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等没见过幻术?
不说镇抚司衙门和东厂奇人无数,甚至钦天监都有能使出幻术的高人。
这点迷烟幻术手段,若在百姓看来神乎其技,在他们这种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看来……
有点太幼稚了!
可恨,差点中了贼人奸计!
“厂公!您看……”
陆文昭将手中的木头桩子递给魏忠贤查看。
同时,那绳子也坠落在地,遮蔽了整个魏府的乌云也全部消散,天空又恢复如初。
魏忠贤在宫内隐忍三十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
一眼看去瞬间明白了一切。
妈了个巴子。
摘蟠桃是假,借机溜走是真!
老贼气的眉头都抖动起来。
“好大胆子!好大胆子……”
“封师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戏耍当朝九千岁,东厂提督,司礼监秉笔太监?
给你脸了!
“传我手谕,全城大索!抓他们爷孙两个回来……”魏忠贤咬着牙厉喝出声。
“是!”
陆文昭和沈炼见立功的机会到了,慌忙拱手抱拳应下。
“还不快去!若是找不到,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是!”
两人擦着冷汗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魏府门外。
紧接着外面一阵喧哗,大量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行动起来。
九千岁一句话,整个四九城都彻底乱套。
不计其数的衙役、五城兵马司士兵都要加入搜捕行动之中。
果然。
也就一炷香功夫,乔装打算出城的封师岐和孙女封巧儿,便被当场擒获。
毕竟幻术再牛逼,也不可能让他们直接逃出京都。
只有人还在城内,抓住两人是迟早的事。
再加上两人初来乍到,不熟悉路况,很快被人发现。
半个时辰后,还是魏家大厅。
李辛锁着眉头,静静看着,看着下面跪着的封家爷孙。
“呵呵呵呵……”
魏忠贤气的牙龈痒痒,搓着两个纯金打造的骰子,发出令人颤抖的冷笑。
“封师岐,桃呢?你要献给咱家的蟠桃呢?”
“怎么?你也被南天门的守卫发现?撵出来了?”
封师岐面如死灰,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桃你妈了个批!
真是倒了血霉,本想着利用幻术逃出京城,亡命天涯,打死也不接这修建皇陵的差事。
可谁知功亏一篑,还是被魏忠贤抓获。
他还能说些什么?
“不回答咱家?啊?哑巴了吗?”
魏忠贤见对方装死,气的长身而起,大步走来,一直走到封师岐面前。
他刷的一下抽出陆文昭腰间的绣春刀,一下子架在封师岐的脖颈处,眯着眼睛。
“尔要试试咱家的刀,锋利否?”
封师岐感受到脖颈上的刀刺破肌肤,浑身在抖,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终于软了。
“不……不敢!九千岁,草民不敢啊……”
老头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有心想要奋起反抗,直接抓了魏忠贤为人质,逃出京都。
可实在没有机会。
陆文昭、沈炼这两个锦衣卫虎视眈眈守在一旁。
让封师岐施法骗人还行,真硬碰硬根本不是这两人对手。
否则早在路上的时候,就借机逃跑,如何还会拖到现在?
无奈之下,只好磕头求饶。
“哈哈哈!不敢?封师岐,还有什么是你们观山太保不敢做的?”
“骗我?啊?”
魏忠贤狞笑着,没再将刀劈下对方脑袋,而是霍然指向一旁封巧儿。
“既然敢戏耍咱家,就要承担如此的代价!”
“封师岐,咱家也不杀你,还让你修建皇陵,可咱家要她脑袋寄存在咱家这里。等你修好皇陵, 咱家双手奉还!你看如何?”
“什么?”
封师岐还要哀求的时候,悚然一惊。
将我孙女巧儿的脑袋,暂时寄存在你魏忠贤手里?
开什么玩笑!
她若没了脑袋,还没活吗?
我封家只剩下这么一支血脉,断然不能死在这里。
封师岐哭喊着还要求饶,可魏忠贤已冷声下令。
“百户沈炼!”
“卑职在!”
“给我斩下她的脑袋,用生石灰腌了,妥善存放。”
说完,魏忠贤扔刀便走,迅速离开封师岐身边。
他也不是憨批,如何不知狗急跳墙的道理。
“……是!”
沈炼却是优柔寡断的性格,见厂公大人要斩下封巧儿的脑袋,犹犹豫豫的拔出了刀。
封师岐见状,哭喊着又要反抗。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速斩!”
陆文昭则狠辣多了。
我管你是什么无辜民女,二八芳龄,娇小可爱?
先斩了再说。
他一把夺过沈炼手中绣春刀,高高扬起就要往封巧儿颈部劈下。
封巧儿惊的神魂俱丧,失声大喊。
“爷爷!”
“巧儿莫怕……”
封师岐再没了盼头,嘶吼着也要跳起来用命反抗。
一场血腥恶战,似乎就要在魏忠贤府衙一触即发。
“慢!”
谁知,一直皱眉没吭声的李辛,突然开口。
第534章 倒是有件差事,去找三条腿的金蟾
“嗯?”
陆文昭的刀再没落下去,而是偏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说话的是李辛,李辛是谁?
外面传言是厂公的至交好友,挚爱亲朋。
他和厂公起于微末之际,甚至一手改变厂公命运的人。
这样的人突然说话,陆文昭根本不敢无视。
“兄弟,你这是……”
魏忠贤已坐回原位,见李辛阻拦也皱起眉头。
李辛叹了口气,终究不忍见花季少女在自己面前丢了脑袋。
阴差阳错的,他凑到魏忠贤身旁,低声说了起来。
“四哥,不能杀!”
“这封师岐乃是观山太保,还需靠他修建皇陵,若是杀了他孙女,难免心生记恨。”
“届时在皇陵暗中布置,破了大明龙脉风水,大明危矣,江山危矣,九千岁危矣……”
李辛一连说了三个危矣,表露此事严重后果。
魏忠贤当场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
叫封师岐干什么来了,就是小皇帝要修建皇陵。
不单要为刚死去一年的先皇朱常洛修,还要为刚登基不久的朱由校自己修。
连修两个皇陵的重任,最终都要落在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