失。”
他猛地回神，空间袋里的一张卡片忽然飞出，散发着漩涡状的光芒。
嗡——！
眼前一片发白，然后瞬间头疼欲裂，让他抱着头大叫了起来。
哗啦——！
原血肉模糊的后背重新长出两只燃烧着圣焰的羽翼，虚空一振，背后的数颗星辰都爆裂开来。
他睁开了眼睛，覆在眼前的小翅膀顿时放开，一道近似全知全能的眸光洞穿寰宇。
脚腕上也长出一对羽翼，托载他超凡而上的身姿。
呼——！
头上的光环化作了燃烧的王冠，强大的威能蕴藏其中。
“哈……哈……这是……”
他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王神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
“阶梯之上，超脱而去。走吧，时间不多。”
“……刚刚我好像听到了点什么。”
“什么？”
“你是故意报复才这么粗暴的对不对？刚刚灵魂交融的时候被我发现了，吃撒旦说我比你好的醋。”
陈明一脸的蛋疼，被一顿好整。
“……你的错觉。”
王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940.房东小姐的心声
当圣光星辰消散，全都融入了他的身体里，让他身上的伤势全都愈合，此时的他踏足了天使阶梯之上的领域。
和之前路西法合为一体的时候类似，但是又不太一样，像是路线的不同。
难以说清。
一双近似全知全能的眼睛，将他身上的一切都融会贯通，那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全都迎刃而解。
真是一种奇妙的状态。
但是陈明比起感悟这样珍贵的体验，更多的还是在与王神拌嘴。
他哼哼两声，说道——
“居然公报私仇，你还算是正直的天使吗？我还以为你真的正经到死板呢。”
结果就为了孩子说了一句他更好，就沉不住气了？
有人急了，我不说是谁。
“……我并不在意。”
王神的声音还在装模作样，但是就连他怀里的撒旦都察觉到不对劲了，听着他们都有些刺刺的感觉，连忙摆手说道——
“你们不要吵了，不，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主人？”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让他忽然有种错觉，这怎么这么像父母吵架，孩子拉架的场景……颇是有些奇怪，他摇了摇头。
就算撒旦是王神孩子好了，但是谁会找个球做老婆啊。
不可能的。
陈明心里还是有些不忿。
“……形态是无所谓的东西，执着于此只会陷入业障。”
这部分王神的语气一直神神叨叨的，让陈明转了个弯才明白过来，她是在对自己说她是个球的事情而抵触。
他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喂？你老老实实待着，怎么还偷窥别人内心的？”
“……不小心。”
“这是不小心能蒙混过关的吗？”
两个家伙又要开始拌嘴了，撒旦看着有些着急，又要劝架，却忽然脸色一白，身体发颤。
陈明立马注意到，近似全知全能的眸子看着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她的巨龙体还在硬撑。
他立马指尖一点，点在她的额头上，圣光像是水滴一般滴开。
那远处的黑色巨龙额头上忽然出现一个十字印记，将一切冲刷而来的红色闪电都劈开，如同瀑布中的礁石，屹立不倒。
轰轰轰……
陈明一眼看穿星空，看到撒旦体无恙之后，微微笑了笑，摸着怀里的猫猫，说道——
“我会保护你的，乖乖带着别动。”
“主人……”
撒旦眼神柔和。
“……这是我的力量。”
淡漠的声音忽然打扰气氛。
让陈明又是挑了挑眉头，好笑地道——
“你不是通天彻地的存在吗？这么斤斤计较？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撒旦啊，明明一点点事情都要吃飞醋，又很不愿意表达出来，真是别扭的性格。”
“……”
对方不说话了，陈明忽然感觉有谁踩了自己一脚，低头一看，是他自己的脚踩了自己一下……
“鬼上身啊？”
陈明忍不住吐槽，说道——
“不要捣乱了，我们去找房东小姐。”
他抬起头，又是一眼望过时空，在浩瀚的星河里，准确地找到了一个娇小的人影。
还是那身小腹，白色的衬衫，红色的格裙。一双柔软的腿足穿着贴合的白色丝袜，娇嫩的脚丫套在圆头小皮鞋里。
只能够看到她的背影，长及腰间的双马尾天真烂漫，在她的身后轻轻摆动。
踏踏踏……
小脚丫踩在一条虚空之中浮现的道路上，那条道路无限向前延伸，通向那看不清楚的因果的中心。
咔啦咔啦……
在她轻轻走过之后，身后的道路寸寸坍塌，看起来就像是追着她的脚步在塌陷，只要她速度稍慢就会坠入无边的银河。
红色的闪电簇拥着她，像是嗜血的鲨群，在等着她坠落。
“房东小姐！”
他咬牙叫了一声，声音伴随着他的力量穿透而过，哪怕是隔着如此遥远的宇宙空间与因果，都无法阻止他的圣音传送。
然而房东小姐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迷迷糊糊地往那中心地带而去，十步之间，竟跨越了一整条星河。
“这是被因果牵引着，她现在没有自己的意识，动作要快。”
王神的声音有些急促。
陈明毫不耽搁，振开六翼掠过的空间都被迫扭曲，正常的时空被粗暴地压缩，像是把一片纸张给折叠起来，在更高的层面上缩短了距离。
在低层次时空看来，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忽闪忽现，每次闪现都是在很远之外的地方，似乎超越了光的速度。
但从他的角度来看，不是他变快了，而是距离缩短了。
这就是阶梯之上的领域，光是他的存在，就足以扭曲一切法则。
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一头撞入了那无数星河汇集的一条主干之中，红色的闪电果然不死不休，在他的身后紧紧追击，每掠过一地，就带出大量的因果劫难，他随意抬手就可以击碎。
“还没到时间，小因果无妨。”
王神淡淡地对他说道。
陈明便一路横冲直撞，噼啦啪啦，无数的红色闪电被他拦腰折断，碎了漫天。
像是划破黑暗的一道闪光，追着那娇小的背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