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大画家 第928节

  这些天来。

  没有在画画的时候。

  蔻蔻陪着他,他也陪着蔻蔻。

  他们在湖中游泳,(蔻蔻真的很严肃的努力训练他学会了在水中抱人),在原野里漫步,打了网球,在箭馆射了几只箭(蔻蔻也真的神奇的啥都会),在电影院里看些电影消磨时光。

  顾为经本来想把《教父》三部曲过一遍的。

  蔻蔻晃着头发吐槽说,不要不要,她才不要把这么好的时间花在豪哥喜欢的电影上。

  “诺!我们应该挑自己喜欢的电影看。”蔻蔻抱着他的胳膊说。

  女孩提议互相选对方应该喜欢的电影。

  一人选一部,然后一起看。

  试试默契程度。

  当然,约翰·屈伏塔的电影不能挑选,女孩望着顾为经的眼睛,笑着说道,毕竟我到告诉过你了,这是作弊。

  顾为经思前想后,他最终选择了1970年的奥斯卡最佳电影《爱情故事》。

  这也算是开卷答案。

  那天晚上的车上,蔻蔻给她哼过那首叫做《Love story》的电影主题曲。

  而蔻蔻……出乎顾为经预料的是。

  蔻蔻小姐竟然选择了一部算的上非常冷门顾为经又非常熟悉的奇幻电影——

  它居然是2015法语版的奇幻动画片《小王子》。

  顾为经总觉得,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蔻蔻望向他的眼神中带有深意。

  或许蔻蔻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或许只是错觉。

  但顾为经没有问。

  蔻蔻也没有说。

  他们还一起在舞厅里跳舞,顾为经在宝箱里开出过“法国宫廷舞”的知识卡片,对待舞蹈,稍微懂一点理论知识,不过让他跳芭蕾,就实在太难为顾为经的运动能力了。

  蔻蔻教顾为经跳了一点迪斯科,她说迪斯科一点都不难,它的要点在于即兴发挥,如果实在不会,跟着音乐乱扭也是行的。

  顾为经觉得,他跳的充其量也就是乱扭的水平。

  但蔻蔻不在意。

  他也觉得很快乐。

  真古怪。

  这不是一个可以觉得快乐的地方,这也不是一个可以觉得快乐的时间点。

  可顾为经就是很开心。

  他的开心也像是毕加索的画,那种带着薰衣草的紫,带着淡淡的忧郁蓝调底色的意乱情迷。

  每天他只分几次在画室里带很短的时间,画的不长,却画的精疲力尽。

  就好似拳王在敲响铃声的短短三分钟里,把自己的所有体力,所有的情绪,所有燃烧着的愤怒,都化作重拳打出去。

  而在一天中剩下的时间里。

  他就什么都不想。

  他不再去思考未来,不再去思考豪哥,不再去思考那些让他痛苦,让他伤心的事情,世界是否在明天就迎来终结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此刻正在一秒一秒正在嘀嘀哒哒的时间。

  就像陈生林在电话里对他说的——“Tick,Tick,Tick,时间正在流动。”

  而蔻蔻,就是那种只要在你身边,那么就会活泼可爱到让从身旁所流淌过的每一秒,每一次闹钟指针的滴答声,听上去都会让你觉得快乐的姑娘。

  更多的时候。

  蔻蔻跳舞给他看。

  他则画画给蔻蔻看。

  水彩、素描、油画,顾为经都画。

  这种绘画不同于画室里那张正在逐渐完成的作品,它们不会吸干顾为经的情绪,它们只会让顾为经感到放松。

  蔻蔻曾说,那天在酒吧里,当枪声响起的那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想象着他们一起在泰国海边的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流浪。

  顾为经当一个落魄画家画画给别人看,蔻蔻在马路边当一个流浪歌手,唱歌给别人听——

  “我知道你有很好很好的前途,我知道你有很喜欢的人,这样的命运是对你不公平的。可那一刻,这种清贫的想象,却让我觉得充满了恬淡的幸福。我甚至有点感谢豪哥,不太多,但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因为我觉得,那样的世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字,那一瞬间,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这种苍茫的幸福感,顾为经如今也体会到了。

  在这间似乎应有尽有的会馆里,顾为经却好似行走在雾蒙蒙的荒野中。

  西河会馆的围墙仿佛是寂静的大雾一般,笼罩着一切,也隔绝着一切。

  你什么都不用管。

  你也什么都不用在意。

  除了眼前的彼此。

  ……

  顾为经从野餐的垫子上站了起来,抖掉身上沾着的草根和花叶。

  四周是一大片的薰衣草田,身后则是一辆漂亮的深色双门跑车。

  上午的时候。

  顾为经想起来,问贴身管家,画室门外正对着的花田在哪里,对方给他指了路,他说他们想自己去。

  管家就给了他一支车钥匙。

  是那辆豪哥曾经想送给他的宾利,顾为经没要,就暂时收到了西河会馆中。

第680章 侦探猫的秘密(上)

  蔻蔻会开车,便自告奋勇的跳上了驾驶位,并很开心的表示,她还从来都没有开过这么好的车呢!

  当车从内部路拐进树林掩映的小路的时候。

  她忽然来了兴致,把车停到了一边的树下,要和顾为经换一个位置,教他开车。

  顾为经以前对开车这件事不能说是轻车熟路的老司机,只能说是……一点都不会。

  仰光专业的汽车驾校不多。

  很多人学车都是自己学的。

  顾童祥倒是兴致勃勃的好几次的建议过,要去教顾为经怎么开车,他却总觉得不太安全,所以拒绝了。

  到目前为止,他对驾驶的全部了解,仅仅只限于多年前和莫娜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在电玩店里摸过的几圈模拟器方向盘。

  以前的顾为经一定是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的,但是现在——

  Who Cares。

  以前的他同样也不会好意思在舞厅里乱扭的。

  顾为经想了想,他竟然真的和蔻蔻换了座位,嘴里念叨着蔻蔻告诉的“左边是刹车,右边是油门,前进档是D,后退档是R。”就慢慢悠悠的上路了。

  他一点都不懂车。

  但宾利这种豪华轿车开起来确实是非常让人放松和愉悦的,各种翻转的屏幕,实木的饰板和闪闪发光的镀铬方向盘。

  开起来既精致又复古,还和顾童祥那辆真古的老雷克萨斯,看上去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以顾为经踩油门的深度,关上窗户后,他甚至连引擎的声音声都听不到。

  宁静的只能听到镶嵌在中控台中央的那只百年灵计时钟表转动的滴答声,感受的掌中的方向盘在车轮压过无人的土道间的树枝与枯叶的瞬间,所传来的几乎微不可查,却有清晰明确的细碎震动路感。

  Life is so beautiful!

  除了一路上顾为经开车都慢的像是只蜗牛。

  这辆设计时可以在不限速的高速公路或者纽北赛道的直线上以超过3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狂奔,还平稳的像一只慵懒安静的鲸鱼的豪华GT跑车,全程时速最高点没有超过30公里每小时,大多数时候不到20公里每小时,还没有自行车骑的快。

  除了即使顾为经慢的像是一只蜗牛,他依旧不小心在转弯的时候,磕碎了右侧的水晶激光大灯、被一块石头在左门上留下了一道尖利的划痕,以及在翻越一道土垄的时候,听从蔻蔻小姐的指示,加大油门冲过去。底盘很可能重重的撞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除了这些小小的插曲以外。

  整体上来说,驾驶的过程是非常让人愉快且舒适的。

  对这辆算上选装,价值至少在20万英镑以上,整个城市都没有几辆的超豪华双门跑车来说,它的第一次正式上路,就被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手司机当成碰碰车和拖拉机来开,可能有点憋屈。

  但他们很快乐。

  至于车损修车要多少钱。

  这种车从海外定进口配件修好要等多少周。

  蔻蔻完全不在意。

  顾为经完全不在意。

  陈生林……陈生林可能更是完全不会在意。

  豪哥虽然限制了顾为经的自由,不过诚实的说,在西河会馆的这几天里,他对顾为经确实很客气——

  那种对笼子里的金丝雀或者笼子里的珍贵的锦鲤鱼的那种客气。

  价值十万美元的名贵锦鲤吃掉一两条小鱼虫,算的什么呢?

  顾为经磕磕碰碰了一辆宾利欧陆的进口跑车,应该更算不了是什么大事。

  那位贴身的管家,他几乎满足了顾为经所有的要求。

  从要一支速写板,到顾为经给蔻蔻要了一台新款的IPAD用来解闷,再到蔻蔻发现这个管家简直就像是阿拉丁神灯一样,于是试探性的随手写了几道天差地别的菜单“蜂蜜三文鱼、俄罗斯酸奶油、西班牙冷汤鳌虾搭配广式干蒸烧麦”做为中午野餐的便当,最后到薰衣草田的位置和这辆名贵的欧陆跑车。

  只要你把要求写在房间里的便签上,除了管家很遗憾的表示会馆里的西班牙鳌虾没有新鲜的了以外(哦,幸好不是真的阿拉丁神灯,蔻蔻听过后长舒了一口气),剩下的愿望,全都被实现了。

  以顾为经对豪哥的揣测。

  以陈生林如今的状况,对方对待自己理应非常的大度,肯定是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苛待他的。

  他只是非常的好奇,对方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要几个广式烧麦吃算什么。

  顾为经很想知道,他要是往便签上写一架直升飞机,那么陈老板会觉得恼羞成怒,还是明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真的能看到有直升飞机“扑扑扑”的旋转着螺旋桨,在自己的房间前落下。

  后来,顾为经觉得算了……

  蔻蔻不可爱么。

  他又不是真的想要直升飞机,反正无论他愿意或者不愿意,明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他与陈生林之间都会迎来这件事情的终极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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