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此同时,在距离京城几千公里外云省一偏远小城下面的一村子中!
一目光凌利的老人,正板着脸坐在灶房的火盆前!而在老人对面的自然就是昨晚还在京城,今天赶了一路风尘仆仆回来的张成贵!
只是此时的张成贵,明明已经四十几岁,还身居农行储蓄所所长一职的他,在面对他这个已经退休多年的老丈人时,还是拘谨的不行!
没办法,老人虽然退休了,退休前职位也不是太高,但就是这样一位老人,身上的气势却冷的吓人!
而这老人,名叫蔡得胜,年轻时当过兵,至于服役的部队,自然就是那只曾经被称为外战如虎,内战似猫,在抗美援朝战场,于汉江一站封神的曾滇军六十军,志愿军五十军中的一名机枪班班长!
只要稍微知道一点军事常事的都知道,每支队伍的机枪班从来都是敌人火力的重点照顾对象!
更何况还是在汉江战役中担任机枪班班长的老人家,能活下来,那就是英雄!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老英雄,退伍回来后却差点被逼的上吊,要不是有战友帮他,给他调到外面工作!老人可能早就死了!
不过老人对张成贵这个女婿那可是喜欢的紧,哪怕张成贵的爹就是当年逼的老人差点上吊中的一个,但老人最终还是把闺女嫁给了张成贵,从这就看得出老人对这个女婿的认同!
可今天他听到了什么,女婿居然惯儿子没边,花了十一万在京城买了一个连住人都不行的破房子,而钱还得在这边贷了才有!
这让老人怎么能不生气,虽然知道女婿女儿以前过的苦,四十岁才有那么一个小子,平时宠点没事,可今天这事,老人是真的生气了!
“成贵啊!爹也知道你宠小勇那孩子,但宠孩子也不是你这么宠的?怎么你是想犯错误是吗?”蔡得胜强压着怒气质问到!
“爹,我知道这次的事,我是做的冲动了点!但我也不是全都是胡来的!”张成贵解释到!
“行,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训你!”蔡得胜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成贵!
感受到老丈人那锋利的眼神,张成贵一点不敢怠慢的说到“爹,我家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虽说现在不至于一大家子趴在我身上吸血了!
可凤琴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都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
可我没本事,也一直断不干净!但这次的事,他们是真的惹到位了!
您知道为什么前几天,我会打电话让您一定要把小花带上来吗?
是因为,我有个同学在街上看到罗健那个小杂种居然对小花动手动脚的!
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自然知道小花要真被罗健那小杂种的手了,会如何!
而且咱家小花,那性子也被我和凤琴养的有些蠢了点!
这不一回来,我就去问她,可您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她奶说了,女孩迟早要嫁人,表哥表妹更是亲上加亲!”
蔡得胜本来忝柴的手,气的抡起手中的柴一下就抽到张成贵手臂上,并指着他大骂起来“我艹,那老娘们真这么说?亲上加亲他大爷!难道那老娘们不知道这近亲结婚是会害死人的?
还有你们是怎么当的父母?小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都还能被那老娘们蛊惑了?你们是瞎了还是傻了?”
“爹,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可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我要在外面上班,凤琴每天忙着家里的活计!
而且我们想着,都是一家人,不帮衬但总不会害孩子吧!
可谁知道,他们就是一群白眼狼,居然想着这种法子害我们夫妻俩!所以这个家我们是待不下去了,不离的远点,我是真怕出事啊!”张成贵有些痛苦的解释着!
“所以,你们俩才想着离开,可京城是不是太远了?不说那边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单单安家就要花一大笔钱,这钱怎么办?你真打算犯错误?还有你工作也不要了?”蔡得胜听到女婿痛苦的解释,也稍微冷静了一些,然后冲着张成贵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起初我和凤琴也没想着在京城安家,是想着等这次回来,看看能不能去县里!
但后来我们遇到了另一个去旅行的夫妻!和他们聊了后,我和凤琴才发现,我们这思想真的是太落后了!
那人夫妻俩,比我和凤琴还不如呢!但人家因为抓住了时代的机遇,夫妻俩就做点倒买倒卖的小生意,不但在大城市安了家,甚至人家听说京城的教育资源好,就打着旅游的幌子,到京城看看,能不能买房把户口迁过去!
当时我和凤琴都还不知道什么是教育资源,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人家京城的孩子,这从小学就学英语不说,老师的水平还高!
而且那里是京城,咱们国家的首都,这有个什么事都是人家先知道!
都不说其他了,就以前包产到户,人家是政策一出就知道,而咱们这呢?政策都出了好几年才轮到!
所以当时我和凤琴就想,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就因为一个户口,人家就能提前这么多!咱们就落后那么多!
当然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想着买房!毕竟事后我也打听过,京城的房子并不好买!贵不说,关键是卖的人少!”
面对女婿的解释,蔡得胜也是感慨良多,这些他何尝不知道,所以他也认可了女婿的说法!
第19章 迁户口!
“那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找到那房子的?还有小勇又是怎么回事?”蔡得胜好奇的问!
“那天我们不是刚好去参观老舍故居,刚好就路过,一行人就好奇的跑进去看!
本来当时听到那房子的价格,我们就没什么心思了!
可谁知小勇那小子,鬼精鬼精的居然偷听了我和他妈晚上说话!
那天人家一说房子要卖,他就一根筋认为我和凤琴要买,最后又骗了他,他就一个劲的在哪闹!
最后没办法,我就做主签了购买合同付了定金!
当然我也承认,当时是有些冲动了,毕竟当时凤琴都快把小勇手给拽烂了,血流了好多他就是不松手!
不过买了之后,我在好好一打听,说实话打听到的好多消息简直震惊到我了!
爹,你是不知道,原来早在几年前,京城就出了商品房,就是能自由卖卖的房子,并且那边的银行还给办什么购房贷款!
当时我就去问,像我们这样能不能贷,可人家说不行,得有京城户口才给办!但我转念一想,在这办不了,回去我还不能办吗?
不说我就是干这个的,这次去玩,人家还不是为了办贷款才打着学习的名义让我们去的!
没理由人家可以,我们就不可以了!
而且我和凤琴也商量好了,凤琴做饭的手艺不错,同样的没理由人家摆摊能卖出一套房的钱,我们就不行了!
并且我和凤琴也想好了,反正都是为了孩子,这有机会给予他们更好的教育机会,我们没理由拒绝!
甚至在询问迁户口的时候,人家工作人员都说了,子女随着母亲走,意思是只要小花他们随着凤琴,只有凤琴在京城有房子,凤琴迁过去,小花他们就也能迁过去!
至于我,就先不迁过去,不说我工作还在这边,单单办了贷款就迁户口,银行那边也不好交代!
到是兴华兴国他们,您有没有什么打算?”说到最后,提到老爷子的两个孙子,张成贵有些紧张的看着老爷子!
蔡得胜一听女婿这话,试探性的问“怎么,你是想让兴华兴国他们兄弟俩也过去?”
“爹,不瞒您说,对兴华兴国两兄弟,我和凤琴一直都当儿子在照看!
当年大哥刚出事,要不是怕抱那个,另一个心里都不好受,我娘也不同意,早就把他们兄弟俩其中一个抱下去养了!
但就算没抱,这么多年,我们俩对他们兄弟俩什么样,您和我娘也都看在眼里!说句他们就是我和凤琴亲儿子都不为过吧?
现在我和凤琴有了好去处!这不带上他们,我是真怕以后他们兄弟俩跟我和凤琴离了心!
当然,他们就是真过去了,他们还是老蔡家的孩子,就是在户口本上占个名头,等以后他们都结婚了,把户口一分,那不和现在一样!
但要是他们有了户口,不说别的以后他们孩子得到的教育就比在咱们这强,而且那还是在京城,这起点就跟别人不一样!
别人孩子想要得到户口还得自己努力,还不一定能行,他们孩子一出生就直接拥有!
兴华虽然现在过去是有些亏了,但他好歹也是技校毕业,这要是有了京城户口,咱们多打听打听,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在找个工作!
至于兴国他本来就不爱学习,那就让他跟着凤琴学做菜!这以后学好了也是门手艺不是!
而您和我娘,这几年就只能先委屈在这边陪我几年了,毕竟这次贷款金额太大,我一个人的名额估计不行,得您老帮我!”张成贵说着去京城的好处,也说了他对俩孩子的安排!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至于兴华兴国的事我和你娘商量商量!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就和兴国睡一起!”说完蔡得胜就推开灶房门走了出去!
只是这一出去,就看到自家小孙子和外孙女鬼头鬼脑的站在外面!而且看外孙女捂着屁股,他就知道,这丫头是被她小老表给揍了!
但就是这样,蔡得胜还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一下这个蠢丫头,然后才叮嘱到“我不管你们刚刚都听到了多少,但记住了,出去不准乱说,不然你们就等着被你们妈揍吧!兴国去拿药酒给你姑爹揉揉肩膀去!”说完老爷子就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哎呦妈呀!吓死我了,外公刚刚瞪我那下都快把我吓死了!”
“活该,谁让你这死丫头那么笨呢!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没打你就瞪你一下你就偷着乐吧!”
“我又不知道他是那意思,我………”
“哼,你呀真是笨死了,去拿药酒去!”
“哦,知道了!”
张艳此时委屈的不行,但却一点也不敢发作,答应一声就去翻药酒去了!
而另一边,坐在里屋床上纳着鞋底的刘氏,看到自家老头子回来了,把鞋底收好便急切的问“老头子,小花爸怎么说?他和凤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被底下那老娘们伤狠了呗!
还有你说你是怎么教的闺女,凤琴那死丫头,一点当妈的常事都不知道,自己那么大个闺女也不注意点!
你知道吗?你外孙女差点就被底下那老娘们给算计给她外孙了!平时叫你多去看看多去看看,你就是不听!就跟你那闺女一样一根筋!”
“什么,那老虞婆怎么敢的,小花那可是她亲孙女,她是怎么…………”
“哼,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出那老娘们是什么人吗?当年就敢让她大女儿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最后那不要脸的东西还想跳水库逼成贵两口子帮她善后!现在又算计小花!这就不是一家子好人!”
“唉,真是造孽啊!老头子你说小花爸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那么一家子极品,连带着咱家凤琴也跟着受苦!”
“还能是什么?歹竹出好笋呗!但也是个没脸没皮的狗东西!哼!”
“好了,不气了,这不是没出事吗?这以后咱们多看着点,不行我就去守着小花那丫头去!”
………………
第20章 老太太同意了!
“看什么看!这几天看好了就行!等过几天成贵忙完,小花也要去京城!”
“什么?去京城?不是说要劝他们的吗?怎么你现在就变卦了?”
“劝?怎么劝?要是不知道那老娘们算计小花,我还真会劝一劝,但现在你让我怎么劝?别的不说单单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个人!所以还是离远点好!
而且成贵刚刚也说了,现在有本事的都想着往大城市挤,更别说那还是京城!现在买个房就能把户口迁过去,成为首都人,这事你让我还怎么劝!
这事咱们不但不能劝,还得支持他们,特别是成贵有句话说的好,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不抓住,将来政策一变,京城的户口只会越来越难获得,到时候孩子大了,那是会埋怨他们的!”
“这到是,虽然说头几年会辛苦一些,等熬过去也就熬过去了!小花和小勇是有福气的!
就是咱们兴华和兴国,怎么就摊上那么一个恶毒的毒妇!她要滚自己滚就行了,干嘛要………”
“行了,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说这个干嘛!”
“我就是在为我两个孙子不值啊!你说咱们阿夜还在,那是不是兴华和兴国也………呜呜呜!”
说到他们那早死的大儿子,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老爷子内心也不好过!
“行了,别哭了,刚刚成贵跟我说,他和凤琴商量过了,想把兴华兴国兄弟俩记在他们名下,这样也就能把他们两的户口也迁过去,而且成贵也说了,他和凤琴一直拿兴华兴国两兄弟当自己儿子!
而这两小子估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说句不好听的,咱俩也就给了他们吃穿,可真正关心他们的还是凤琴两口子!吃穿也没少了他们俩!
还有成贵说了,本来兴华兴国兄弟俩就没了爹,妈又是那样,这内心就比别的孩子脆弱,现在成贵他们一家有了更好的去处,却撇下他们,怕以后他们都不认他们了!所以才想让兴华兴国兄弟俩记个名头!
当然了就是记个名头,以后还是咱老蔡家的人!以后他们兄弟俩结婚了,把户口本一分,也和现在一样!”
“老头子,小花爸真这么说?”
“那当然了,甚至成贵都把他们的路都想好了,让兴国跟着凤琴学厨,兴华就先等等,看看能不能找到门路给他在找个班上!就算不行,跟着凤琴学厨也是条路子不是!
就是不知道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还是出去一趟觉得自己也行了!”
“你这死老头子知道什么!咱凤琴本来就是做饭的一把好手,学东西又快,吃过她做的饭的谁不说她做的好啊!
只是这样一来,那兴国的婚事怎么办?小环那丫头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也喜欢兴国那么多年了!这要是兴国去了京城,小环怎么办?”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也不知道成贵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个!还有就是兴国那小子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