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死一个已经死亡的人。
如果现在抹灭单双的存在，无异于毁了一个最珍贵的试验品。
江白很清楚，就算是自己，这一次多半也不能杀死对方了。
倒不是因为单青衣的缘故，而是杀死她没有意义，哪怕收到鬼门关当门神也只是浪费名额。
还不如让对方留在天狱里，看漫长岁月究竟能否抹灭她的神智。
用实验去检测理论。
天狱不是用来限制她的，而是保护她的。
如果这条路真的可行...
江白在心底摇头，不可能的，这条路不可能成功的。
他也没有理由，只是单纯的直觉。
算无遗策的空天帝曾说过，我们不能只相信直觉。
算无遗策的空天帝也说过，该相信直觉的时候，还是要相信直觉。
江白又问了一些问题，单双站在她的角度一一回答。
在单双看来，鬼已经成为新的进化方向，只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个事实。
在单双面前，江白似乎找不到任何有利的反击点。
因为单双已经疯了，她所有讨论的东西，都是在她那套疯狂的逻辑之下的，能够轻松实现逻辑自洽。
除非……
除非江白能够找出一个证据，证明单双说的是错的。
还不能是那种普通的证据，要铁证如山，一锤定音，让单双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就在江白苦思冥想而不得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他脑海划过。
天帝的身姿，从未如此伟岸！
江白顿时生出万丈豪情，一扫先前的颓势，反倒有几分胜券在握！
他已经解开胜利的方程式，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只等待最后一击！
只听江白底气十足，掷地有声，
“你说了这么多，我只问你一件事！”
“鬼天帝你怎么解释？！”
.......
（搞这么晚，有点难绷）
第251章 我就知道！祂想杀我！
逼逼赖赖说那么多，江白就一个问题：
鬼天帝你怎么解释？！
你给进化一个看看！
为什么老鬼能一直维持神智，怎么，他进化到世界最顶端了？
还是说，你单双所谓进化的终点，其实就是鬼天帝？
甚至连鬼天帝都不如？
别的不说，人家鬼天帝可是实打实维持了两百多年神智清醒！
而且，净土的死亡禁地和域外的葬地还有一些区别。
葬地完全掌握，能够为葬地之主所用，自身神智永不崩坏。
死亡禁地在这个功效上大打折扣的同时，甚至还会爆发天灾，影响神智！
从这个角度来看，鬼天帝简直就是单双理论的完美克星！
单双希望做到的一切，鬼天帝都已经做到了，甚至做的更好。
带来的结果呢？
鬼天帝实力不断下滑，从两百多年前的净土第一人，变成了如今的净土顶尖强者笑话合集精华。
合着你就进化出来一个鬼天帝啊！
江白忽然理解，为什么单双被关在天狱了。
大部分顶尖强者都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只要鬼天帝神智清明一天，实力继续下滑，单双的理论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一批存在，他们想要维持神智，是在保持力量的基础上。
神智和力量，如果二选一，他们多半都会选择实力。
宁愿做一个没脑子的恒星，也不愿做一个神智健全的宇宙尘埃。
单双一时语塞，俏脸微红，坦然承认，
“理论确实还不够完善，依旧有无法解释现象的地方，鬼天帝作为一个特例，很具备研究价值...”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我们走的这条路是错误的。”
“江白，不管你是否承认，在第五次神秘潮汐退潮时，你大概率都会身死，到那时，也许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单双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江白注意到这个细节，提着霸王枪，礼貌地建议道，
“最好别当谜语人，有话就直说。”
虽然不能杀对方，但给单双一点苦头吃，这点能耐江白还是有的。
他们的谈话至今为止都很愉快，哪怕没有达成任何共识，一人一鬼也没有什么本质的矛盾。不要在收尾的时候，闹的不愉快。
“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提前告诉你也无妨。”
单双坦言道，
“在这条路上，不止我一个人在前行。”
“净土内外，十皇，九天十地，甚至是...更高层的存在。”
“如果没有切实的利益，你以为他们都愿意相信这条路，一条路走到黑？”
单双这一次没卖关子，爽快说道，
“变鬼，维持神智清明，才能跟上世界进化的速度，才能更好地理解世界，更清晰地认知世界。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就像古代网文里的修仙，鬼仙，抛去躯壳的束缚，只专注于自己的灵魂。”
凡夫俗子在变鬼之前，无论境界多高，终究是肉体凡胎，和世界有着一层隔阂。
变鬼之后，这层隔阂消失了。
自然对世界的认知更清晰了。
至于认知清晰的好处？
单双没有避讳，
“我们能够提前感知到第五次神秘潮汐的序列能力！”
“虽然不能掌握，但能够借用其中一部分的力量。”
“而这部分力量也就是你之前见识到的，关于死亡的预言...”
说着，单双抬起了右手，从她袖口伸出一根金色的丝线。
丝线落在她脚底，越聚越多，最后金色丝线汇聚成河流，缓缓向前流动。
江白耳边，仿佛听见了命运的交响曲。
这条金色河流的起点是单双，终点则是...江白！
她在动用预言的力量，窥探江白的命运！
金色河流之后，一架纺织机若隐若现！
近乎是同一瞬间，江白的识海激荡，四座大门同时发生异动，似乎在与某种神秘力量抗衡！
就连一直沉睡在封印之中的寒蝉，此刻都有苏醒的迹象！
那股神秘力量锁定了江白，江白可以动用寒蝉遗蜕脱身，但他很清晰地感知到，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即使眼下躲过去了，用不了多久，这条金色河流就会再次找上自己，预言自己的死亡！
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
江白握紧了录音笔，看向前方，死死盯着河流。
那里是真实和死亡的交界。
在真实和死亡之间，江白看见了....
一只眼睛！
死死盯着他！
而这只眼睛背后，散发着无穷的恶意！
江白双眼血红，浑身气势暴涨，能用上的所有手段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保留。
再保留，自己就真的可能死在这里了！
当那只眼睛出现的瞬间，一切都无需多言！
江白一直以来最大的担心成真了！
金色小溪被他瞬间切断，而命运的另外一头，那只眼睛的图案也缓缓消失。
一切都归于平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有江白，双眼染上血一样的颜色，如同激发了凶性的猛兽，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我就知道！”
“祂想杀我！”
......
（算上这一张，应该勉强9000字，实在熬不住了，先睡了。
好耶——）
第252章 杀红眼的江白
如果单双还在江白面前，面对这种状态的江白，即使她是单青衣的母亲，也难逃一死。
只不过，金色小溪出现在的之后，江白似乎就被拉入了一个神秘空间，那个空间里只有江白和那只眼睛。
当江白切断金色小溪，也切断了那只眼睛看见江白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