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跟他说吗？”
“说啊。”说罢，陆烨拿出手机，又给汤茂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铃响了足有半分钟，汤茂才堪堪接通电话：“咋了？你的研究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嗯……”陆烨沉吟片刻，“汤教授，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说实话。”
“啥？”汤茂不明所以，“难不成你的身份其实是异兽？”
“不是的，其实我在前段时间就晋升九阶了。”
“噗……”话语一出，对面正在喝茶的汤茂也是绷不住了，瞬间喷了出来，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闻言，陆烨和尼古拉斯都颇为担心：“汤教授，您没事吧？”
“没事。”汤茂很快回道，他一边擦嘴，一边问道：“陆烨，你说你早就晋升到九阶了？”
“对……也就前不久的时候吧。”陆烨略带歉意，“抱歉当时没有告诉您，对您隐瞒了。”
汤茂此时心里也是无比困惑，他知道这小子的天赋非常厉害，也是他看着从低阶升到了八阶。
可是他哪怕期望再高，也没想过陆烨会在刚升到八阶不久后就晋升到九阶啊！
沉默了稍许，汤茂语气很不自然的问道：“你真九阶了？”
陆烨对小法使了个眼色，让它隐身之后，直接给汤茂打去了更高级的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后，汤茂看到了陆烨和尼古拉斯。
看到尼古拉斯也在，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尼古拉斯则迫不及待的打招呼道：“汤教授！”
“嗯，你那边什么情况？陆烨真的晋升九阶了？”汤茂直接问。
“是的，是真的，他真的九阶了。”尼古拉斯快速回答道。
“汤教授。”陆烨这时说话了，“您直接看这个吧。”
说完，他翻转镜头，对准了前方的暗紫色传送门。
当看到这道传送门后，汤茂此时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高深莫测人设了，眼睛瞪得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你，你竟然把传送门给搞出来了？？？”
他的声音非常大，大到手机的扬声器都震了起来。
陆烨赶忙提醒：“汤教授，别太激动别太激动了。”
汤茂很快意识到自己确实很失态，可他却回道：“没事，我每次通话都会在附近设下一层隔音结界，你不用怕被别人听到。”
“哦，那我放心了。”陆烨嘿嘿笑道。
“你别笑了。”汤茂呼吸显得很是急促，“你是怎么破译那些加密坐标的？那些算法连我都看不太懂，你竟然只花了几分钟就给破解了？”
这些东西可是困扰了他非常久的时间，若是稍微有一点头绪，都不至于送给陆烨研究。
结果东西才送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特么的传送门就被破解了。
他知道陆烨天才，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嘿嘿。”陆烨摸了摸后脑勺，“这玩意儿其实您说的没错，原理和您之前提到的数学概念有关，但比那更复杂一些。”
“它更偏向于……嗯，结合了非欧几里德几何下的黎曼流形理论，以及高维拓扑学中的同调群算法，再通过量子计算的叠加态原理进行多线程解密。简单来说，就是把每一个加密坐标都视为一个在高维空间中的特定扭结，我们只需要找到正确的解结路径就行了。”
电话那头的汤茂彻底陷入了沉默，尼古拉斯也极为震惊的望着陆烨。
黎曼流形？同调群？量子计算？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古老异兽，知识储备已经远超常人，但在听到陆烨这番解释后，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个时代，或者说和陆烨这个妖孽之间，存在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知道陆烨天才，但天才到这种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这已经不是用离谱可以形容的了。
说实话，陆烨也听不懂这是什么玩意儿，他只是完全复刻了小法的说辞而已。
他接着关心问道：“汤教授，您没听懂是吗？要不我给您仔细的解释一遍？”
“不用了！”汤茂急忙拒绝，“我从事的这一行偏向化学生物，对物理数学什么的几乎是一窍不通，有你知道就可以了。”
“好吧。”陆烨学着小法的口吻说道。
是的，小法还以为汤茂教授真的能听明白这些，还以为双方是知音呢。
当然，这里并不是说汤茂的智力怎么样，而是小法提到的这些理论太过深奥，没有一定数学天赋是完全不可能学会的，就算给他无限的时间。
这只能证明，汤茂在数学上的天赋比较普通。
说完这些，气氛莫名的变得尴尬了，汤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尼古拉斯站出来问汤茂：“教授，您仔细看看这道传送门，是不是通往我家乡的啊？”
陆烨适时附和道：“是啊教授，你在这方面是专业的，我打电话就是专门问这个的。”
“你把镜头拿近点让我看看。”
靠近之后，汤茂仅仅是从传送门上的各种细节，便断然道：“没错，这就是尼古拉斯家乡所在的秘境传送门，想不到你竟然打开的是这个？”
“没有，我只是误打误撞的，因为这个坐标比较好破解一些。”
陆烨又问道：“教授，具体情况我找尼古拉斯了解过了，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演变，这座秘境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只有我通过这颗空间锚点去过这座秘境，其他异兽并不知晓，所以不会出事的。”汤茂道，“但我们不能排除污染秘境出现的可能性。”
“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进去看看了。如果有危险，你退出后直接关闭传送门即可。”
“看来只能这样了。”
尼古拉斯跃跃欲试：“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陆烨先是深深的看了它一眼，而后无奈点头：“行，我相信你。”
第三次挂断了汤茂的电话，小法的身影重新显现出来，由它打头阵，陆烨和尼古拉斯跟在身后。
陆烨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那道散发着幽幽暗紫色光晕的传送门。
与之前进入普通秘境传送门时那种切换场景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一次，他的视野先是被一片浓郁的紫色所包裹，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有点像在玩我的世界，进入地狱门的场景。”陆烨心里自语。
几秒过后，眩晕感渐渐褪去，视野也重新变得清晰，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就在这时，小法的身边燃起一簇柔和的白色火焰，将四周的环境顷刻照亮。
他们正身处一个幽暗而宽阔的山洞之中，洞壁上布满了湿滑的青苔，时不时传来水滴的清脆回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危险的感觉。
“这里，这里我来过！”尼古拉斯的声音打破了山洞的寂静，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小时候我经常在这里面玩捉迷藏。”
“行，那你干脆就当我们的向导吧。”陆烨说道。
仅仅从山洞的环境便能判断出来，这里绝对不是污染秘境。
尼古拉斯虽然离家已有几十年，可一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便兴奋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它在前面带路，路上看到一块奇特的石头，或是一株发光的蘑菇，都要停下来绘声绘色的讲解一番，惹得陆烨和小法无奈的笑。
他们倒没有嘲讽，而是句句有回应，毕竟都是一家人，得捧捧场子。
“这里的风景和环境倒是挺不错的。”陆采用一种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四周。
很快，他们走出了山洞。
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景象映入眼帘。
苍翠的山林连绵起伏，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林间潺潺流过，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充满了草木的清香。
尼古拉斯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到小溪边，俯下身子，狠狠喝了一大口溪水，神情陶醉：“这里的味道，果然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那溪水清澈纯净，似乎不含一丝杂质。
陆烨好奇的走了过去，捧起些许尝了一口，只觉入口甘甜，一股淡淡的暖意从喉间滑入腹中。
小法也顺着尝了一口：“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因子，可以补充身体的消耗。”
“这要是放在外面，起码能卖100块一瓶了。”陆烨吐槽道。
沿着小溪走了大概两分钟左右，陆烨说道：“看来这座异兽秘境和外面的普通秘境也没什么太大区别，环境甚至更好。”
“我家离这边大概还有两公里左右，我们快过去吧。”尼古拉斯忍不住催促道，心情愈发激动。
正当陆烨要回应时，异变突生。
天空之中突然闪过一个黑点，那黑点迅速放大，竟是一块房屋大小的巨石，携着万钧之势，朝着他们轰然砸来。
小法微微抬头，只是轻描淡写的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空中的巨石轻轻一点。
那块坚硬无比的巨石，在距离他们头顶不到十米的地方，陡然间化作漫天碎片，悄然炸裂开来，连一丝风压都没有产生。
旋即无形的屏障在上空形成，连一丝齑粉都没有落到陆烨身上。
还未等他们放松，又是数十块同样的巨石，以及各种五颜六色的魔法攻击，如同暴雨般从天而降，将他们所在的区域完全覆盖。
但所有的攻击，都在小法抬手间构建的屏障前，如冰雪消融般被轻松化解。
紧接着，一道粗犷而愤怒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震得整个山林都在回响：
“（何人在此放肆！）”
随后，天空中多了十几道矫健的身影。
那是十几头体型庞大的幻梦灵狐，它们通体雪白，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却充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死死锁定在下方的陆烨身上。
小法懵逼的眨了眨眼睛，看向陆烨：“它们在说什么？”
陆烨迅速给小法翻译了一遍，而旁边的尼古拉斯在看清来者后，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
它激动得浑身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天空大声喊道：“（爹！是我啊！我是尼古拉斯！！）”
天空中的十几头幻梦灵狐闻言，攻势为之一顿。
为首的那只体型最为硕大，气息最为强悍的灵狐，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它死死盯着下方的尼古拉斯，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尼古拉斯……）”它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它身边的幻梦灵狐也都疑惑的看向下方。
由于隔着很远的距离，又有小法的屏障隔着，它们难以嗅探到尼古拉斯的气息，因此还有点半信半疑。
实际上它们警惕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座秘境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其他兽类踏入过了，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人类，它们更加不敢轻信了。
陆烨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对尼古拉斯道：“你想不想现在就相认？如果想跳过那些煽情的环节。”
“额……”尼古拉斯迟疑了一会儿，“你不会有什么坏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