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北美算命,我真不是巫师啊 第119节

  你等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就算到了这神州之外,也依然不放过小女子,这是何故?”

  她说话不是为了等答案的,她从研究所跑出来那段时间,除了修行以外,还经常跟在一个女孩身后陪着她追了不少剧。

  计谋她也是会用的,比如现在。

  女人张开小嘴,吐出一缕香甜的气息,以飞快的速度飘散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弥漫满了这个脱舞酒馆。

  现场的所有男人女人,眼神瞬间变了。

  一起扭头看向不远处,卡座上坐着的那个东方男人。

  不对!

  在他们眼里,那里坐着的不是东方男人,甚至不一定是男人。

  在女人看来那确实是男人,不过是她们家里的男人,正在那个卡座上跟某个自己最痛恨的碧池亲在了一起。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在男人看来,那个人是他们的妻子,女友,本应该是最忠诚的伴侣。

  但此刻她正跟其他的男人吻在一块。

  正当所有人陷入莫名的极致愤怒中,要冲过去利用自己所能利用到的所有工具,将那俩人撕碎时,酒馆内传来阵阵低沉,却直沁灵魂的诵经声。

  诵经的声音虽然平静低沉,但哪怕是现在酒馆里面依旧有重金属摇滚音乐在播放,也依旧没有盖过诵经声。

  这经文,虽然是用东方的语言诵读的,但却可以让所有闻者都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所有人,哪怕喝多了,也能挣脱刚才那一口香甜气息将他们带入进去的幻境。

  当他们清醒时,刚才让他们无比愤怒的卡座上已然空无一人。

  如果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是当整个脱衣酒馆所有人都遇到这种情况,那就是一件非常震撼人的奇幻之事。

  不过。

  对这些人来说,也只是谈资而已。

  可是对于桃花艳鬼而言,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她终于意识到,在那男人出现时,自己已经陷入绝境。

  在桃花艳鬼的意识深处,曾经有些信息告诉过自己,很早很早很早以前,鬼物是可以穿墙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规矩。

  鬼物,只能通过窗户和门,进入或者离开房屋。

  如果门窗不开,一般鬼物想要进来就只能敲门,或者敲窗。

  而半夜三更遇到敲门敲窗的,大多数都是这些鬼物。

  所以古代老人都会告诫小孩。

  半夜遇到有莫名其妙敲自己门窗的,不要乱开门,要搞清楚。

  你一旦开门,就是在规则上允许对方进来的意思。

  当然。

  如果鬼物法力高强,可以直接将连接幽冥大地的土石木结构房屋摧毁,那就不是鬼物了。

  到了那个地步,你就是大地的主宰。

  那能不能在别人进门的时候,你顺便溜进去呢?

  也不能。

  必须要是你敲的门,对方开门了,你才有资格进去。

  普通人应对这种鬼物带来的敲门危险,除了不开门以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贴门神。

  如果在一二百年前,天下神灵还没有隐匿,百姓会在门上贴门神写对联。

  这般的家宅,基本上不会有鬼物上前叨扰,生怕被那门神给吃了。

  但若是家中有人亡故,那这一年的除夕春节是不允许贴门神以及对联的,因为亡故的亲人会回来看望自己亲人,以及接受亲人的供奉。

  贴了门神,春联,那亡故的亲人就进不来了,这是相当残忍的事儿。

  而现在,桃花魇鬼在冲出门的那一瞬间,庆幸自己是在神州之外,在这里没有门神。

  而且,在这种公共场所的酒馆之类,她可以不经人允许与否,不用敲门,可随意推门进出。

  这也是她这些天最喜欢逗留在这种酒馆的原因,之一。

  但在她惊慌冲出门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完了。

  当她推开门冲出去时,迎头就撞上了一个蛮夷女鬼。

  这个蛮夷女鬼挺弱的,包括她身后的十二个蛮夷鬼,也很弱,比自己差远了。

  可是,她却不敢乱动,因为这十几个蛮夷鬼身上,有着薄薄一层几不可见的金芒。

  那是功德的光。

  几不可见,那也是有在身上的。

  对她这种靠害人来增长实力的鬼物而言,功德金光那就是天生的致命的克星。

  更何况,那当先的蛮夷女鬼手上还拿了个火签令牌。

  可是,这些蛮夷鬼身上怎么会有功德金光,而且手里为什么会有东方神州的火签令牌?

  正当桃花魇不知是该重新钻回酒馆里,还是拼一把魂飞魄散也要试试对方这群蛮夷鬼身上功德金光的成色时,那手握火签令牌的蛮夷女鬼先开口了。

  一开口便是大明正音,在那火签令牌的加持下,正琢磨着怎么跑的桃花魇感觉就像是被一副上百斤的木枷锁在肩膀上,让她动弹不得。

  “奉大明北美宣慰司衙门宣慰使之旗牌令箭,捉拿秽乱地方,败坏道德风化之鬼物……”

  说到这里,手握火签令牌的蛮夷女鬼停了一下,正色审视眼前这魇鬼,然后用大明正音威严发问:“你名叫什么?”

  只是轻轻的一个发问,通过火签令牌,以及身上功德金光的加持下,令那被镇压在原地的魇鬼不敢再起半分妄念。

  赶紧拜伏于地。

  “小女子现世未满三月,不曾有名,家夫姓田,小女子便随夫姓吧!

  女官人叫我田氏即可!”

  ……

  田氏?

  看着已经认命,拜伏在自己堂前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桃花魇鬼,再听闻对方自报家门之后,陈耀祖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古怪。

  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掐指一算,对方报的家门还真跟田二代有关,可什么时候田二代变成她夫君了?

  他还想听听对方解释一下,她报的这个家门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跟那田二代扯上关系了。

  “田氏,你说你随夫姓!

  可你未曾成婚,何来丈夫,又如何随夫姓?”

  楚楚可怜的魇鬼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耀祖又赶紧低下头去:“回堂官的话,小女子与我夫君虽未成婚,但此前有言语交心,后有夫妻之实!

  故……”

  “等等!”

  陈耀祖赶紧打断她的话头,他得替田二代撇开这个不太光彩的因果。

  最起码戴帽子的不要:

  “你乃艳鬼,与你有过夫妻之实的人怕是不少,为何只有那姓田的是你夫君?

  其他人呢?”

  听闻眼前这位堂官的言语,那桃花魇鬼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抬头,连忙辩解:

  “堂官且容小女子辩解一二!

  小女子虽是桃花魇,需要男人欲望血气来修行。

  但却只是以幻境诱之,那血气也是遥遥吸取,并未与其他人有肌肤之亲。

  出世到现在,这世上与小女子有夫妻之实的,从始至终只有我家夫君田日天一人。

  在小女子出世之时,脑海中便有言语奉劝要守本心,遵人伦。

  故而,到今日两月有余,虽吸取多人之血气,但却未伤一命,且留有余地不伤根本。

  除了原先有一群恶意官家研究人,五次三番将小女子抓了放,放了抓。

  而后是抓了再放,放了又抓,小女子便下手狠了些。

  但也依旧不伤人命!

  所以,堂官今日以秽乱地方,败坏道德风化之罪名捉拿小女子,小女子不服!”

  如果是一个月前。

  这桃花魇鬼就算出世时便已经有相当聪慧的灵智,以及脑海中传承的信息,但也不会这么大胆子敢跟衙门堂官这么说话。

  可是。

  前段时间,一群研究人员将她抓了放,放了再抓,抓了再放,放了又抓,用的还是刑法典以及各种法律手段。

  所谓久病成医。

  有时候一些罪犯甚至比律师还要懂自己可能触犯了什么方面的法律条文,甚至有的人在犯罪之前还专门去研究过,怎么样才能最低成本的犯罪。

  现在,眼前的田氏,就是被法条牢笼关多了,被放了抓,抓了又放多次,早就已经久病成良医。

  她发现,这个时代面对神州官家人,你可以腰板硬一些,只要你全部规避了所有可能会触犯的法律条文,自己就可以腰板挺直说话。

  最主要的是。

  她是鬼,不一定是法律主体,这就更不容易犯罪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就算她在这里伤人了,那伤的也是蛮夷,关你神州官府什么事,你以何资格来管我?

  比如,现在陈耀祖用自己这双眼睛查看这女鬼说的是不是实话,没想到基本属实,一个桃花魇鬼,手上居然真的没有人命。

  其行为,也没有构成秽乱地方的罪名。

  就是最后一句,感觉有点嚣张了。

  【桃花魇鬼,田氏:……

  此女鬼表面恭顺,但其实并不怕你,其心有底气,认为你用神州律法管不了她!】

  这么嚣张?

  果然,那女鬼虽然依旧跪在地上,腰板子却是硬的。

  这让陈耀祖感觉心里面有火苗在烧,一直烧到眉心了,还反了天,我还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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