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小黑的动作叫声就变得很像狗了，是不是有点奇怪？
“太好了……”
而小陈明一个小孩子没有这么复杂的想法，抱着自己的“小狗”，为它的“正常表现”感到安心和高兴。
这是他的狗狗，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好。
小黑银色的眸子看着小主人这么高兴，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脸颊。
“……真是的。”
姐姐把资料放在身后，笑容有些无奈。
说不定，小黑会是非常懂事的……狗狗呢。
……
……
“小黑……你是狐狸吧？”
陈明终于是发现了真相，他已经不像小孩子时候那样懵懂了，看着小黑奇怪的样子，也是能猜出来。
只不过之前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而已，小黑的策略算是成功的，这么大一只狐狸真没见过，下意识当成了大狗。
而且她还整天汪汪叫，就连和刻耳柏洛斯吵架，气急之下也会用“狗语”交流……
小黑是狗的印象又通过童年记忆的加成确定了下来，所以才能蒙蔽他这么一段时间。
“我……我……”
小黑已经是无法辩驳，缩着自己的身子，趴在地面上，仿佛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还是抵赖，几乎要哭出来道——
“我是狗……”
“真的吗？”
陈明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耳朵，追问道——
“你真的没有说谎吗？没有对我说谎。”
“呜……”
小黑苦着一张脸，如果是只是主人自己误会还好，现在如果抵赖的话，就是真的欺骗主人了吧？
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于是她只能沉默。
在内心的煎熬里保持着沉默。
但是陈明没有轻易放过她，说道——
“小黑？”
“主人……这个问题非常地复杂……”
“那你就简单地说明一下。”
“就，就像是人类的性别认同的问题，有的人自己生理是男人却认为自己是女人，那他到底应该算是男还是女呢？我也是一样，我心里认为自己是狗狗，而且实际上也和狗差别不大，主人和家里人也是这么看我的，那我从身份来说就是狗狗……”
小黑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大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更别说他了，听得越来越迷糊。
他打断道——
“再简单点。”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觉得我是狗，我也觉得我是狗，所以我是狗……”
“说实话。”
“……我是狐狸。”
她终于闭起眼睛，一脸可悲地说道。
陈明看到她终于是承认了这样的事实，绕了一大个圈子，让他都有种脱力的感觉……
然后不由得脸上一红，自己小时候没见识居然把小黑当成了狗狗……不过家里人也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破绽，毕竟小黑后来长的老大只了，还会汪汪叫，全就是一副普通农村土狗的做派。
他挠了挠头，看着小黑居然伤心地哭了出来，略微惊讶，问道——
“你在哭什么啊？”
“呜呜呜……以后就不是主人的狗了，我和主人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嘤嘤嘤……”
说着，小黑把头贴在地面上，哭的更加大声了，哭着哭着就露出了来的声音，狗叫算是她学的“外语”。
这年头，狐狸都要掌握外语了，多少学生还挣扎着英语不挂科啊。
陈明张了张嘴，笑骂道——
“什么意思啊？不要我这个主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
小黑慌忙说道。
陈明把橙发小姑娘放在地上，伸手过去轻轻敲了敲小黑的头，说道——
“那你怎么说缘分尽了？这种话能随便乱说的吗？傻狗……啊不对，是傻狐狸。”
“主人……”
小黑银色的眸子里重新充满光芒，希冀地说道——
“就算我不是狗，也能留在主人身边吗？”
“当然了，为什么你会有你不是狗我就不要你的错觉？不如说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你要装成狗啊？”
陈明脑门上滑下一滴冷汗，一只狐狸，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装成一只狗？
616.这只狐狸似乎坏掉了
“主人！我就知道主人最好了……”
小黑感动地扑在他身上，这么大一只狗……啊不对，是狐狸，陈明一不留神就被她扑倒了，然后脸上就被一顿狂舔。
他胡乱伸手过去抓住那尖尖的嘴巴，将它合上，说道——
“行了行了，快让我起来。”
被个大狐狸扑倒也挺奇怪的。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看到小黑又要凑过来，连忙用手指指着地面，说道——
“坐下。”
“汪呜……”
大狐狸习惯性地狗叫一声坐了下来，尾巴还乖乖地收成一圈围着自己，张着嘴巴吐舌头。
陈明伸出手掌，小黑就伸出一只爪子放在他手里握手。
好乖好乖……
额，不对，小黑是狐狸啊。
他脑门上流下一滴冷汗，说道——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装成狗狗的样子啊？”
“因为……”
小黑低着脑袋，另一只前爪抓了抓地面，说道——
“以前主人总是说我是小狗狗，我那时候也不懂，主人说我是狗，那我就是狗吧。”
“这……”
看来还是自己的锅？陈明微微一愣，把人家好端端的狐狸认成了狗狗，这个印象就这么留在了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小黑脑海里。
陈明挠了挠头，说道——
“就算我认错了好了，那你为什么要学狗狗的行为啊？”
“因为主人好像很担心我和别的狗狗不一样，我不想让主人担心，就学了别的小狗的行为。”
小黑有些不好意思，道——
“而且当时我也认为我自己是狗嘛，所以也觉得自己和别的狗狗有些不一样，就‘改正’了过来……”
没想到是越改越偏了，其实自己根就不是狗狗。不过是狗还是狐狸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
在主人身边，与主人的约定最为重要。
陈明皱起眉头，说道——
“那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不和我解释清楚呢？还要学狗狗的举动……”
“这个啊……这个其实是有一些理由，但是也存在着一些惯性思维下的行为举止模式化……”
“说人话。”
“我习惯了，有点改不掉，就一直这样了，汪。”
“……”
陈明看着小黑说着说着就狗叫了一声，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到底叫什么事啊，人家好端端的一只狐狸，还是一族的皇，被他真的给养成了狗啊，行为习惯还有自我认同都是狗了啊。
这……这锅不会都在他身上吧？
“皇大人……”
橙发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手帕，小贝齿紧紧咬着衣角，两只小手则是扯着两个角，怨恨的目光不停地扎在陈明后背，让他有些尴尬。
小黑人性化地用爪子挠了挠头，倒是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都用了狗的身份在主人身边度过了这么幸福的时光，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要主人不嫌弃就行。
小黑继续道——
“除了已经习惯了，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主人和我约定好了，我是主人的狗，项圈也是，都是在我是狗的前提下给我的，有些害怕被主人发现我不是狗之后，这些都会作废……也害怕主人会觉得我不是‘小黑’……”
“傻狗……傻狐狸……算了，不管你是什么。”
陈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是什么物种而照顾你的，而是因为你和我有着那样的回忆，那些东西永远做不得假，所以放心下来吧，我的小傻瓜。”
对我们的感情多一些信心。
“主人……”
小黑眼睛里亮着小星星，如果这里是什么奇怪的游戏，一定会听到好感度上升的音效吧？
不过好感度估计在大尾巴狐狸心里早就已经满了，意义也不太大啦。
刻耳柏洛斯眯着眼睛走到大狐狸面前，笑眯眯地道——
“哎呀，哎呀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