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这种东西有着很多的代表意义，修改是很费力的，而把意志抹消就很简单粗暴。”
就像是破坏一台电脑很简单，但是用电脑编程就很困难那样子吗？
陈明稍微有些理解了。
路西法继续道——
“而且消除记忆并不会真的彻底消失，还是能从周围的变化与感知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追着自己的足迹查下来还是能发现那样忘记的事情。”
陈明想起来，路西法好像也说忘记了什么，但是她从不担心的样子。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吧，忘记的总有办法想起，因为过往的踪迹还在那里，记忆也存在那里。
陈明打开锅盖，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汁水已经非常粘稠。
倒入盘中。
路西法端了出去。
陈明看着台面上的一条罗非鱼，这种鱼很便宜，但是陈明还挺喜欢吃的，刺少肉多味淡，不适合做汤。
但是非常适合油炸煎烤。
入味了就很好吃。
内脏和鳞片已经被路西法给去除了，干净利落。
路西法回来厨房，看着他把鱼放进热油上，沾到了水的油沸腾飞溅出来，烫到人可不好受。
而陈明有一个绝妙的方法来保护自己，那就是把透明锅盖挡在前面，已经用铲子去翻面。
“……”
似乎是感受到了路西法的视线，他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还是很怕油溅的。”
虽然明明是个餐饮店主厨。
路西法觉得他一手持盖，一手持铲的样子莫名还有点像骑士？
笑了笑，道——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额，不如我们和她谈谈？”
“那样不是太天真了吗？而且人都会撒谎的，就算她保证不说出去，又有几分可信？”
路西法托着光洁的下巴，道——
“果然还是变狗吧。”
“你够了。”
“怎么？你不开心吗？以后就有一个唯你是从的女孩子，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她还会永远‘爱’你……”
“你别说了！不要再诱惑我了！”
要是我承受不住诱惑该怎么办！陈明脑门冒汗。
22.剑仙小姐对他感到安心
这是一个噩梦。
在梦里，到处都是恐怖的暗影，它们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她的脖子啃断，但是下一刻又恢复成原状，然后再次被撕裂。
连悲鸣都没有办法发出，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折磨。
救救我，救救我……
她心里只剩下了求救的希望，如果连这样的希望都淹没在了恐惧之中，那她的心将会彻底磨灭。
与死无异。
她的心慢慢暗淡下来……
“喂？喂？醒醒，该吃饭了。”
谁？
这是，什么声音……
她的意识恍惚，在无尽的暗影之中，似乎有一道光破开了梦魇，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刻消散……
……
剑仙小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抬起了头，棕色的眼睛里有些朦胧。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他背后的墙上就是电灯，散发着光芒。
是光……是他？
脑子里还是有些混沌，呆呆地看着他，眼睛似乎是有些没办法适应灯光一样，微微眯起。
陈明坐在餐桌前，看着剑仙小姐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问道——
“喂？你没事吧？听得到我说话吗？”
“陈明……”
“对，是我，你刚刚睡着了，现在已经是吃饭时间，先吃饭吧。”
“吃饭……”
东一把视线看向身前，热气腾腾的菜散发着白色的雾气，她才感觉到香气，好像是知觉慢慢地恢复了一样。
房东小姐洗手过来了，看着恢复清醒的东一，惊讶地道——
“东一小姐已经没事了吗？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
东一似乎是没有听到房东小姐的话，还是愣愣的模样。这个后遗症好像有点厉害啊，陈明挠了挠头。
他拿着一个瓷碗，盛了一碗汤给她，一边说道——
“先喝汤吧，这个汤也煮了很久了，是排骨玉米萝卜，口味上应该比较大众。”
排骨做汤怎么都不会差，无论是排骨山药还是排骨玉米，都是很经典的家常菜了，甚至单煮排骨都很好喝。
只是陈明家里比较习惯煮玉米和萝卜而已，还有煮红菌，红菌可是不便宜的东西，但陈明家常常有得吃。
主要是因为老家里有产，品相差的不好卖，就送给各种亲戚了，陈明家也有了口福。
说实话，味道都差不多，就是没那么好看。
东一微微低下头，看着陈明放在她面前的汤，里面还有几块排骨和玉米，汤水清澈，清香宜人。
她又看了眼陈明，他冲她一笑，道——
“尝尝我的手艺。”
“……嗯。”
她乖乖地捧起碗，小嘴轻轻吹了几口气，然后抿了一口，就僵住了。
陈明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地问——
“怎么了？难道是不合口味……”
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剑仙小姐眼睛里不停地滴落着豆大的泪珠。
大热天整个人都在发抖。
房东小姐有些慌张地摆手，凑到她的面前，关心地问道——
“这，这是怎么了？有哪里痛吗？”
东一摇了摇头。
很快就喝了一碗汤，然后看着陈明，眼睛里还是不停地流着眼泪，但是看到陈明的时候，却笑了，道——
“再来一碗……可以吗？”
“啊？当然可以。”
陈明给她添了一碗，她又是捧在手里不停地吹气，一副幸福又解脱的表情，时不时看着他还会笑。
“……”
这是已经坏掉了？陈明脑门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这时，路西法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一身白色的上衣，身下是黑色的短裤，露着两条大长腿，白的耀眼。
剑仙小姐把视线看了过去，歪了歪头，然后看到那双鲜红的眸子的瞬间，似乎是在路西法身后出现了无数的暗影……
“唔！”
她捂住自己的嘴，一阵反胃，眼睛睁的大大的，瞳孔紧缩。
恐惧又慢慢地上浮……
“没事吧？”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
“别吃的这么急啊，噎到了吗？”
不，不是……
剑仙小姐看着他，想要对他说快跑，但是恐惧掐住了她的脖子，根发不出一丝声响。
快跑啊！
这，这是个恐怖的，怪物！
剑仙小姐浑身抖得像是要当场昏迷，连房东小姐都有些被吓到。
而路西法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红色的眸子里冰冷而又残忍，没有一丝感情……
陈明拍着东一的后背，然后看向了路西法，歪了歪头，道——
“怎么了？怎么站着不动啊？坐下来吧，菜都要凉了。”
蠢货！她可是怪物，怎么可能听你的……嗯？
东一惊讶地愣住，连颤抖都停住了。她看到路西法乖乖地坐在他旁边，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小口地抿着。
“唔……烫……”
路西法皱起了眉头，用力地吹了几口气，但是还是难以下嘴。
陈明笑着道——
“你是猫舌头吗？”
“什么意思？”
“听说猫的舌头是很怕烫的。”
“不，只是这真的很烫。”
路西法摇了摇头，决定先放着汤不管，自己夹了一块可乐鸡肉放进嘴里。
陈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