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都要疯了。
我不过是见你们闯贼要杀入我的府中,让家丁扈从射了几箭,反锁大门,就遭到你们疯狂对待。
不但纵马冲入我家,更是将我家掀了个底朝天。
最终,在家中后花园地窖里,翻出十几万两的纹银。
若这样也就罢了。
谁能想到,你们不当人啊!
竟让闯军轮番凌辱我夫人王氏,生生凌辱致死。
我稍有反抗,立刻遭一阵毒打。
他妈的!
是谁说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的?
为何将我家洗劫一空?
文琪却不知。
此刻京城所有文武百官的豪宅,都在经历相同的磨难。
他们不愿拿出银两拯救大明,只好被闯王进城后生吞活剥,最终吃的连渣滓都剩不下来。
文琪惧怕之下,本想说出心中最大的秘密。
可谁知对方丝毫不在意,根本不管什么李辛、封礼辛的死活。
此刻的文琪被打的已奄奄一息,只求速死,好逃过对方无羞耻的凌辱。
谁知!
“报……郝爷!咱们又找到一个地窖,里面竟发现了这老东西没出阁的闺女……”
轰!
晴天霹雳!
竟有闯贼又翻出了尚书府的暗阁,找到了文琪藏在里面的女儿。
文琪登时哭天抢地起来,不顾浑身伤痛,扑在地上。
“军爷!军爷求求您,放过我女儿吧,她还没有出阁,什么都不懂,若是伺候的您不顺心,白白惹军爷生气……”
郝摇旗正嫌弃尚书夫人岁数大了,实在下不去口,听到翻出他女儿后,眼前大亮。
“嚯!老东西,你倒是藏了个宝贝啊!”
郝摇旗当即起身,三下五除二拽下身上盔甲,脱得一干二净,露出满胸黑毛和粗壮的大腿,毫不避讳的就要向后堂走去。
“军爷!军爷……”
文琪见状都要疯了,不顾身边的闯贼挟制,奋力向着郝摇旗爬去,就要阻止对方。
郝摇旗听的心烦意乱,随意挥了挥手。
“妈的,狗叫什么!杀了杀了,莫要扫了爷的兴致!”
“是!”
文琪身旁的闯军闻言,嘿笑一声,扬起手中钢刀就冲着文琪的脑袋落下。
文琪惊恐大叫饶命,可惜对方充耳不闻。
谁知,就在钢刀即将落在他脖颈上的时候。
“住手!”
哒哒哒!
三匹快马直接冲入尚书府中。
紧接着……
嗖的一声。
那本要斩首的闯军只感觉手中一轻。
但见钢刀不知为何竟脱手而出,砸落在地。
而撞飞钢刀的东西,竟也是一柄刀。
那刀破空而来,撞飞钢刀后力道不减,直奔郝摇旗的身后扎去。
闯军惊的头皮都要炸起来了,张口欲喊。
可声音还没发出,刀已飞到郝摇旗身后。
郝摇旗或许是福至心灵,或许是多年战场厮杀的生死经验。
听到破空之声后,他竟在最后时刻转过了头,一把抓住刀首。
锋利的刀刃几乎将他的右手割下,就算这样,也割断大股胸前黑毛,刺入胸口三分。
郝摇旗看着胸口冒出的鲜血,浑身激出冷汗。
但见手中握着的刀熟悉无比,竟是一柄……
绣春刀!
他狂怒抬头,瞪着来人厉声喝骂。
“沈炼!你想杀俺?”
第740章 十七年鸡飞蛋打,又特娘成亡命徒了
沈炼顾不得跟郝摇旗废话了,扔出绣春刀后,骑着马儿已冲入大厅。
他尽管已近五十岁高龄,仍身手不减,翻身下马后一把拉住瘫在地上文琪。
“文琪,你可曾还认得我吗?”
伴随着沈炼怒喝,文琪瞪大了血眼,眼珠子几乎要透出眼眶之外。
他一脸狂喜。
“沈炼!沈兄弟!是你,果然是你!哈哈哈,我就听说前锋大将叫沈炼,猜着是你,还真是你……”
“走!”
沈炼却拉住文琪,就要将对方推上战马,火速离开此地。
虎口夺食,简直是犯了闯军大忌。
一切只能先离开再说。
“哪里跑?给我抓住他们!”
郝摇旗却要气疯了。
沈炼!
裴纶!
封堪钰!
你们前军营不好好的搜索皇宫,去抓朱由检, 为何跑到尚书府来闹事。
刚刚那一刀,差点将我活活刺死。
怎么,一声不吭就想离开了吗?
怎么可能!
郝摇旗一声令下,大厅里、院子里的闯军就围聚过来。
跟在沈炼身后的裴纶见状,暗骂一声老沈你简直作死,整个人却毫不犹豫的飞身而起。
“郝瘸子,抓你妈了个批!爷爷三人也是你能抓的!”
他挥舞着夹刀棍,迎空冲着郝摇旗的头顶砸落。
郝摇旗越发气疯。
郝永忠是他的本名,郝摇旗是他的外号,郝瘸子却是他的禁忌。
因为在和明军鏖战的时候被射穿大腿,故而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平常若是有人拿郝瘸子跟他开玩笑,他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打过去教对方做人。
如今裴纶竟敢当众辱骂?
“啊呀呀呀……裴饭桶,老子砍死你啊!”
裴饭桶也是裴纶的外号,因贪嘴贪吃得名。
他一边骂着,一把举刀迎上。
亢!
一刀一棍狠狠撞在一起。
裴纶见对方也撕破脸皮,毫不含糊,一棍子没砸中,落在地上后,抽出夹刀棍里的刀冲着对方胸口急赤白脸的捅。
郝摇旗眼中寒芒一闪,见对方真敢要自己性命,也彻底放手一搏。
“妈妈的,你也想要杀俺,俺今日不弄死你,对不起俺郝摇旗的名头!”
郝摇旗说着,生猛无比,竟用左手抓住裴纶夹刀棍,又嫌弃沈炼的绣春刀太轻,甩手扔掉,右手抡起放在一旁的狼牙棒挥舞过来。
能在万军之中扛着帅旗狂奔的莽汉,岂是浪得虚名?
裴纶被抓住刀刃一时间动弹不得,抬眼就看到那狼牙棒冲着自己头顶落下。
“死了死了!这番怕是死了……小钰,你特娘还愣着干什么?”
“哈哈哈,裴叔!我哪里愣着了?”
事关亲爹下落,封堪钰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就在裴纶冲着郝摇旗杀去的时候,他已悄然跑到郝摇旗身后,整个人如同一条毒蛇一般贴了上去。
郝摇旗浓郁的体味让封堪钰不断皱眉,但还是将手中短刀横在他脖颈之上。
“郝将军!莫要动啊,我这人胆小,万一抖一下,您中午饭可就没着落了。”
郝摇旗正要将狼牙棒砸到裴纶头顶,闻言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呲牙咧嘴,一脸怒容。
“封堪钰!你个毛还没长全的娃娃,也敢杀俺?”
封堪钰懒得跟他废话,短刀横着一拉,顿时刺破郝摇旗的皮肤,流出一股鲜血。
“我他妈再说一次!你再敢动一下,老子割下你的脑袋!全都住手!”
郝摇旗彻底不敢动了,甚至不敢再废话半句。
因为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