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彤道：“我加加班的话，一个人就能做完。”宁毕书轻轻点了点头，“需要招人，你直接跟陆总说，技术部副手的人选，你说了算。不用通过我。”
“好，那我就先走了。”叶朝彤笑着起身离开。
留下的林知岚，微微欲言又止。
宁毕书看着她，微笑问道：“林总还有什么事？”
林知岚道：“宁总，按您刚才说的，其实我们开支也不少。而且参加比赛对很多人来说都太麻烦了，我觉得还是把花钱买客这个方案也加进去吧，很多人都喜欢自己跑步锻炼，健身房对他们来说是公共场所，现在社恐那么多……”
宁毕书思量片刻，感觉林知岚说得也对。
略微深思一番，说道：“把体重计的销售，和这个花钱买客捆绑起来。新用户有一周时间的免费健身房使用权利，他们要去健身房，才能买得到我们的专用体重计。我们把一部分体重计直接放到健身房去卖，另外一部分，做网上直销。客户注册完成后，直接给他们发一张5块钱的体重计使用优惠券……”
“那这和直接买有什么区别？”林知岚打断道，“客户又不是傻子，体重计的价格，是我们这边定的啊，他们一点优惠都没有啊。”
“不不不。”宁毕书解释道，“我们不光直接卖，我们还要对外出租。”
“出租？”
“对。押金30块，租用的费用，是每天5毛钱，5块钱的优惠券，可以让他们把体重计拿回去，免费使用10天。这些社恐其实根本不是社恐，绝大部分只是一群懒得出门的懒逼。只要他们真把体重计拿回家了，那就基本不会再花时间送回去。
区区30块押金，直接把体重计买回去不就行了？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再送他们一张10块钱的购买优惠券。他们是不是就感觉占到便宜了？”
“嘶~~~”林知岚深吸一口气。
宁毕书笑了笑：“行了，快去把策划弄好吧。昨晚上你写的东西跟屎一样，按我的来。听我的就行了。”
林知岚不由点点头，一脸佩服地离开了房间。
宁毕书随手拿起边上一瓶矿泉水拧开。
喝一口润润喉，随即马上又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沈俊哲打了过去：“沈总，体重计样品弄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沈俊哲连忙回答：“已经在装配了，我们下午去验收。”
“现在就去吧。”
宁毕书淡淡道，“去跟他们老板吃个午饭，下午直接把体重计运回来。”
沈俊哲抬手看了眼时间。
中午11点多了。
宁毕书这头，也不等沈俊哲回话，就放下了电话。
拿起喝剩下一半的矿泉水，推门走出房间，张嘴就对正在点外卖的马超道：“马超，跟我走。”
“啊？”马超一愣，“去哪儿？”
“去收货。”
宁毕书径直往外走去。
马超赶紧拔下充电线跟上去。
不一会儿，宁毕书就带着司机、保镖和秘书，外加上自己的CEO，等走过助理办公室时，忽然又想起还有个宣策，又喊了声：“宣策，跟我走！”
宣策只是一脸懵逼，赶忙从办公室里跟出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大中午的出了门。
陆承轩端着个保温杯，站在后面看着，一脸感慨地对江瑞明道：“江总，吾皇万岁这么励精图治，这么个搞法，三年之内，上市有望啊。”
江瑞明呵呵笑了笑，“拼夕夕吗？你觉得可能吗？”
陆承轩笑道：“搞不好，万一有可能呢？”
江瑞明对实现这种超级愿景的信心，实在是不怎么充分，就当图个吉利，附和了一句：
“好吧，但愿吧……”
第190章 浮动的格局
中午11点出头，两辆车顶着大太阳从XX大厦的地库出来，往江滨路西段一路往前开去。
宁毕书不想左拥右抱两个男人，就让宣策去坐沈俊哲的那辆大众。两辆车一前一后，在路上开了足足四十分钟，将近12点时，终于开进了工厂园区。
隔着大老远，宁毕书就看到园区里一座大楼楼顶，竖立着宁荣涡轮机械制造有限集团公司的大招牌。牌子上已经有明显的锈迹，隐隐透出一股子日薄西山的味道。
不一会儿，当车子从宁国荣的厂区大门前路过，他甚至还多看了眼大大门，想象了一下它上个月被人泼大粪的样子。
也不知道今天宁国荣来没来厂里。
这厂子里头，显得怪安静的。
该不会是三叔背着大家偷偷努力，已经成功让厂子破产了吧？
Emmm……
想来这么天大的好消息，三叔肯定是不会主动告诉别人的。想不到自己两辈子头一回路过三叔的引以为傲的地盘，竟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都还没来得及装逼，你就已经倒下了。
“唉……”宁毕书长叹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人呐，怎么斗得过命运呢？能都斗过的，那还叫命吗？命就是命，注定的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张龙和赵虎这俩二五仔满脸的不自然，全都不好意思，一声不吭。
只有马超年轻气盛，居然反驳道：“老板，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定胜天嘛，我觉得努力还是有用的，努力一下，至少有个机会，你不努力……”
“你不努力，就能继承大洋彼岸远方亲戚给你留下的三百亿美金遗产。”
宁毕书淡淡打断。
“啊？”马超一脸懵逼，“什么遗产？”
“这只是个简单的比喻。”宁毕书对他一笑，“年轻人啊，没见过生死，就不知天高地厚。等你哪天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你到时候自己就老实了。”
马超明显不服，欲言又止。
但看宁毕书一脸高深，只好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毕竟对方是股神。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万众瞩目之下，创造过空手套两亿的韭A神话。
马超实在没有信心，跟宁毕书讨论命运这个话题。
宁毕书光拿他自己做例子，说服力就拉满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两辆车开过这片开发区的园区集中地带，最后在一片联排的小工厂区的某间小工厂前停了下来。
工厂的出入口很是窄小，只够两辆车同时一进一出。
边上的岗亭里，保安探出头，冲打头的大众喊话，询问沈俊哲是干嘛的。听沈俊哲说是来进货，便查也不查，也不登记，直接打开了门禁。
让宁毕书很难评价这破岗亭设置在这里的意义。
张龙开着大G，跟在沈俊哲的大众屁股后面入内。
随即随便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好后，两车人就径直朝工厂的低矮的办公楼走去。
不多时，宁毕书就见到了工厂的一个小领导。
“拿货啊？哦……碧树健康，五百台体重计……”
工厂派来人，是个年纪也就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在宁毕书看来年纪不大，但满面油滑，而且开口就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他拿着提货单，笑呵呵道，“就这点东西，过来这么多人拿货，不至于吧。就算每台加十块钱卖出去，也就赚个五千块毛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我们这边进什么顶尖高科技新产品呢。”
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说宁毕书他们的单子太小。
宁毕书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开口就得罪甲方。但他也无所谓，只是吩咐马超道：“阿超，阿虎，你们去和这个经理看一下货，先拿一台过来，让我看看。”
马超点点头，看向那个接待他们的经理。
对方也很干脆，直接道：“那行，你在这里等一下吧，我让人装好车就叫你们。”完全没有要找个地方让宁毕书坐下休息一会儿的意思，就带着马超和赵虎朝仓库去了。
宁毕书看着三个人走远，站在工厂办公楼的一楼大厅里，转头问沈俊哲：“董建民就给你介绍了这一家工厂？”
沈俊哲道：“介绍了三家，三家价格都一样。应该是通过气的，每台要我们15块的出厂价，我在三家都订了500台。少了他们不卖。
董总说质量最好的就是这三家，现在基本忙得连轴转。像我们这样要求订制的，他们得重新调产线，做起来比较麻烦。要不是看在董总的面子上，他们可能连做都不会给我们做。其他的小工厂倒是也能做，价格也低，但就怕质量不行。”
宁毕书点了点头，“董总那边的中介费给了吗？”
沈俊哲道：“还没。”
宁毕书道：“那先别给，先扣它两三个月，先确认质量好坏。”
“嗯。”沈俊哲轻声点了下头。
心里赞同宁毕书的小心，也不免觉得，这个老板略有点小气。
宁毕书又道：“这家工厂我不喜欢，我们的产能，从后面两家工厂里选。如果后面两家工厂的工艺质量也不行，那就换第四家。
等什么时候我们对线下硬件的需求量稍微上来了，你就抓紧弄个采购部和这些厂家对接，还有APP里的线上商城功能，也要尽早开放。物流这块，抓紧找有关的平台合作，工厂也多找几家，不要被人掐住脖子。等规模进一步扩大，我们就自己建厂生产。”
“好……”
宁毕书这一连串的战略指示，让沈俊哲顿时又把心里的腹诽给咽了回去。
小气……
确实是小气。
可牛逼一旦吹起来，确实也够厉害的。
一个小小的减肥噱头，愣是没几天工夫，就在宁毕书嘴里，变成一个从上游生产到下游商贸，从生活服务到金融产品，从互联网科技到健康品牌的全产业链体系。
这踏马的……
确实不是那些只知道卖蛋白粉和抠女用户的连锁健身房能比的！
格局是真踏马大！
“宁总！”就在沈俊哲正无比感慨宁毕书的商业创造力，十分为之折服的时候，马超和赵虎，就拿着两台体重计，快步从外面走了回来。
马超兴冲冲把东西交给宁毕书。
宁毕书接过来，直接现场拆开包装，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台体重计入手的重量很轻，大概也就半斤左右。
面板是塑料玻璃材质，和宁毕书之前看过的那些体重计没有什么别的区别。只是涂装上，突出了碧树健康四个字，角落上配备了一个二维码。
宁毕书把体重计放到地上，两脚踩上去。
体重计内部有一格的出厂配电，随即显示出他152斤的抱歉体重。
“踏马的，中午饭都没吃，怎么还重了两斤？”
宁毕书碎碎念着，又拿出手机，打开碧树健康的APP，在二维码上扫了一下。
过了几秒，APP便显示获得了宁毕书的体重，并提示道：“欢迎使用碧树健康减重辅助装备（体重计），您目前的体重是152斤，请输入您的目标体重……”
宁毕书稍微想了下，输了个125。
APP界面随即跳转——您的目前体重152斤，目标体重125斤。
是否开启碧树健康减重服务？
这就是收费界面了。
宁毕书点进去，紧接着跳出来的，就是个支X宝的收款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