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解决自己最核心的问题，怎么替地藏找回场子？
第一地藏欲言又止，所长看出他的心思，解答道，“人王让鬼天帝照顾你，也是让你跟在鬼天帝身边学习。”
“你跟着人王时，自然要学人王的霸气和担当，地藏有事，你必须冲在最前面，替地藏撑起一片天地。”
第一地藏听着所长的解答，似懂非懂，“你是说，让我学习鬼天帝...上去和对手爆了，把自己的底牌逼出来？！”
“不是。”
所长答，“让你学他卑鄙无耻，能摇人就别自己上。”
第一地藏：......
这样么...
人王早就猜到，他死之后的局势会很混乱，第一地藏在这种时刻，很难完全站稳脚步，既然如此，不如学着鬼天帝一样，打不赢就喊人。
摇人嘛，不丢人！
在生死存亡的时刻，做意气之争，面子之争，其实有些幼稚。
第一地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反倒是因为太懂了，什么第一地藏的担当，只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罢了，他真正焦虑的，是净土的局势。
他正是因为想替净土做事，才会有这番表态。
所长开导之后，第一地藏反倒看开了，告辞之后，直接去神系大门，摇鬼天帝去了。
至于这些事，鬼天帝能不能办成...鬼知道。
第一地藏前脚刚走，后脚，江白就赶了过来。
“所长。”
简单打了个招呼，江白又把单红衣如今的情况说了下，那小丫头还住在三生客栈，芝士也在那边，暂时是安全的。
三生客栈距离酆都很近，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也可以第一时间躲进酆都。
听着这些，所长点头，“人没事就好...”
江白看向所长的目光，面带忧色，“你...”
所长在这个时候，破茧而出，有些出乎江白的意料，亲眼见到所长之后，江白能够明确感知到，所长的状态不太对。
“没事。”
所长平静解释道，“此地的死亡禁地，被画家做过手脚。”
画家，是竹叶青的手下，而竹叶青是替不死尊者做事的，画家做的手脚，也就是不死尊者的手笔。
“他们本来算计的是毕登，以为毕登会为了更进一步不择手段，最后落在我身上。”
对于具体是什么手脚，所长没有解释太多，他只是告诉了江白如今的情况，
“准确来说，真正的我还在蚕蛹里。”
“现在的我，如何形容呢...分身？不对，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神秘潮汐制造出来的另一个我。”
所长的情况很复杂，简单来说，不死尊者想办法改造了此地的死亡禁地。一旦死亡禁地的拥有者，实力跨越过某个门槛，就会进入这种状态。
“不死尊者想要的结果，是模拟出神秘潮汐的效果，每一个我死后，本体都会再诞生一个我出来，神秘潮汐一共有九次，我就有九次死而复生的机会...”
显然，所长成为了不死尊者实验品，从结果来看，这个实验似乎不差。
江白追问道，“如果死了九次之后呢？”
“要么成尊，要么就是彻底的死亡。”
所长看向蚕蛹，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出乎江白意料的是，所长竟然直接开口。
按照正常的发展，这个时候所长不是应该隐瞒内心的想法，吊足江白的胃口，独自一人探索真相，等到所长接近真相功亏一篑时，再给江白留下一个残缺的线索...
你怎么能直接说呢？
不按套路出牌啊！
所长分析道，
“我怀疑，九次死亡并不是实验的主要目的，甚至是副产品，不死尊者真正想要实验的目的，应该是...”
“让其他世界的存在，能够与零界的本体，在零界共存！”
听到这里，江白的神色也无比严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这个实验成功的话，那岂不是说...地系王座、鬼系王座，也能降临零界了？！
这样的实验...真能成功吗？
...
零界，某个偏僻星域的恒星。
这里曾经属于一位十皇，那人来去如风，名为隐皇。
隐皇手下的星域，自然也隐蔽性十足，哪怕是恒星，也不容易被外界发现。
恒星里，缓缓走出一道身影，这道身影若是出现在江白面前，他一定很熟悉。
这一张脸，曾经有很多名字。
瓦伦、魔皇...
来自地界的瓦伦二号，离开净土之后，他竟然藏在这个地方！
瓦伦二号离开恒星，来到荒芜的星球表面，这里孤零零立着一座实验室，实验室里只有两个人在忙碌。
毕登和他的学生——白中堂。
瓦伦二号进入实验室，自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白中堂继续做他的事，毕登则遥控着轮椅，来到了瓦伦二号面前。
他如今算是一个废人了，全身瘫痪，只能坐在轮椅上，用几根手指操纵轮椅，连说话都做不到。
轮椅发出电子音，毕登问道，
“实验没有任何成功的迹象，你确定这条路是对的？”
“我确定。”
瓦伦二号点头，平静说道，
“在魔皇死之前，我就来到了零界。”
“所以，一定有办法，能够让其他世界的存在，和零界的本体并存！”
毕登继续说道，“实验一旦成功，王座...也会来的。”
“没错，地系王座也好，鬼系王座也罢，祂们做梦都想进入零界，来到净土...”
“到那时候，两个王座难免一战...祂们之中，必死一个！”
毕登问，“你希望谁活下来？”
瓦伦二号平静的眼神深处，溅起涟漪，涌出无尽的恨意，
“我希望...祂们都去死！”
第569章 一同赴死
王座降临零界，是净土的灾难，对于王座来讲，也是一次生死危机。
两个王座，原本跨界隔空相望，不会有任何生死冲突，降临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于王座，毕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说道，“我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资源。”
他们的实验，需要的东西很多，人手完全不够，实验用的活物...也不够！
没错，他们实验的素材之一，就是活着的生灵。
毕登很清楚，这样的实验，在净土是不被允许的，四天帝甚至要求他们各大研究所签署了人权协议之类的东西。
人权协议，毕登还能理解，鬼天帝甚至让他们签了动物保护法！
只不过，之前的毕登，有合规的方法绕过这些框框架架，不愿意绕过去的人，第四研究所就是前车之鉴。
如今，离开了净土，在瓦伦二号手下，没有了约束，毕登的才能被进一步释放。
至于这样做是好是坏...毕登自己也说不上来。
若是让老师看到了这样的自己，一定会很失望吧？
不过，毕登不后悔。
他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瓦伦让他做这个实验，他自己也有兴趣，有能力，就做了。
最关键的是，毕登觉得，这个实验对净土是有好处的。
而且毕登坚信，在这方面做研究的，绝非自己一个人！
他不仅要做，还要赶在其他人之前，掌握这种方法。
白中堂曾经问过自己的老师，为何愿意替瓦伦二号做这件事，毕登是这样回答的，
“因为这触及到神秘潮汐的核心，零界的底层逻辑，本体和其他世界的存在为何不能并存的问题...”
“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五界从何而来，神秘潮汐的归宿又是什么...”
还有一点，毕登没有说。
只有弄清楚，如何让两个同样的人在零界并存，才能掌握切断这种并存的方法！
至于王座降临的问题，白中堂也有类似的担忧，如果他们研究出来的方法，让王座降临，岂不是给净土酿成了灭顶之灾？
他和老师，不管怎么说，根子还是在净土的，做事之前，要替净土考虑一二。
毕登显然看的比自己这个学生要更远一些，眼光也更毒辣，
“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我相信，在净土肯定会有一个计划，应对这种场景。”
“你知道么，地系王座和鬼系王座没有入侵净土，是因为他们的本体还活着，保护这两个本体，其实对净土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毕登话锋一转，“可如果这两个本体其中一个出了问题，死了，又该怎么办？”
面对老师的问题，白中堂愣了一下，心底很快浮现出了答案。
如果有一个王座本体死了，净土为了自保...要杀死另外一个王座本体！
只有这样，两个王座才会同时降临，才会出现王座争霸的局面，而在这乱局之中，净土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不过，更可能发生的事，是净土在王座大战之中，先一步毁灭...
只不过，局势都到了这种程度，净土如果没有王座庇佑，任何行为都是垂死挣扎罢了。
王权，才是永恒。
瓦伦二号许诺下一次会带来更多的资源和试验品，他离开之后，白中堂忧心问道，
“老师，我们这样做，真的对么？”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