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再次发疯的时候，一个鱼尾甩了过来，他体内的一切躁动都平静了下去，理智再次占领了高地。
连陷入疯狂都无法做到吗？
“你先别急着发癫。”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灵傑身后传出，
“我们的对话，任何人都无法窥探，灵尊也一样。”
江白注意到，自己提到‘灵尊’的时候，对方明显又颤抖了一下。
看来，给灵傑带来恐惧的，确实是灵尊。
“你以为我像其他灵族一样好骗？！”
对于江白的说法，灵傑嗤之以鼻，
“你既然修行了那股力量，你最终就会变成尊者！”
“你听见了，和尊者听见了，又有什么区别？”
灵傑的说法，让江白脸色一沉。
修炼了那种力量，最后就会变成尊者？
什么意思？
江白当即问道，“灵尊修行过魔系的力量？”
灵傑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江白追问道，“修行魔系力量，会被灵尊同化？！”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重复我的话！你有病啊！”
有着多年丰富神经病的灵傑，精准看出了江白的本质，这家伙也是个疯的！
“没错，我有病，神经病。”
江白认真说道，“你知道神经病有什么好处吗？”
灵傑的肢体语言表现的有些不自然了，他虽然带着头盔，江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灵族的本质还是没变，从他的肢体语言中，江白轻松解读出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灵傑是知道神经病有版本红利的！
身体虽然很诚实，但灵傑嘴上依旧不饶人，
“说你有病，你还真有病，神经病能有什么好处！”
“如果神经病都有好处的话，那灵族岂不是全都成神经病了？”
听着灵傑的话，江白知道，灵傑内心的防线已经松动了，自己只差临门一脚，就能从对方口中拿到关键信息了。
灵族的本性，还是对灵傑影响太大了。
而且，灵族常年蜗居在神系大门，不见天日，不和外界沟通，灵傑很多东西在江白眼里，略显稚嫩。
江白竖起两根手指，开口说道，
“第一，我会告诉你神经病的好处。”
“第二，我会带你感受一下，真正的神经病是怎样的。”
“而这两件事发生之后，你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对于江白的说法，灵傑下意识哆嗦了一下，他在畏惧，可他依旧开口反驳道，“你以为你任桀啊，你说啥我做啥...”
江白笑着摇头，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我只是在通知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点红芒，出现在江白指尖。
“神经病有很多好处，其中之一，就是可以免疫其他精神攻击，而对于你的处境来说，主动选择了神经病，是因为...你害怕被灵尊同化了，对吧？”
这一点，根据灵傑之前的发言，并不难猜。
没等灵傑反驳，江白指间的红点扩大，周围的一切都被红芒包裹。
在独属于江白的领域内，他无保留释放了自己体内的杀念，神念，魔念。
三股力量交融，江白的实力接近巅峰，而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在什么空间，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不知道是怎样的存在...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只眼睛，落在了江白身上。
那道目光，果然注视了江白。
而这道目光的注视，和以往一样，伴随着无尽的恶意和杀念，山呼海啸而来。
江白把自己的感受，分享了万分之一给灵傑。
灵傑并不需要直接被这道目光注视，不需要被恶意包裹。
从古至今，只有一个半存在被这道目光的恶意注视过。
一个是江白，半个是空天帝。
他只需要感受江白分享来的感受就行了。
下一刻，双眼通红的灵傑...疯了！
他再次跪倒在地，不停拿头撞击着地面，嘴里蹦出痴狂的呓语。
而在这只言片语之中，江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在发疯状态下的灵傑，想要向外界传递的信息，清醒状态下，决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就算说出口了也不会被灵族当做疯子对待...
“灵尊..入魔...了..”
这五个字很短，可对于江白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就知道灵尊有问题！”
在第一次面对魔系污染的时候，灵尊不敢自己出手，反倒要江白他们出手解决污染，从那时候起，江白就在怀疑灵尊。
如果灵尊真的害怕魔气，这么致命的弱点，灵尊为什么会告诉江白？
要知道，灵尊可是一直把江白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来对待！
让自己的敌人，平白无故掌握自己的致命弱点...这么蠢的事，就算是彼岸花也不会做吧？
灵尊偏偏就这么做了！
江白还找过其他理由，替灵尊辩解，比如‘灵族本性如此，不知道隐瞒’，比如‘灵尊实力强大，自信到自负，不屑于隐瞒。’之类的借口。
但是，后续的接触，让江白意识到，灵尊绝不是这样的存在。
隐忍、克制、谋而后定。
为了达到自己的最终目标，灵尊甚至可以放任独步九天对自己贴脸嘲讽！
要知道，没有宿命加持、没有成尊的独步九天，在灵尊面前，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
一条睚眦必报的巨龙无视蝼蚁的嘲讽和挖苦，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灵尊不能出手！
他一旦出手，就会暴露一个事实，暴露自己修行了魔系力量的事实！
直到这一刻，江白才恍然大悟，
“魔气...不是灵尊的弱点！”
“如何针对魔气、如何杀死魔系力量拥有者，才是灵尊真正的弱点！”
灵尊，不是神灵！
它是...魔灵！
......
（8000字送上，好耶。）
第653章 笑不出来
灵尊入魔。
神灵非神，而是魔。
江白、甚至整个净土，在第五次神秘潮汐，要面对的最强之敌，不是他们一开始预想的神灵尊者，而是一位魔灵尊者！
这一个关键情报，很重要！
如果在决战之前，对于这等生死大敌产生如此严重的误判，对于整场战争的走向都会发生深刻的影响！
本来，江白还设计过，用魔气去污染灵尊，针对灵尊的作战方案。
如果最终真这么做了，面对魔灵尊者这么做，无异于送货上门！
灵傑提供的情报，对江白来说，价值千金！
“灵尊是魔灵...这样一来，很多事都能解释通了...”
此刻，江白已经主动收回了力量，结束了和灵傑的共享，让对方从神经病状态切换回来。
江白的询问还没有结束，关于灵尊的事，江白还有很多问题。
江白此刻最关心的问题，“修行了魔系力量的人，会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
灵傑大喊大叫道，“我又没有入魔！”
江白：......有道理！
这是一个有逻辑、有脑子的神经病，不，口臭神经病！
江白发现，新生代的强者，都有口臭这个毛病，独步九天是这样，灵傑也是这样。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张狂一点也就张狂了。
1218岁的老同志江白，表示实名制羡慕，自己已经是个老年入了。
江白只好循循善诱，“那你如果入魔了，会发生什么？”
灵傑笃定说道，“会死！”
江白又问，“没死呢？”
“我入魔必死无疑！”
灵傑笑着答道，“我曾发下誓言，入魔必死无疑！”
显然，入魔对于灵族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灵傑为了保护自己，免遭灵尊的毒手，他不仅把自己变成了神经病，弄得疯疯癫癫，神智不清，在灵尊眼皮子底下装疯卖傻。
灵傑甚至做出了多重布置，一旦自己入魔，就会当场死亡！
这份决心，这份行动力...在江白见识过的诸多强者之中，灵傑都能排进第二梯队。
灵族之中，竟然有灵傑这样的角色。
对于灵族的未来，江白更加看好了一些。
但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江白继续问道，“想要骗过誓言，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