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自满,切莫自傲,通读《我是猫》,明悟自身缺点才能习得‘写生法’。
就那么静静地,明智井席地而坐的时候。
高尾山的午后,一大帮文人在《药王寺》里面通读‘漱石枕流’的文章。
“如果说文学改造社会的话,”
对于今天来参加诗会的文人们,写生文的要义才刚刚展开,但是龙川彻跟大小姐已经离开了药王院有喜寺。
“《我是猫》就是在影响能够改造社会的人。”
女孩穿着那身鎏金色的和服,挽着漂亮的发髻,她瞥了一眼跟木子走在一起的男生,语气轻缓的说道。
《我是猫》的文学意义有二。
第二点就是教会了那帮文人‘猫眼’看世界。
——
写生文作家对待他人之事的态度不是贵族看待贱民的态度,也不是智者看愚者的态度,不是君子看小人的态度,也不是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的态度,而是大人看小孩的态度,是父母对孩子的态度。
写生文要客观,如同用猫的眼睛看世界一般。
大小姐越说越开心,甚至嘴角轻轻翘起。
“你这么高兴干嘛?”
龙川彻看着女生有些奇怪。
“我们不是对手么,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满脸颓然,掩面哭泣?”
仅以文坛影响力来说,芥川赏是不如代表写生文的《我是猫》的。
男生的语气略带调侃,大小姐叹了口气说:
“比较的时候是对手,现在是朋友。”
“自适应朋友?”
“差不多这个意思。”
三人边走边聊,到仁王门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两人正在那里聊天。
“想跟我们新潮社一同办一场签售会?”
“是的,他那本书的版权不是在新潮那边么?”
“这种事情的话我需要跟中村部长商量一下。”
“尽快回复我。”
聊天的两人是小野太郎跟武田真妃。
有些时日没见的大主编看到龙川彻笑着摆了摆手。
“哟,这不是我那频繁在讲谈社发稿,已经忘记物哀《三部曲》的蛇夫先生么?”
儒雅的中年人笑容灿烂。
“这么巧啊,你也来高尾山散心?”
对方明明在笑,但是幽怨的眼神却让龙川彻脊背发毛。
回忆了一下未曾动笔的《古都》不知道还在哪的千纸鹤。
“已经在构思了,小野先生。”
龙川彻面色严肃,好像煞有介事。
“你最好是。”小野太郎冷笑,“刚好我最近收藏了把宗勉的不动明王彫。”
宗勉是日本现代刀匠,不动明王彫是柄短刀。
龙川彻捏捏下巴。
这算是威胁了吧?
崇尚武力催稿的新潮社编辑,神色冷漠的讲谈社常务。
龙川彻遇上两人一起往山下走。
高尾山铺设石板,道路平缓,走起来倒是不累。
“这东西好在哪?”
下山的路上,要经过“男坂”“女坂”,悬空吊桥。
高尾山风景艳丽,碧蓝的天空一贫如洗。
武田真妃拿起一本前两日刚刚见刊的《群像》,里面某个版面位置就是龙川彻的两万字小说《我是猫》。
——
尝遍人间甘辛味,言外冷暖我自知。
——
然而,每当厌恶自己或自我萎靡时,再也没有比对镜一照更有益的了。镜子里立刻美丑分明。他一定会发觉:呀,这么一副尊容,竟趾高气扬地活到了今天!当注意到这一点时,才是人生最可贵的时期。再也没有比承认自己愚蠢更加高尚的了。
——
天下的事再也没有比自己承认自己愚蠢更为可贵的了。
里面的很多语句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警世之言,结构也十分散漫,武田真妃读着有味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让那一帮人都突然坐下研习。
不是作家无法明白写生法与这部作品的意义,小野太郎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多此一举。”
这是一本教作者写书的小说,武田真妃随手合上不屑。
在常务大人看来龙川彻有些吃力不讨好。
《我是猫》文学意义重大,但是龙川彻如果只是为了让别人认可他的文学造诣一部《俳谐大要》就够了。
现在虽然很多人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他,甚至很多人还要向他请教写生法。
但是
武田真妃对那个讨厌的妹夫话还没说完。
身后的石阶上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武田真妃回头然后愣了愣。
“怎么可能是多此一举呢,武田小姐。”
小野太郎叹了口气,拉着这位大商人往旁边走了几步。
武田真妃或者懂生意,但是绝对不懂作者。
她不知道龙川彻的《我是猫》对很多无法创作的文人意义有多大。
就像俳句被人写干了之后又出了一个《俳谐大要》。
武田真妃被小野太郎拉着在一旁看着。
她看到从山上赶下来的小尾一郎他们。
她看着他们步履匆匆神色复杂。
她看着龙川彻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
她看着高尾山上万里无云。
膝盖磕到地面上的文公
见龙川彻如见青天。
第209章 :嚣张的下属上
四月二十号,周一。
这天正值谷雨,天空微暗。
早上六点左右,天空开始有细密的雨滴落在六本木公寓的上空。
滴滴答答的,下落的雨滴让公寓里某个在睡熟的女人眉眼蹙起。
女人眼角细长,长着一双凤眸,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十分白皙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有种白雪般的明亮感。
衣架上随意的挂着一件白色西装,随着天空中开始下雨,女人的眉头越蹙越紧。
她还在睡觉,但是此刻明显开始做梦。
雨声越落越大,弹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女人表情则越蹙越紧,最后开始白皙的肌肤开始呈现出一种微微的粉嫩感。
像是冬季的苦梅,也像是被雨水拍落的樱花。
女人的肌肤由白转红,雨水越大,她的肤色越来越水润。
“混蛋,你来我办公室干什么?”
“你看清楚,我是你上司,不是贵子!”
“什么?你要的就是常务?混蛋!”
房间里不时传来两声呓语,女人的脸变得咬牙切齿。
雪白,绯色,最后略显惊恐。
房间里女人的呼吸略微粗重。
啪的一声。
一颗粗大的水珠敲在玻璃上,女人在白色的床上睁开眼。
“又是这种梦么?”
浑身有种紧绷过后放松的脱力感,武田真妃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雨水拍打玻璃,脸蛋上有餍足过后的余韵。
穿着丝质吊带睡衣的女人在三五分钟后准时起床。
从白色的床上起身,向浴室走去。
本来让她羞耻的事情此时清理起来轻车熟路。
布料剪碎后丢进垃圾桶,白色的床上倒上半杯咖啡让家政阿姨今天换掉。
洗了澡,在自己书桌前面坐下。
女人开始回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害臊处理这些问题的。
要知道四月四号那个晚上她可是看着床被呆滞了半天,直到门口家政阿姨的敲门声响起,她才慌不择路的将一杯白开水倒在了被子上。
武田真妃想起自己自从被人插了尾巴后开始注意到这些细节。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