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了脑袋，瞳孔紧缩，想起了自己应该是与奥丁一起对抗轮回，那么现在这里是哪里？
奥丁又在哪里？还有尼德霍格、洛姬、薇儿丹蒂……大家都在哪里？
难道说，我是死了吗？死在了轮回的中心，那这里是死亡之后的世界？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看不到女孩们反而是好事，说明她们还好好地活着。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喃喃——
“如果我不是死了的话，那就是来到了轮回之中吧？”
目光远眺，他看向了那条似乎无尽的道路，不知道伸向何方，甚至不知道哪里是前，哪里是后，到底有没有起止。
这下该怎么办呢？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白玉牌，它还在，但是这次就算是它也没有办法帮他破除迷惘了，沉寂地宛如是一块死物。
想了一下。
手招了招，一道黑光从手中浮现，黑色的飞剑出现在他的手中，让他松了口气，说道——
“你还在，那还好。”
还算有个说话的对象。
“主人？这里是哪里？”
黑剑晃了晃剑身，之前让它参与轮回之战是在过于勉强，于是在它受创之后就收回来了，现在面对这个情况，黑剑也是有些懵逼。
陈明眨了眨眼睛，笑着道——
“我们好像是死了，现在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吧。”
“哎哎哎？！”
黑剑震惊，喃喃——
“死，死了？我们之前还在对抗轮回的，现在就……呜哇啊啊啊！主人，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太弱了，没有能保护你，呜呜呜……”
一把剑居然就这么哭了起来，真的有泪水像小喷泉一样喷出来，让他直接愣住。剑的泪腺是长在哪里的？这场面实在是太怪了，看着这把剑，越看越像一个哇哇大哭的小丫头。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不行，不能让自己的XP系统更怪了，这是自己的冷兵器啊。
他轻轻敲了敲它的剑身，说道——
“好了，别哭了，逗你玩的，我们还没死呢。”
“啊？呼……原来没死啊，吓死我了……”
“只是我们大概在轮回里面吧，也不知道这样形容正不正确……”
陈明挠了挠头，轮回这根就不是个东西，也应该是没有具体形体的，这样形容可能有点偏差。
“？”
黑剑又是一颤，然后大叫道——
“那不是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吗！？不对，正规的死亡还有法门可以复活，这轮回里面只能够死无全尸吧？更惨了啊，呜哇哇哇！”
哭地更大声了。
陈明说道——
“这里应该不是常规的世界了，宇宙都不存在，有没有死亡这个概念还很难说……说不定比死更惨呢。”
“主人你不要再吓我了啦！我胆子很小的。”
“可是我看你捅人的时候很勇啊。”
“那，那都是主人你做的，我只是兵器而已，捅人的是人，和我兵器没有关系！”
“那你平时不敢再大家面前说话？”
分明就是怕那些被它捅过的大能找它算账，在家里几乎一声不吭的，装死。
“我……现在不要再吵这个了啦，还是想想怎么办啊，主人。”
黑剑在他身边绕着飞了飞，说道——
“这里这么多路，我们该往哪里走啊？”
“你说什么？”
陈明歪了一下头，说道——
“这里不是只有一条路吗？”
“主人你说啥？明明这里的路多到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
也就是说，自己和黑剑看到的东西不一样？自己只看到一条，黑剑却是看到了无数条？
这里是会因为观测者不同而出现差异的地方？
“主，主人……我觉得这里有点可怕……怪怪的……”
黑剑瑟瑟发抖地贴着他，陈明低头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发小姑娘泪眼汪汪地趴在自己怀里一样。
“……”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它的剑身，说道——
“剑可是杀戮之兵，你真是丢你们飞剑的脸，小怂货。”
不知道还以为在恶意卖萌。
踏踏踏……
“嗯？”
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吓了陈明一跳，黑剑更是尖叫——
“有什么东西来了！”
他前后看了看，但是他的道路上却什么人都没有，拍了拍黑剑，说道——
“你能够看到的路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我不敢看……”
它瑟瑟发抖地贴在他怀里，陈明真想丢掉这没用的东西……如果它不是玄老婆送他的话。
就在他脑门上冒出冷汗的时候……
“您是哪位仙家？”
一声空灵却熟悉的声音忽地响起，他猛地抬头，看到了自己的上方居然突兀出现了一条道路，却是倒转过来的。
一个飘逸出尘的白衣女子就站在那条道路之上，居然出现了一片星空，但星空之上，只有一颗星辰正在闪耀。
白色的发披肩而下，红色的眸子清澈见底，与呆滞住的陈明互相倒转。
她似乎是有些惊讶，说道——
“您的气息……是在刻意压制吗？似乎情况也有些奇怪，这是大梦之法？介于梦与现实……您也对‘赤心’之道有所感悟？我还以为只有我走在这条道上，还准备之后发表于世的。”
对于陈明她仿佛是被勾起了无尽的好奇，而陈明却是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陷入了呆滞中。
“……那个，仙家？”
对方那仙子一般的人儿歪了歪头，终于是看出了对面那个男人眼睛里的，不仅有惊讶，还有一种她此时还不明白的，深沉的感情，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陈明听到她的呼唤才缓缓回神，然后脱口而出——
“路西法……老婆……”
1441.这位先生请不要这样,我不是你老婆
那美无瑕的，空灵又出尘的面容上，在听到了他发自内心，难以抑制的一声呼唤之后，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微微睁大了红色的眸子，那仿佛掌握一切的目光现在出现的是“出乎意料”。
“您……”
微微张着温润的唇，只是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如何反应，白皙修长的手掌微张，又收了回去，最后只是不解地道——
“您是认错人了？路西法？那是您的妻子？”
“……认错人了？”
陈明喃喃自语，看着对方的姿态，无论是白色的发，红色的眸，还是美的身段，一直看到她赤裸的足，每一处地方都是他熟悉的模样。
怎么可能认错？
他绝对不会认错自己老婆，自己的爱人的。
“……”
对方感受到了他灼灼的目光，似乎是有些不适应，冷清的仙子忍不住收了一下自己的赤足，避开了他的目光。
然而在这样的动作之后，她又对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感到惊讶。
刚刚我这是……感到了羞涩？
在这个男人面前……在意着他的目光，有些乱了心神。
为何？
陈明看到她下意识的动作，心里的熟悉越来越强烈。可是路西法怎么会说不认识他呢？这样的玩笑路西法是不会开的。
而且她刚才说的话也很有违和感，她称呼他为“仙家”，再加上对他会赤心之道感到的诧异……
莫非……
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测，说道——
“太白？”
对方这次回应了，说道——
“您认识我？可真是抱歉，我还是没有记起来您是哪位，能够到达这里的……西王母……但是男性？”
太白越发地困惑，如果真的有这么强大的人，就算是她也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她还没有想通其中的缘由，但是陈明已经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了，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显得有些兴奋。
“……主人你矜持一点，你看路西法女主人都被吓到了，一副遇到变态的表情呢，话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黑剑在他身边环绕，不太明白。
陈明对它说道——
“这是过去的路西法啊。”
是早在她坠落之前的，那最为明亮的太白之星。
他隐约记得，西王母妈妈曾经对他说话，赤心之道就是看到路西法才创下的一大法门，而剑仙学校更是环绕着太白剑形成的剑冢而立。
从始至终，剑仙一脉都和路西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赤心之道就是她发现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