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行那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不知道感恩的人。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蔡衣侬的恨意，已经不仅限于老陈和刘晓丽，连带着刘艺菲都恨上了。
她认为刘艺菲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华艺这事闹的，她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这对母女是一路货色，什么天真浪漫，都是假的。
“还是师师好啊！”
蔡衣侬感叹一声，拿起手机给杨蜜打电话。“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在办公室看到李明洋！”
说完，不等杨蜜回答。
蔡衣侬就把电话给挂了。
刘师师、杨蜜、李明洋三人合伙开公司的事情，她已经从刘师师那里知道了。
对此，她并不反对。
刘师师什么都好，就是野心不足。
跟李明洋和杨蜜这种野心写在脸上的人多接触，会潜移默化的让她更有野心。
忙碌了一晚上，蔡衣侬洗漱了一番，来到小白楼的食堂吃了点早餐，随后倒了一杯咖啡，又回到了办公室，继续工作。
咚咚！
“进来。”
李明洋走进了办公室，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神色冷峻的蔡衣侬。
盛名之下无虚士。
糖人能成为一代古偶霸主，一手缔造出仙剑四美‘大唐诗仙’，蔡衣侬居功至伟。
98年，25岁的蔡衣侬拉着导演李国立，在香港成立了只有4个人的糖人电影。
为了让公司运转起来，蔡衣侬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反复走了一个制作思路：承制台湾电视台的古装剧，糖人出制作团队、组演员阵容，再将版权行到大陆和海外市场。
蔡衣侬做过金像奖统筹，陀枪师姐关永荷、阿旺郭靖安等明星的经纪人，任职于某制片公司选角部门。
李国利曾是TVB导演，将TVB的制作体系带到了内地，自己担任总监制，拉来一众TVB导演，以及服装设计、武打等幕后班底，在内地重建了一个黄金古装港剧班底。
两人的分工此后延续了二十余年，李国利担任几乎所有糖人作品的监制和总导演，主管创作，抓剧本和拍摄，蔡衣侬做企划工作，管理、宣传、发行、艺人经纪都由她负责。
主创班底的“长板”，和海外发行的生意逻辑决定了糖人主要生产古装剧，早年国产剧在海外只有古装卖的动。
创业早期，糖人用港台成名演员抗剧，片酬居高不下，占了制作经费的大部分，并不怎么赚钱，
直到蔡衣侬坚持采用新人，仙剑一爆火，糖人才真正意义上崛起。
第32章 恐怖的华艺
《仙剑奇侠传》的选角思路持续在未来十年糖人的剧集里：大胆启用年轻的“俊男美女”，演员片酬在整体制作占比里不超过三分之一。
其后，糖人进入了高速发展期，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接连打造出了三部爆款，射雕、仙三、步步惊心。
不止捧红了糖人三宝，还捧红了许多新生代演员，让许多老演员翻红或者更红。
内娱这个圈，糖人能登顶，
作为掌舵者的蔡衣侬，无论再怎么感性，本质上也只是商人而已。
“蔡总好。”李明洋笑道。
“你答应我的电视剧剧本，写的怎么样了。”蔡衣侬明知故问道。
“没写。”
蔡衣侬放下手上的文件，不悦道：“你耍我？”
“我就一学生而已，怎么敢得罪糖人啊！”
李明洋坐到蔡衣侬对面，一脸认真的说：“糖人一直主打古装，在古装方面无出其右，但现代剧是一个新的领域，你有信心，电视台可不一定有信心。”
“谁让你坐的？给我站起来！”蔡衣侬冷声道。
这女人好凶……
李明洋默默站起，正要说出自己的计划。
蔡衣侬却甩过来一个本子，“我给你们机会，给你们吃的喝的，还有住房补贴，是为了剧本，你既然拿不出剧本，就赔钱。”
李明洋打开本子一看，蔡衣侬这算盘打的啪啪响啊！
什么都算，连吃完饭盒的清运费都跟他算。
二十多页账，总共一万三。
来横店一个月了，李明洋总共就从蔡衣侬手里拿到三千块……
四人当免费劳动力那么久，不仅没有赚到钱，转眼还欠了一万三。
高利贷见了都摇头啊！
“蔡总这……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谁没有苦劳，算账的人没有苦劳吗？”
“没钱。”
李明洋不想给钱，蔡衣侬冷哼一声：“听说你和优酷的人很熟。”
“一般般吧。”
“糖人最近在和优酷谈版权费，你帮我谈出一个好价格，我给你提成，抵债。”
李明洋心里直翻白眼，能做出这个账本的蔡衣侬，绝对不是一般的抠门啊！
帮这个忙，他要是能从蔡衣侬手里拿到一分钱，母猪都能上树。
“有点难度，我和优酷那边闹翻了。”李明洋挠了挠头，“蔡总，不如这样，我打算拍电影花束般的恋爱，算你一份怎么样？”
蔡衣侬嘲笑道：“拍电影？笑死人了，你的电影要是能过审，你的欠款我一笔勾销，糖人的下部剧还让你当男主角！”
蔡衣侬不是危言耸听。
华艺势大，深耕电影圈那么多年，一个电话就能卡过审。
“我既然敢拍，就预料到会被卡。”李明洋自信的说：“我有信心，他们卡不住我。”
“呵呵。”蔡衣侬冷笑一声。
“蔡总，我这部电影拍摄预算一百万，你真的不打算投一点？”
蔡衣侬脸上一僵，“一百万？开什么玩笑，一百万连请刘艺菲都不够，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我没打算给她钱。我是帮她，凭什么给她钱。”李明洋掷地有声的说。
这……似乎有搞头啊！
虽然很讨厌刘艺菲，但不得不承认刘艺菲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中美合拍片《功夫之王》的一番大女主！
成龍，李联杰作配抬咖。
刘艺菲只凭一部电影，就成为国际影星。
人气如日中天！
别说同龄人了，就连大花们都低她一头。
“零片酬，亏你想得出来。”
“试一试，万一成功了，一本万利啊！”
蔡衣侬心动了，不心动就是傻子了。
功夫之王的名气加成，刘艺菲现在的电影片酬至少三百万才有的谈。
但是蔡衣侬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李明洋玩的是借势，她不想出这个头，利益不够大，她不想得罪华艺。
尤其是……华艺正在筹备上市的这个节骨眼上。
一念及此，蔡衣侬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明洋。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华艺能压住李明洋很正常。
但是压不住，华艺可就要倒血霉了！
下一刻，蔡衣侬想到了上影集团！
……
中影和上影是国内电影的两大巨头。
上影董事长老任，中影董事长老韩。
目前这个阶段，上影的营收碾压中影，利润方面更是吊打中影。
中影这些年一直处于亏损的边缘。
作为沪圈最大的资本之一，上影更注重营收和利润。
老任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我们做企业有个原则，不图场面热闹，不图表面繁华，而是发展以利润为王。”
老任唯利是图，是李明洋破局的重要仰仗。
然而，在与上影沟通的过程中，李明洋发现自己真的太高估上影了。
在刘艺菲有可能加盟，花束般的恋爱投资总预算只有一百万的情况下，上影也不愿意投资。
“年轻人气盛是好事，但是不能冲动。”田主任叹了一口气，“你也别瞎忙了，即便你有能力拍出来，也没法过审，无法过审的电影，意味着什么，我已经跟你唠叨了很多次了。”
“他们总不能一直卡着吧……”李明洋说。
“卡你三五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吧，这个时间确实太久了。“田老师，如果我拍的还可以，学校能不能帮个小忙。”
“他们正在商量要不要把你开除……”
李明洋无语了，跪的也太快了吧。
“你要不要来导演系？”田主任说。
我现在去导演系，不就是怕了华艺吗？
既然都到这地步了，我肯定不能退啊！
李明洋拒绝了田主任的好意，挂断电话，继续筹备电影。
给北影成名的师哥师姐打电话发信息，约他们拍电影，大多数人把他当空气。
除了少数几个劝他别拍了。
就这，还是在刘艺菲没有公开拒绝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