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缺钱。
“周易说的没错，张小姐你的音色很适合这首歌。至于说问题，新手都会有的啦，问题不大。”
一旁倚着桌角的孙燕兹笑着宽慰道：“我第一次进录音室的时候被骂的你们还惨呢，差点就被骂哭。”
“真的假的？”
闻言的周易好奇不已，回正脑袋道：“那你最后哭了没？”
孙燕兹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这是重点吗？”
“那不然呢，对于我来说是重点，因为我想象不出来师姐你被骂哭的样子。”
“我被骂哭的样子你是看不到了，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可以看到自己被我骂哭的样子。”多少听出了点八卦意味的孙燕兹挑了挑眉：“别忘了李思松老师可是让我来矫正你的发声方法。”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孙燕兹老师。”不为所动的周易笑眯眯道：“现在该去吃饭了。”
一旁插不进话的小透明张少涵闻言赶忙跳出来刷了下存在感：“那个，周先生，孙小姐，今天中午我请客吧，我想为自己上午的糟糕表现向两位道歉。”
纵然钱包紧张，但这种情况下可不是抠门的时候。
周易看了孙燕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他便自椅子上站起身，惬意地抻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既然你这么执意要道歉，那就等你以后成为大明星有钱了再来请我吃饭道歉吧，这顿先欠着。”
闻言的张少涵愣了一下：“什么？”
“我看好你，觉得你很有大明星的潜质，所以这顿饭就先欠着吧。”
知道张少涵家境的周易也没戳破她那本就紧张的经济状况，反而是玩笑般地混了过去：“正好孙燕兹小姐要成为我的老师，这顿饭就当是我的拜师饭了，你正好当个见证人。”
第12章 蹭一蹭郭天王的人气
“来来来，我以茶代酒，往后还请孙老师你多多指教了。”
华纳大楼附近，某餐厅中。
周易装模作样地端起一杯白开水，效仿着现下正流行的武侠剧剧情，拱手给坐在自己对面的孙燕兹敬了一杯，只是那挤眉弄眼的模样看起来多少不是很诚心。
憋着笑的张少涵就坐在孙燕兹边上，见状嘴角不由得咧了咧，而后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以手遮住，过于显眼的大眼睛中满是笑意。
“武侠剧里拜师可没这么简单，拜师礼呢？”明白他这是在活跃气氛的孙燕兹也拿捏起了姿态，咧嘴笑的同时，一举一动像极了武侠小说中的师叔祖。
“你看的哪门子武侠电影还有拜师礼这种糟粕？看起来新加坡的武侠剧已经落后版本了。”
自顾自完成了流程后的周易落座，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现在都提倡拒绝送礼。”
“当然是看的小奇哥的版本。”
吃相极为淑女的孙燕兹抿了口茶水，反驳道：“你有意见去找小奇哥吧。”
任闲奇，20世纪末的华语乐坛王者，昵称小奇哥。
以一人力战港岛四大天王而不弱下风的传奇存在，一曲《心太软》通杀两岸三地的男女老少，硬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演上了武侠剧里的一众帅哥男主。
最典型的便是98年版《神雕侠侣》。
如果不是他在歌坛地位足够高、足够火，很难想象他能演“一见杨过误终生”的杨过。
尤其是还是在有古校长珠玉在前的情况下，那颜值对比，说句比较冒犯的话就是就很惨烈。
“那算了，我怕是连小奇哥的面都见不到。”压根没看过这版神雕的周易直接略了这个话题。
作为一个后世人，他印象深刻的神雕实际上就是两个版本——古添乐版以及黄小明版。
由于年代原因，他对黄小明版本的神雕印象其实还更深刻一些。
“这个简单，伱给小奇哥写首歌，邀请他来跟你合唱不就行了。”
“你当写歌是大白菜啊。”
“我看你写歌确实跟买大白菜差不多。”
昨晚算是亲眼目睹了这男人写歌速度的孙燕兹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随即便转头将话题递到了身旁的张少涵那，以免她被冷落：“张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你们今天录的《快乐崇拜》是他在四个小时里写出来的五首歌之一。”
闻言的张少涵顿时吃惊瞪大了双眼，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独自一人坐在对面的男人：“四个小时？五首歌？”
周易抬手作下压状，表情却分外张扬，眉宇间是止不住的嘚瑟：“低调，低调。”
上午才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才子形象顿时碎了一地。
“好厉害啊，周先生。”有才气加持，再加上周易长得本就俊伟，这番反差举动倒是消除了不少张少涵心中所存在的陌生感。
“叫我名字就好，我今年也才十九岁，也就比你大一岁而已。”
周易显然被这一声声“周先生”给喊得别扭，开口建议道：“或者直接喊我哥也行。”
哪有十九岁就当先生的，这又不是古代。
“呃，好、好的，易哥。”
作为福茂唱片里的一个小透明，张少涵最重要的一个优点就是听劝。听劝的同时还很聪明的没喊姓氏，尝试着拉近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感。
“你叫我燕兹姐或者Stefanie姐都行，我今年22，可比你们都大。”作为本场三人中年龄最大的人，孙燕兹跟着帮腔，增进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
“没必要这么拘谨，大家都是同龄人，以后说不定还能一起上台领奖呢。”知道这俩未来事业轨迹的周易乐呵呵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少涵一开始是以演偶像剧出道，但很明显，这个女人在开始出专辑后就连续出了好几首王炸，更是有《隐形的翅膀》这种堪称镀金身的神曲。
如果不是后续那个不靠谱的家庭与塑料闺蜜各种背刺，这个女人是真有可能成为华语乐坛的天后级人物。
毕竟她的音色实在是太有特色了。
可惜的是等到她处理完琐事归来后，已经错过了成为天后的末班车。
一番饭局交流，算是彼此真正意义上认识了一番的三人多少还是拉近了些距离。
周易的嬉皮笑脸，孙燕兹的知性大方，两人还都会照顾她的感受，估摸着是从她的衣着判断了出经济环境不好，所以压根都不怎么提这一方面，反而是在聊一些学生时代的趣事好让她也能插得上嘴。
就张少涵来说，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欢声笑语的感觉了。
自从上初中开始就背负起了生活压力的她常年在学习之余还要奔波在各大商场商店打零工。
去年孤身一人来到宝岛后环境更是寂寞，连个朋友都难有，每天不是在练唱歌就是在服装店打工赚钱，身边公司的人除了老师林隆旋以外更是没几个能相信的。
娱乐公司嘛，尤其还是歌手培训班的人，每个人都想红，都是竞争对手。
但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孙燕兹已经是华纳即将在六月份推出的歌手，周易更是一整张专辑歌曲全部自己做，完全不会抢占他人收歌资源的唱作一体机，还是个男的，跟她压根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相处起来很轻松。
“说起来，易哥你还有一年的学业，到时候要怎么平衡啊？”眨着自己那宛若芭比娃娃般精致的大眼睛，张少涵有些好奇。
“华纳在内地有一家合作公司叫华纳麦田，往后我肯定是常驻内地的了，顶多就是宣传期会跑宝岛这边来，这样也方便我回学校考试。
“至于上课，只要我考试能过，上不上课无所谓。”
周易耸了耸肩，表示宝岛对自己而言不过是过客，华纳一哥郭天王现在不也是人在港岛吗。
未来的市场肯定是内地为王，盗版再多，但只要名声打出来了，那也比港台这一亩三分地强。
闻言的张少涵若有所思。
孙燕兹倒是调侃了一句：“那看起来到时候想找师弟你聊聊天恐怕只能打电话了。”
她目前在公司能聊的来的、没有什么竞争压力纯粹是以朋友关系相交的，还真的只有周易一个。
“那哪能啊，师姐你可是我的老师。老师有命，那我不得扛着飞机从内地赶过来啊。”
夸张的内容配以调侃的语气，还没有听过这种形容的孙燕兹与张少涵心下倒是感觉有几分新奇。
正欲说些什么，周易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周总？”
看到备注的刹那，周易顿时坐了个嘘声的动作，摁下接听键。
“周易，问你一件事，你对蹭人气这件事有没有抵触？”电话里，华纳总经理周建辉那沉着的嗓音传来。
“蹭人气？”
“对，比如说，蹭一蹭公司里那位郭天王的人气。”
第13章 人称亚洲小舞王
“我没意见，多谢周总，周总您安排就可以。”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大饼，周易要说不意外那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发自真心地朝周建辉道谢。
纵然他现在是华纳的人，但郭天王那是谁？
港岛四大天王之一，亚洲舞王等等一系列金光灿灿的头衔能闪瞎路人的大眼。
路人可不管你郭天王一开始是不是依靠捆绑碰瓷上位的，人最起码有能力接下捆绑碰瓷后带来的泼天富贵，并一步步让自己坐稳四大天王的位置。
如此，之后呈现在公众眼中的概念就是郭天王乃港岛黄金时期的四天王之一。
不夸张的说，2000年的华纳在顶尖男艺人这方面就指望着郭天王过活了，周易万万没想到周建辉为了宣传自己居然能够找上这位。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自己当年就是依靠捆绑营销才站上风口的缘故，郭天王对于提携后辈这种事情表面上虽然不至于太抗拒，但心里总归还是不太情愿的，属于完全当任务过过场的那种。
周易也不确定自己这一波在公司的安排下能蹭到郭天王多少人气。
不过，周建辉能够打电话来通知自己这事，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华纳的艺人形象包装以及宣传业务这方面应该是由副总经理陈泽衫来处理才对。
他一开始听到周建辉这么说，还以为是副总经理陈泽衫要给自己整些什么花里胡哨的炒作了，没想到居然居然是周建辉自己亲自来弄。
只能说01-05年的华纳能够重回巅峰，周建辉确实居功至伟。
毕竟单就宣传营销这一点来说，作为华纳总经理的周建辉和现如今贵为华纳副总经理的陈泽衫有着截然不同的理念。
对于周建辉而言，他个人在玩宣传这一套时会先问一下手下艺人的意见，在明确了艺人底线的情况下再展开宣传工作。
副总经理陈泽衫则恰恰相反，为了热度，他可以想尽办法利用手上一切可以利用到的东西来进行宣传。
典型如前世孙燕兹在07年遭遇到的所谓埃及绑架事件，那应该是陈泽衫最臭名昭著的一次炒作案例，也是导致孙燕兹与陈泽衫决裂的根源。
而导致这件事发生的原因，便是当时已经是华纳音乐大中华区总裁兼孙燕兹发掘者的周建辉在05年因为公司高层内斗而离开了华纳音乐。
在华纳没了周建辉这份香火情的孙燕兹转头便离开了华纳，受同样算是自己伯乐之一的陈泽衫邀请加入到了EMI唱片（即科艺百代）。
结果07年拍摄《逆光》专辑时，孙燕兹的埃及遇袭事件被陈泽衫拿来进行炒作，等到孙燕兹回来知道这事后说了句“情况其实没那么糟糕”后，便选择了再度隐退，整整四年没有再发专辑……
坊间传闻说是宣传方式触及到了孙燕兹作为一名音乐人的底线，事实证明之后孙燕兹也和陈泽衫没了合作。
而周董曾经公开当着媒体炮轰的“唱片买榜”事件，指名道姓针对的幕后大佬便是陈泽衫，逼得后者被迫出来道歉承认。
随后，周董便迎来了被全网黑的时间，什么偷方便面、其实是小日子等等……
很难说这里面陈泽衫没有出一份力。
要是这么一号人来操刀自己的蹭人气之旅，周易觉得自己高低得掂量掂量，鬼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玩点稀奇古怪的人设来打开知名度，那就敬谢不敏了。
毕竟这位爷可是华语乐坛玩艺人人设的宗师级人物，什么清纯玉女、潇洒小姐；文艺青年、羞涩男孩等等。
很多人都说蔡衣琳转变风格和人设靠的是周董，实际上蔡衣琳从03年开始转型的幕后推手其实是陈泽衫。
从出道时被陈泽衫一手打造成甜心少女风，走美国小甜甜布兰妮的路线斩获少男杀手的称号；再到渡过低谷期于03年转换风格往亚洲天后滨崎步的方向转型，陈泽衫都居功至伟。
这其中最搞的一点还是蔡衣琳曾经因为合约纠纷与陈泽衫决裂过，曾在01年联合律师单独召开记者会控诉陈泽衫在环球任职时欺骗她签下合约巴拉巴拉之类的。
当时已经跳槽到华纳的陈泽衫还对外表示永远不会再和蔡衣琳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