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咋这样呢？怎么这么欺负两个小姑娘？还有，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啥时候打你们了？”
林淑芬还想跟对方几人好言好语讲道理。可显然对方就是泼妇，你跟她好好说话，她们还以为你怕了，撒泼得更起劲了。
林淑芬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周国强拉了拉她，劝道，“算了，跟这种人说不清的，让孩子们处理吧。”
林淑芬想想也是，就没再吭声。
周立伟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几人，轻嗤一声。
缓缓靠近对方那个男人，手指老婆子问他，“她是你什么人？”
那男人不明就里，不知道周立伟为什么突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但看着周立伟那冷峻的脸，男人咽了一口唾沫，佯装镇定地道，“她是我娘，咋滴？”
周立伟勾起唇角，抬手就朝男人肚子上一拳，“不咋滴，就是你娘说我们打了你，要是不真打，岂不是让你娘冤枉了。”
想到刚才听见看热闹的人说这个男的也动了手，他的拳头就硬了。
这一拳下去，男人顿时就躬下了身子，痛苦地捂住肚子，嘴里发出哀嚎声。
地上三人一愣，声音顿住，旋即老婆子的声音更大了，“打人啦，打死人啦。”
周立伟冷哼，“看样子你是觉得这一拳不够。”
接着又是砰砰两下。
林淑芬见自家儿子打人，想上前劝几句。周国强拉着她对她摇摇头，“儿子有分寸。”
他看了，儿子打得有技巧，只是疼，打不坏的。
老太婆依旧哀嚎，周立伟都给她数着，她嚎几声，自己就打几下。
最后，男人实在受不住了，朝着老太婆大喊，“娘，你别嚎了行不行，你是想我被打死是不是？”
老太婆一噎，“儿子，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想你被打死？”
她还不是心疼他才哭的吗？
周立伟不管那么多，只要听见老太婆的声音就给男人一下。
男人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敢还手。他担心自己一还手，对方几个男的就一起打自己。
那时候，自己肯定更惨。
他只能朝着自己老娘吼，“娘，你闭嘴吧！”
老婆子终于是安静了，只剩下小声的呜咽声。
这下是真的哭了。
那两个妇人也不敢再吭声，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地上实在是太冷了。
没多久，白承泽就将公安带了过来，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不过这会儿也不好表现出太熟络的样子，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怎么回事？”王海波问道。
张冬梅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王海波看着张冬梅那凌乱的头发和脸上的挠痕，眼睛眯了眯。
张冬梅经常跟着周立伟和云秀身边，他们也算是熟人了，以前每次见她都是爽利干练的样子，今天这副狼狈柔弱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听完叙述，王海波看向老婆子几人，沉声问道，“是不是这样？”
对面的几人见真的叫来了公安，一下子就虚了，还不等老太婆说什么，那两个妇人就连忙撇清关系。
“公安同志，不关我们的事，都是我娘拿了东西忘记了付钱。”
知道偷东西和忘记付钱性质不一样，到底没说是老人故意偷东西的。
另一位妇人也忙附和，“对对，我娘年纪大了，不记事，忘记给钱了。我们这就让她付钱。”
说着还推了推老太婆，“娘，赶紧给钱，不然真的要被公安抓进去了。”
这年头谁都怕进派出所，认为好好地一个人进去了就算是有了污点。
老太婆这会看到穿制服的人，心里也害怕得紧，听见儿媳妇和闺女的提醒，也反应了过来。
只是，要是让她掏钱，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道，“我没带钱，东西我也不要了，我们走。”
说着就想离开。
几名公安拦住了。
老婆子见状，词钝意虚，“咋，咋滴，我，我不买东西了，还不让人走么？”
王海波道，“东西可以不买，但是地上这么多的损失，是因为你们破坏的吧，赔了钱再走。”
老太婆一听，还要赔钱，顿时就不乐意了。
“要是不赔钱，就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王海波一句话就堵住了老太婆的嘴。
“娘，快赔钱，不能去派出所。”那男人忍着痛劝道。
老太婆谁的话都不怎么听，但儿子的话还是要听的。
她颤颤巍巍半天才从里衣口袋里摸出5毛钱，朝王招娣丢了过去。
“拿去，赔你，这下行了吧。”
王招娣将头一撇，看也不看掉落在地上的那5毛钱。
“我这地上可是有上百块的东西，几毛钱打发叫花子呢？”
听她这样说，老太婆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皮。
我的天，上百块！
老婆子更是惊呼出声，“你怎么不去抢，土匪啊？”
这下她是真急了，上百块，还不如要了她的老命算了。
张冬梅道，“到底是谁土匪？又偷又砸又打的，你们跟土匪没什么区别。”
“两个小贱人，一点都不懂得尊老，我一个老婆子拿你们一点东西怎么了？”
老太婆现在是彻底地不要脸了。
王海波见状，大手一挥，“行了，既然不赔钱，就跟着去派出所。将人带走。”
“偷窃，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破坏团结。照你这年纪，进去了这辈子就不要想着出来了。”王海波恐吓道。
这下老太婆是真的慌了，见公安拿着铐子上前，吓得躲在了他儿子身后。
“不去，我不去派出所。赔钱，我赔钱。”
“行吧，拿钱。”公安顿住脚步。
老太婆支吾道，“我现在身上没钱，不过我大闺女家肯定有钱，我回去拿。”
王海波嗤笑，“你得留下。”
最后是老太婆的小闺女回去取钱。
王海波让王招娣和张冬梅清算一下损失了多少，这时候大伙才开始帮忙收拾东西。
之前大家没收拾，就是想要公安过来看看现场。
等收拾好，王招娣和张冬梅又支起了摊子开始卖东西。生意是真红火，摊子刚整理好，很多顾客就围了上来。
周立伟让其他人去逛街，他跟媳妇还要白承望留下就行。
其他人见留下也帮不上忙，也就先离开了。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老太婆的小闺女才气喘吁吁地回来。后面还跟着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年轻小伙。
待看清来人，周立伟和白承望相视挑眉。
哟呵，真是冤家路窄。
第448章 冤家路窄
来的三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跟他们有过摩擦的孙怀舟一家三口。
孙怀舟和孙父孙母看到周立伟云秀和白承望三人，脸色都变了变。
孙怀舟移开视线，假装不认识。
这也就是此时他们还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只听说老人在外跟人起了冲突，对方开口要赔偿一百多块，还以为是被人讹上了，他们才过来的。
要是知道是老人因为偷窃当场被抓，后来破坏了货物要赔偿，估计打死孙怀舟他都是不会来的。
“是你们？你们这是干嘛，欺负一个老人啊？仗着老人啥都不懂，就想讹钱是不是？”
孙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开始质问。
周立伟冷声道，“去喊你们的人没告诉你们什么情况？还是说谁老就有理了？可以为老不尊，藐视法律，违法乱纪？”
这时候，张冬梅走了过来，也气愤道，“谁欺负她啦？谁讹钱了？别随便诬陷人。”
王海波上前解释，“是这位老人偷东西当场被抓，不知悔改，还打人砸了人家的摊位，现在已经统计出来，一共损失了124块钱的货物。现在人家只要求赔偿，还没追究偷窃和打人的事。”
孙家三人一听，惊愕地看向老太婆。
老太婆这会儿还在心虚地狡辩，“我没偷东西，就是忘了付钱，都是那两个小贱蹄子冤枉我，我气不过才打了起来。”
什么忘记付钱，这话现在没一个人信。孙家三人也不相信，都知道她是在狡辩。
“再说那些东西又不全是我们弄坏弄脏的，有些也是他们自己踩坏踩脏的，凭啥全部要我们赔？”老太婆还在试图推卸责任。
众人都很无语，要不是她挑事，人家会自己去弄坏自己的货物？
“是啊，这一个巴掌拍不响，打架不是哪一方的责任，肯定是双方都有错。再说我娘就是一个老人，对方两个小姑娘也太不懂事，不知道让一让。这样算来，他们两个小姑娘要负主要责任，这样吧，我们就赔十块钱，这事就这么算了，大过年的，再争吵下去也不吉利。”
孙母虽然清楚，今天这事，是自家老娘不占理。
但她不想赔钱。她知道只要答应赔钱，这钱肯定是要自家拿出来。
所以她才顺着老太婆的话说。
看似冠冕堂皇的话，但到底是不要脸了。
白承望嗤笑一声，丝毫不留情面，“你们可真是一家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张冬梅也道，“长得不咋滴，想得倒是美。”
周立伟也沉声道，“你们要是这种态度，还是跟着公安去派出所吧。”
孙父和孙怀舟脸色涨红。
这两人平时最是好面子，孙父这会儿要好点，在场的没什么认识的人。
虽然知道周立伟和白承望是儿子的同学，但自己到底跟他们不熟交集不多。
但孙怀舟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同学，而且还是关系不怎么样的同学。
听见周立伟和白承望两人的讥讽，顿感颜面扫地，真是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啊呸，还真是姥姥丢脸丢到他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