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来来来!过来看看,这便是妾身费劲心思,养出来的诸位皇贵妃们。你快来看看如何?”
随着客印月在小皇帝面前失势,她在家中也收敛许多。
甚至喊魏忠贤都不喊阉奴,而是喊起夫君。
“皇贵妃们?”
“客氏,你到底要干什么?”
魏忠贤依旧不解,冷冷的看着面前众人。
这帮姑娘们一个个不过十八九岁,年轻稚嫩却大着肚子,见到九千岁看来,吓的垂下了头。
客印月笑着解释。
“我看你呀,真是老糊涂了,眼瞅着陛下就要殡天,怎么没一点打算。”
“这不,本夫人从去年便开始谋划起来。找来这些姑娘,让她们怀上身孕,选一个送入皇宫!”
“咱就说是陛下临幸过的宫女,即将生产,生下未来的皇上……”
嗡!
没等客印月说完,魏忠贤的脑袋都要炸了。
什么玩意?
你找来一帮民女,让她们怀了不知何人的孽种,生下孩子成为下一任皇帝?
这……
打死他也想不到,客印月还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魏忠贤目瞪口呆,死死看着面前众人。
“夫……夫人,你如何得知她们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
客印月见魏忠贤吃惊的模样,撇撇嘴巴。
“我早就找郎中看过了,留下的全是怀有男孩的姑娘,至于怀了女孩的,一副打胎药全都打了……”
魏忠贤越发震惊。
“那……那你又如何选择谁来进宫?那些没进宫的姑娘又如何是好?”
“这还不简单!”
客印月呵呵笑了:“自然找最听话,也最机灵的姑娘进宫,至于其他人……你说呢?”
客印月意思很明白。
这不废话。
自然全部杀了,以绝后患。
她看着魏忠贤震惊至极的模样,越发得意。
“哈哈哈,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愁陛下殡天的事情了吧。你我还能再享数十年荣华富贵……”
岂料,客印月还没有说完,魏忠贤已勃然大怒。
“胡闹!胡扯!简直一派胡言!”
他愤怒的指向客印月:“贱妇,你……你都想的什么主意。”
“啊!”
“是陛下傻了,还是满朝文武百官傻了!”
“是皇后张嫣傻了,还是后宫诸多嫔妃,乃至宣懿太妃她们全都傻了。”
“谁……谁又会准许你这样胡来!啊!你告诉咱家,谁会准许?”
魏忠贤都不用想。
一旦敢将这种姑娘送入后宫,面对的将是千夫所指。
这也太扯淡了。
你随便找一个婴儿,就说他是朱由校血脉?
你当写起居注的史官都是吃干饭的?
他们宁死也不会慌造这种逆天之事。
同时,各地藩王会闻讯蜂拥而动,勤王军如同潮水般涌入京师。
没有一个朱家子孙,允许你客印月如此夺取朱家江山。
哪怕战死到最后一人,至死方休,也不会让那婴孩登基。
届时,甭说建奴和民变了。
大明王朝必将成为五代十国一般混乱存在。
我魏忠贤也必会成为历史罪人,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滚!全都给咱家滚啊!”
魏忠贤出离愤怒,拎起客厅里的茶杯就砸。
噼里啪啦。
一时间,客厅里一片狼藉。
那帮怀有身孕的姑娘们见状,吓的四散而逃,惊慌失措。
“干什么!老阉奴,你他妈在干什么!”
客印月见状,顿时满脸怒意,慌忙阻拦。
“你撵走她们,谁来继承大明江山!啊,你吗?你个天杀的老阉奴,你个没有卵子的怂货,你也配当皇帝……”
客印月好久没有如此发怒,再次伸出双手要挠魏忠贤一个血肉淋漓。
“啪!”
谁知。
魏忠贤撵走众女后,转身一巴掌扇了过来。
声音清脆,用力极狠,一巴掌将客印月扇的头晕转向。
客印月傻了,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打我?你还敢打我?”
魏忠贤再忍无可忍,索性又抓起桌上茶杯,狠狠拍在客印月的脑门上。
哐啷!
一丝鲜血顺着客印月的脑门流下,那茶杯碎成无数瓣散落一地。
魏忠贤抬脚又是一踹,将客印月踹倒在地。
“滚!”
“贱妇!老子忍了你二三十年!还要忍你到何时!”
“再敢惹我!”
“老子一剑砍死你!教你陪陛下一同殡天!”
客印月挨了一脚坐在地上,看着魏忠贤一脸吃人模样,吓的浑身发抖。
她从未见过老阉奴如此模样。
可打心底的傲气,让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好好好!魏忠贤!姓魏的!”
“你翻脸不认人,忘了当年本夫人是如何提携你走到现在!”
“没有本夫人,你又算个什么?”
“我真是瞎了眼,竟跟你结为夫妻,早知道该让王安将你弄死……”
客印月终究起身,死死咬着牙说道。
“我这就进宫!我要让陛下将你革职查办!”
“将你满门抄斩,受那凌迟之刑,剐你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锵!
魏忠贤已拔出墙上宝剑,披头散发冲着客印月劈来。
“呔!还用皇上砍我,咱家今日先砍死你个贱妇,再行自栽……”
唰!
客印月躲闪不及,竟被魏忠贤砍到胳膊,鲜血哗哗的流。
“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客印月见状才知道魏忠贤竟来真的,真要杀死自己。
她再顾不得破口大骂,埋头就跑,一路跑出魏府。
她要立刻进宫禀报皇上,让皇上将魏忠贤处死!
哐啷!
魏忠贤追了几步,见对方跑的没影,索性扔了手中宝剑。
他看着漫天繁星,痴痴笑了,瘫坐在地。
“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老婆没了,兄弟没了,明日皇上也要没了……”
“从今往后,这世上我还有什么?”
第645章 该上路了……
客印月都要吓死了。
她从魏忠贤府中跑出来后,惊恐的一路狂奔。
跑了许久,后面那些丫鬟老妈子,以及侍卫们才追赶上来。
“老夫人!老夫人,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
众人大惑不解,没人知道这烧杯大晚上发什么疯。
可一靠近后大吃一惊,但见客印月浑身是血,脸色苍白。
“老夫人,谁……谁敢伤您?”
客印月惊魂未定,左右四顾。
“追上来没有?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追上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