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1979! 第102节

  这也是他那村长儿子的叮嘱,所以他们师生之间的关系始终是有一些对抗的。

  当学生的数目稳定后,钟老师发现有三个人始终没来。

  于是他一边上课,一边开始家访,故事由此展开……

  中午魏明直接在外面找了个家餐馆吃饭,之后逛了一圈,花了点钱,又回到编辑部。

  这时涂编辑已经看完了,其他人正在争着抢着看。

  涂编辑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他问魏明:“小说里那首叫《小草》的歌,你说能把陈皮皮唱哭,而他虽然忍住了没有当场哭,但是把班里两个小女孩唱哭了,这首歌是真实存在的吗?”

  魏明:“我歌词不是都写在上面了吗。”

  “但没人知道怎么唱啊?”

  “我们很好奇这首歌怎么唱。”

  “对啊对啊。”

  魏明明白了,歌词的威力还不够,配上曲调才能最大程度达到催泪的效果。

  甚至也要仰赖歌手投入感情的演绎。

  于是魏明决定当场清唱了一段,并事先说明,这首歌对身世凄惨的人效果会更好一些,比如小说里的陈皮皮。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第125章 小说原声大碟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魏明的嗓音不够细腻,但胜在感情充沛,而且毕竟经受过谷老师一段时间的声乐培训,比之前肯定是强了不少。

  虽然前面比较悲伤,后面还是比较积极的,当他一首歌唱完,编辑部里竟然还真有一位女编辑眼泪汪汪起来。

  魏明忙问:“这位编辑大姐,你是想到了自己的什么伤心事吗?”

  女编辑摆摆手:“我还好,父母双全有养老,丈夫工资全上缴,老大聪明又乖巧,还有公婆带小宝。”

  妈的这也太气人了,有几个女编辑已经准备动手了,她赶紧道:“但因为我看过小说,知道皮皮无父无母的悲惨遭遇,甚至村里人都忽略了这个可怜孩子,但钟老师却记得他,希望他能融入到班集体里,所以就觉得特别让人感动。”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哪怕没有哭的,也都非常上头,觉得歌词和剧情结合的非常好。

  涂编辑又问:“那另外两首歌《采蘑菇的小姑娘》和《种太阳》也都能唱吗?”

  魏明点点头,又演唱了一遍,只是他欠缺小孩子的活泼,效果不如《小草》,不过大家还是纷纷鼓掌以示鼓励。

  虽然唱的不算多好,但这可是人家自己写的,包揽了歌词不说,三首歌有两首都是他作的曲,这就太厉害了。

  文坛全能王啊!

  涂编辑建议:“如果这些歌能有人演唱出来就好了,看着小说听着歌,效果更佳。”

  小说组长许以又道:“当然,没有歌,依然是一篇难得的佳作,这篇小说我们《人民文学》要了!”

  这是刚刚他们几个负责人商量的,魏明这篇小说写得非常高明,虽然讲的是伤痕,但全文并没有着重讲那些,也没有强烈地渲染悲情,甚至还有一些轻喜剧的画风,但伤痛藏在表象之下。

  校长和村长这对不像父子的亲父子,意味着权力凌驾于人伦纲常的疯狂。

  一群连自己的名字都够呛能写对的学生暗示他们在运动中丧失了本应学习的时光。

  以及师生之间一开始的对立和提防,也让人窒息地看不到希望。

  魏明巧妙地从侧面表示这是不正常的世界,淡淡的,却很深刻。

  但这份不正常通过教育逐渐被修正,被音乐所感化,随着第21个,第22个,最后一个孩子回到教室,孩子们也终于变得像是孩子了。

  而男主角钟老师也从一开始满腹悲愤质问“春天在哪里”的下放大学老师,一个为了避免劳动而应付差事的孩子王,变成了最后笑着说出“在希望的田野上”,把每一个孩子当成自己孩子的乡村教师。

  几位编辑还非常喜欢故事的结尾,感觉看后让人暖暖的,戾气全消。

  文章的最后,运动结束了,钟老师恢复身份得以回到城市,学生们没有一个人送他,然而当他走出教室,却有一只只纸飞机从窗户飞了出来,落在他脚边。

  他打开后,发现飞机上是冬天时他上的一课“请画出你们心中的春天”。

  他把所有的飞机装进自己的行囊里,这将是他这几年生活里最珍贵的一笔宝藏。

  然而走到送他的拖拉机前,班里最可怜的孩子皮皮终于没忍住,还是突破校长的封锁跑了出来,他希望钟老师能带他走。

  钟老师一开始拒绝了,然而车子启动,开出去老远,看着还停在路口呆呆望着自己的皮皮,钟老师喊了一声“停车,停车!”

  然后他飞奔回去,把皮皮抱起带上了拖拉机,拖拉机手笑了笑,继续向前开。

  路边的田野上,小麦正绿,春天来了……

  编辑部的同志们觉得这篇小说可能引起的轰动还在《牧马人》之上,师生之间的感情太动人了,音乐的巧妙运用更是一绝,感觉魏明应该学过一些教育学方面的知识。

  他们一致决定把这篇小说放在春节过后的2月刊上发表,而这一期也是强手如云的一期,算是给新的一年开一个好头。

  “那不需要修改吗?”魏明问。

  回答是不需要,所以魏明现在就可以回去了,等着下个月领稿费就行。

  这篇小说6万字,又是几百块钱进账。

  离开《人民文学》后,魏明又跑了一趟谷见芬老师家,她家住在一个筒子楼,距离她工作的中央歌舞团不远,给他开门的是她大女儿谷婴。

  知道她家有孩子,魏明见面就掏巧克力,很快就收获了一声“小明哥”。

  因为谷老师出过国,这玩意儿她们尝过,但也好久没吃过了。

  之后又跟谷老师的爱人邢博打了招呼,然后魏明开始跟谷老师商量录歌发歌的相关事宜。

  《人民文学》的编辑提醒的很对,如果小说里面的三首歌,外加《春天在哪里》和《在希望的田野上》能够录制发表,凭借这几首歌的旋律和主旨意义,想要传遍全国并不难,到时候对小说也能起到正面推动作用。

  别人都是电影才会有原声大碟,自己一篇小说就有这个待遇,也算是一种意义上的开创先河了。

  谷老师看着魏明最后完成的《在希望的田野上》上的歌词赞不绝口。

  “好,好啊!这件事我可以帮忙,一共五首歌,你有什么要求呢。”

  魏明:“因为我的小说是跟儿童教育有关的,所以我希望尽量用小孩子来唱,而且《春天在哪里》我想留给乐乐来唱。”

  要不是乐乐年纪太小,魏明都想打造成她的个人专辑了,但她才四岁多,哪怕天赋惊人,也就只能唱唱最简单的《春天在哪里》。

  谷老师:“我也觉得乐乐最适合那一首,那接下来我就帮你寻摸歌手和录制场所。”

  当然,录歌发歌现在就甭想赚钱这种事了,不收你的钱就不错了。

  无论歌手还是词曲作者,也不管你多大牌,就是一首歌十块钱,以后赚多赚少,就算大卖几百万张也跟你没关系。

  从中央歌舞团离开后天都快黑了,魏明赶紧回北大。

  结果骑到半路,从胡同里窜出来两辆车,魏明看着眼熟。

  卧槽!这就回来了!

  两人像是赶着投胎一样,而在后面还能听到有人喊“站住!抓住他们!”

  魏明赶紧上去摔了一跤,车子正好横在胡同口,因为现在冰天雪地,自己这一跤摔得很合理,带大盖帽的公安小伙子只能先把他和车扶起来。

  魏明拉着他愤怒地问:“同志怎么了,是杀人犯还是狗特务啊!”

  “哎呀,都跑,跑远了!”公安同志郁闷地拍着大腿。

  “既然都已经跑远了,您就告诉我吧,下次我好帮忙抓人啊。”

  “他们无证售卖音像制品还有衣服!”公安同志愤怒道。

  “简直罪大恶极!”魏明也跟着愤怒。

  等把人送走后,魏明身后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明哥,这里!”

  魏明回头一看,梅文化这货也不戴近视眼镜了,天都快黑了还戴个蛤蟆镜,裤子也不是正经裤子,是现在还没有流行起来的喇叭裤,他们这是要引领时尚风潮啊。

  魏明推车过去,看到后面的赵德彪正在掏东西。

  总算掏出来,他给魏明递过来两只蛤蟆镜,还挂着标签:“明哥,这是给你、枫哥还有龙哥的,你捎回去吧,过两天我们把东西卖完就回学校。”

  魏明看了看那大包:“你们就那点钱,这是进了多少东西啊?”

  彪子傻乐道:“主要是衣服比较占地。”

  梅文化解释道:“我们担心墨镜卖不出去,就每样进了一些,有墨镜,有磁带,有电子表,还有这喇叭裤。那边的东西是真便宜,回来后我们都是翻了两倍三倍地卖!”

  看这俩人眼睛都在放光,魏明问:“已经把本钱赚回来了吧?”

  两人齐齐点头:“已经开始赚钱了,而且很好卖,就是容易被人盯上。”

  不只是公安,还有同行,现在四九城里有远见的,胆子大的,都已经开始了倒爷之路。

  还好彪子武艺了得,可以以一当十,倒是不惧同行,只要躲着点公安不被抓住就行。

  他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骑出这片胡同后,魏明回头看了眼已经看不到人的胡同口,心想这次南下之行不知道会不会打开两人的新世界大门。

  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享受过金钱带来的便利,怕是就收不住手了。

  回到南门岗宿舍,魏明推门进去前先把墨镜戴上。

  “枫哥,我回来了!”

  当枫哥也戴上蛤蟆镜后,魏明终于意识到,以他们现在这一身破棉袄的造型来戴墨镜,实在不伦不类。

  于是他决定改天去城里买一件呢子大衣,换一双皮鞋,也鸟枪换炮一把。

  然而两天后,赵德彪和梅文化回来了,穿着皮鞋、喇叭裤以及风衣,戴着墨镜叼着烟,颇有英雄本色的感觉。

  结果两人一回来就被门岗同事拦住了,还以为是什么盲流呢。

  梅文化摘了墨镜,换上近视镜,这才被同事认出来。

  “哎呀,你们俩这是,这是发达了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听两人吹牛逼。

  等他们回到宿舍,魏明看着彪子道:“都进屋了,你这墨镜就能摘了吧。”

  彪子听话摘了,然后魏明和乔枫都乐了,这小子怎么还戴了两副墨镜,摘掉一副还有两圈黑。

  然而彪子被人揍成这个熊猫样,他不仅不恼,反而“噗嗤”一声,捂着脸羞涩地笑了……

第126章 童话新作:森林卫士,老鼠克星

  其实彪子和小梅他们的假期还没结束,今天就是回来看看大家,顺便装个逼。

  好吧,其实主要是回来装逼的,所以晚上他们留下来过夜,这个逼一定要装的圆满。

  等熄了灯,上了床,梅文化表示这一趟刨除成本和开销,他们哥俩赚了足足500块钱,每人一个二百五,是他们一年多的工资!

  然而来回再加上销货,一共也就七八天时间,简直爽爆。

  然而对于身怀五千多巨款的魏明来说,这根本激不起他的情绪,他更关心彪子眼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能让他笑得那么恶心。

  “是燕子弄的~”他在床上蛄蛹着。

  魏明更好奇了:“你怎么弄燕子了,燕子这么弄你?”

  彪子不受控制地笑了出声:“我,我亲了她!”

  正在跟枫哥眉飞色舞讲深镇做生意赚钱有多容易的梅文化直接沉默了,他看向下铺的彪子:“靠,你个扑街,你玩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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