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放这，然后就回去工作吧……”
颜枫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古怪，急着下了逐客令。
对此，冯瑶也没什么异议，只是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却被男人那熟悉的声音给叫住了。
“冯……小瑶，你再等等，我问你几个问题……”
女人转身，面带微笑，重新来到办公桌对面，开门见山道：
“是关于小夕的吧？”
颜枫点了点头，表情很是别扭，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方才小声开口问道：
“冯瑶……我不在……你都教小夕什么了？”
“教什么？我没教什么啊，”冯瑶一脸懵逼，仔细回想起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道：“我就是教给了她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和格斗技巧，然后让顾倾也跟着教给她成熟女性会有的穿衣打扮之类……除此之外，也没教其他的东西啊？”
颜枫嘴角抽动，眉头拧成两团，反问道：
“真没教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得到的反应是一张好奇宝宝的笑脸。
“呦，怎么了？枫哥，”冯瑶弯下腰，用手肘支撑起身体的重量，脸上带着一副玩味的笑意：“是不是……被小夕用什么特别方式对待了？您老人家受不了了啊？”
“诶，倒也正常，小年轻嘛，总是朝气磅礴的，您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告诉我，我认识几个中医大夫，包管用的，别不好意思嘛……”
闻言，颜枫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想起先前那些不大美好的经历，使劲摇头狡辩道：“没有，别扯淡！哪有的事？整天瞎打听！”
“哦？那就是情侣生活还不错喽？咯咯咯咯……”
颜枫无语了。
尤其是看到女人那副饱含深意的眼神和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只好起身借口离开，口中还不忘含糊不清地吩咐道：
“啊……那个，我出去一下，有事，你把文件放桌上就行，别乱动我的东西，我马上就回来！”
言罢，男人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背影看起来狼狈至极。
出了办公室，他要去哪呢？
原本他还计划着要想办法给小夕准备一个仪式来着，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展一直都是对方主动要求的，显得太过仓促，总感觉缺少了些东西在里面……
可目睹了昨晚的事情后……颜枫便没有这个想法了。
那场面给他带来的冲击力过大，让他现在都有些恍惚的感觉。
有没有可能……其实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看错了而已？
颜枫咽了口唾沫，信服了这个道理，又一次对自己进行了催眠，意图逃脱这过于恐怖的现实。
于是乎……他去找了陈夕，验证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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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办公室，颜枫站在门口，心里不停念叨着，手心早已湿润。
抬眼看向那个冷静卓然的成熟女性，脑海中尽可能不将其与昨晚见到的场景联系在一起……
恰好此时，开门的声音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力，陈夕抬起头来，视线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有事吗？”
“小……小夕……”
少女眼眸一眯，声音也跟着又冷了几分：“我说过很多次了，在公司，叫我陈夕。”
颜枫只感觉浑身别扭，就像是对方刻意在与自己保持距离一样，主动权全都在对方手中，搞得他不上不下的……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咬着牙道：
“小……小夕！我昨晚……昨晚看见了你在书房……”
“书房？什么书房？”陈夕皱眉，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疑惑：“我在书房怎么了？”
颜枫嘴巴微张，喉咙梗塞，脸颊也忍不住红了起来，憋了半天，方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你昨晚……后半夜……在书房……一个人……亲照片……还把我之前的内裤……”
颜枫每说一句，声音就小了几分，同样的，少女的眉头就更皱了一些。
“颜枫，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陈夕敲了敲桌面，将视线重新放到电脑上，言辞冷漠道：“没事的话就请回吧，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我很忙，没时间闲聊。”
又一次走出办公室。
这次的颜枫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小夕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像她还……生气了？
难不成……昨天晚上看到的……真的只是幻觉？
不会吧……
那要是真的的话……小夕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啊？
越想就越感到困惑，越困惑就越要想，到最后搞得颜枫头都疼了，坐在办公椅上一个劲的向上按着头皮。
门扉轻启，来者是冯瑶。
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她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声，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了？枫哥，小夕的事真就那么让您头疼嘛？以前谈合同的时候可没见您这样愁容满面的啊？”
女人说着，步步靠近，手指放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接着说道：
“枫哥，到底发生什么了，好歹我也是你们之中的牵线人吧？真不打算和我说说？”
颜枫无奈叹息，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给对方一一道明，只不过还是删减了部分情节，因为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冯瑶皱眉思考了一阵，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什么不可能之类的，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像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你别在那自言自语了行不行？”颜枫无奈道：“倒是给个说法啊，我现在都出现幻觉了，是不是得病了，得去看心理医生啊？”
可冯瑶却摇了摇头，咬了下嘴唇，沉默了许久，方才叹息一声，说道：
“枫哥……我想……可能你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而得病的那个……也不是你……”
第166章 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什么意思！？”
颜枫站起身，砰的一下拍在办公桌上，皱眉质问道：“冯瑶，你是说……现在有两个小夕！？”
“也不能那么说，这东西悬乎的很，”冯瑶耸了耸肩，按着对方的肩膀使其坐了回去，忍不住吐槽：“枫哥你一直都是这样，一提到有关于小夕的事情就容易着急……”
“这属于是心理疾病方面的了，我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也能看的出来，那孩子心里本来多多少少就有点问题，更不用说现在了，归根结底……其实出国这件事才是最大的败笔……”
颜枫又一次从座位上站起身，捏紧拳头，表情愧疚：
“那怎么办？精神分裂能治吗？需要我配合做什么吗？”
冯瑶闻言，嘴巴一撇，抱起肩膀：“枫哥，说实话，我建议你还是带着小夕去一趟专业的心理医生那边，好好看看她的问题，不然要是症状严重了的话……”
想起自己曾看到的一片狼藉和那个倒在废墟中的少女，冯瑶沉默了一下，考虑到颜枫的心理承受能力，并未把那场景告知对方。
“抽空带着小夕去看看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随叫随到。”
…………
提前下班，男人早早的回了家，做了一大桌菜品。
不消多时，陈夕归来，推开门，眼神很显然的错愕了下。
鼻尖嗅到的是熟悉的味道，这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但还是扭过头去，走向自己的房间。
“小夕，”自厨房走出的颜枫正端着菜盘，笑容和蔼：“我炒了很多菜，趁热吧，不吃的话估计会浪费的。”
“我没胃口。”少女嘴上说着，那不断涌动的雪颈却出卖了她真正的想法。
颜枫只好走上前，先将那盘菜放下，随后扶着对方的肩膀，将其挪到餐桌前，柔声道：
“乖，小夕，先坐下，和我谈谈，好吗？”
双方入座。
颜枫给对方倒了一杯饮料，开门见山道：“我认真想了一下，小夕，关于赵氏的事情……”
话说到一半，少女放在桌下的拳头就已经握了起来，可紧接着，她却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是我错了。”
陈夕愕然，眨了眨眼，神色不解。
而颜枫则无奈的笑了笑，给对方夹了根鸡腿，道：“我回头看了一下，的确，赵氏确实是个新公司，人员也都没什么经验，但胜在要价不高，而且还有不少发展潜力，就结果而言，这场合作很成功。”
“对不起，小夕，我那天的情绪确实有些激动了，我向你道歉。”
颜枫说着，又夹了一块牛肉，筷子悬在空中停滞片刻，随即掉了下去，与碗沿碰撞，发出乒的一声脆响。
“怎么哭了啊？小夕，别哭啊……”
他一把丢掉筷子，走上前搂住少女瘦弱的双肩，细声安抚着。
委屈化作啜泣，撑起的城墙有了些许裂缝，颜枫的歉意让陈夕心中的愧疚更多了几分，于是便一头扎进了对方怀中，咬着唇道：
“对不起……大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其实我也知道……和赵氏合作是件很冒险的事，可我……可我真的很想……很想向你证明，我真的长大……”
未等对方说完，颜枫便将食指放到了少女唇上：
“小夕，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但你弄错了一件事，我想看见的长大并不是需要你变得有多么优秀，多么厉害，而是只要能看见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就足够了。”
宽厚的手掌一遍遍拂过带着槐花味的柔顺发丝，蓬松的触感让男人有些爱不释手，也让少女舒服的眯起了双眸。
颜枫松了口气。
问题解决，对方也正处于放松状态，那么……是时候说正事了。
他晃了晃陈夕的肩膀，又勾了下对方那高挺的鼻梁，表情稍有不乐，道：“小夕，之前在公司里和我吵的那么凶，你现在还生气吗？”
谁料，此话一出，陈夕却皱了下眉头，稍稍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满脸疑惑：
“吵架？什么吵架？大叔，我有和你吵架吗？”
颜枫心里咯噔一声，咽了口唾沫，祈祷这所谓的精神分裂不会太过严重。
他强撑起了笑意，接着道：“当然啦，那天咱们俩吵得好凶，我都以为你是故意要和我作对呢！”
少女眨了眨眼，反问道：“可我记得那天我们不是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你就离开了吗？有再吵架吗？”
颜枫看着眼前少女那眼角带泪，模样乖巧的模样，又想起先前那个语气生硬，一遍遍让他叫对方陈夕的家伙，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