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
孙燕兹惊了：“还有不长眼的高手？”
就周易现在这凶名在外的表现，百度这锅都被网民自发扣到他头上去了，还有嫌自己太清闲的？
周易摇了摇头：“不是高手，是一个利益复杂的群体——实体盗版商。”
在国内的互联网盗版没有出现之前，实体盗版商一直都是寄生在实体唱片行业上的吸血虫，以至于搞的人没有办法，最后整出了一个盗版晚一周的限制。
这么多年行业发展下来，实体盗版商们早已经手眼通天，关系盘根错节，甚至还能反过来威胁歌手、打压歌手，吃定唱片公司。
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的实体渠道联合起来实在是过于无敌了。
直到互联网的出现——互联网盗版不仅把实体唱片干废了，顺带也让实体盗版渠道察觉到了不对。
实体盗版还得花钱磁带或者cd，网络盗版就点击下载完事。
然后，彩铃横空出世了。
成熟的彩铃市场成本比网吧上网的网费更加低廉，但凡有个手机，随便点一点发条短信的事，实体盗版商们也因此彻底被干破防。
要知道这年头有手机的那可都是优质消费人士。
实体盗版商们引以为豪的庞大渠道在彩铃市场面前完全失去了对抗能力，随着实体唱片行业的没落一起被扫进了垃圾堆苟延残喘。
要不是互联网盗版后来居上，在彩铃废掉之后重新占据了生态位，10年往后的华语音乐市场其实能更进一步的。
而到时候在所有人看来，一手推动了彩铃发展同时狠狠打击实体盗版商出口恶气的人，就是周易。
干死这些为所欲为的实体盗版商，多少音乐从业者一直以来的梦想，周易替他们完成了。
这群逼养的年年趴在唱片行业上吸血吃饭，周易这是上去就朝他们脸上打一拳——告诉他们别他妈吃了，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你这么一说……”
钱江若有所思：“那这次李彦鸿被泼水带节奏，有没有可能背后就是那群盘根错节的实体盗版商在带节奏？”
倘若如周易所说的一样，那当初百度MP3的出现肯定是削弱了盗版商们利益的，被记恨不稀奇。更别提百度还扬言要干正版数字音乐，那不更是虎口夺食。
在这个百度风评被周易干下去的当口，打听到周易以上市威胁百度的实体盗版商们难免不会学一学，找个人泼水带带节奏，狠狠出口恶气。
真要论利益共同体结盟，现在的百度还真比不上背景同样嚣张的盗版商巨头们，那可个个都是胡来的主。
而且理论上来讲，周易也是盗版商们的衣食父母、再世活爹，《华纳爱情故事》三部曲卖的不知道脱销了多少遍，尤其是在三四五六七八线小城镇。
虽然盗版商们肯定不会因为周易出手就是了。
他们只会躲在幕后趁着周易打百度的时候偷偷摸摸出来打个闷棍，痛打落水狗发泄一下被百度干的郁闷。
“确实有这个可能，反正辟谣一下不是我干的就行了。”
周易琢磨了一下，这名声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懒得管了。
反正李彦鸿知道不是他就行。
如果真是盗版商搞的话，那李彦鸿指不定还得给他示好，防止他跟什么盗版商联手一起打百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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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天津，某盗版商大楼会议室内，为首之人摆摆手：“周易这小子确实不是善茬，但我也绝不信他能支撑起来一个新体系把我们都给干死了，还是要转正版的百度MP3威胁更大。”
“我同意，移动什么揍性大家伙谁都清楚，哪怕有周易在他们也会自己把自己玩死的，只要我们撑住就行。”
“就是就是，况且现在移动的吃相已经很难看了，再加上周易他们这批人都是自带粉丝群体的，不能太算数。看看现在都一年半快两年了，彩铃市场完全没有可复制周易示范路线的新人歌手出现。”
“没错，会赢的。”
诚然大家心里都有恐慌，但目前他们还是能靠数据说话的，多少也算是安慰。
彩铃市场发展这一年半多以来，除了周易自己以及他带出来的歌以来，真没有什么新人能出头——《老鼠爱大米》那跟以前的《丁香花》一样都是靠互联网火的。
大多唱片公司除了华纳以外，对于彩铃也没有太积极适配。
帝都，华宜公司。
“行，理解，下次一起吃饭，没事的。”
正在过《天下无贼》首映事宜的大小王对于失去《两只蝴蝶》这专辑压根没太多感觉，在接到对方考虑过后的拒绝电话后，大小王还是很大度的送上了祝福。
这专辑的几首主打歌说破天都是一个破烂电视剧的歌，土就不说了，还压根不火，这是已经经过了一轮市场检验的歌曲了。
周易要有那么牛逼能把这垃圾专辑运作出来，他们当场大吃一斤都行！
第763章 我周易这辈子都不可能当曹孟德！
事实上，也正如周易所猜测的那样——
李彦鸿本人也并不是真的废物，尤其是在涉及到他命脉的情况下，很快就把事情给查了个七七八八，结果就是气的差点把办公室里的烟灰缸都给砸了。
但又无可奈何。
作为互联网新势力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与这群从上世纪开始就在各个传统渠道里纵横交错的盗版利益联合体完全不在一个圈子里。不像周易，大家都是玩互联网的，还都是北大出身，输了就和解，点到为止也不是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现在他心中唯一不确定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周易会不会被盗版商拉到联盟中去，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虽然看起来周易与这群人同样是势不两立的。
“调整一下我的日程，放出风去，1月底那场在香港的黄沾慈善拍卖会我要亲自出席。”一心想要稳当上市的李彦鸿嘱咐了秘书一声。
周易会不会出席那场慈善拍卖会他不知道，但最起码诚意得摆到位。
于是，在12月10号周易从香港回到了帝都的当天，各大网站包括许多报纸的头条上都出现了李彦鸿本人要亲自出席参加的消息。虽然用的理由是支持慈善、缅怀童年偶像沾老——
但实际上嘛，懂得懂得。
“这是又在对你示好吗？”
“算是吧，估计是怕我背后悄摸下黑手帮着搞他？”
车上的周易抿了口保温杯中的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报纸上的内容。
2004年毕竟是这群未来互联网大佬们大多都还没有起飞的年代，除了搜狐的老张、网易的老丁以外，其他人个顶个都还处在最初发育期，有的甚至才刚刚找到路走上正轨。
典型如现在的小马，上个商业节目宣传腾讯那都是在边上坐着等的存在，还得接受节目主持人以及嘉宾对自己的指指点点，自爆一些创业期的事情来给节目提供话题。
这要换到小马哥发育到成熟期后谁敢这么晾着他那纯粹是节目组不想活了。
别人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群互联网新钱们那一个个都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主打的就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效率。
“毕竟才因为你被警告过。”
钱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下午直接重启mv剧组吗？还是明天再重启？”
“下午吧，景恬那点部分的拍完了，把高媛媛的搞定。B面的mv拍的怎么样了？”
以高媛媛的成熟度，最多一天半两天她的戏份就能全部搞定。这样一来A面的就全部搞定，只剩下B面了。
在周易这几天因为黄沾去世这个突发意外打断拍摄进程的缘故，《嘘》的b面剧组也没闲着，该叫人拍的mv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周易人不在没关系，到时候周易补拍一下自己的戏份，然后后期剪切进去就成。
“陆绎很爽快的答应了客串《三国恋》mv几个镜头，其他mv也都完成的七七八八；《发如雪》mv的古装棚子也搭好了，那个叫刘师师的女大学生也准备好进组……”
作为曾经的大陆影视圈第一小生，虽然现在人气有所衰弱，但陆绎与周易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也算是昔日作为第一小生时期力挺过周易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老婆跟程好因为投资理财上的交集认识了两年，关系处的很可以，双方私底下有共同话题有一些往来，那关系自然不会随着久不联系而淡去。
除了华纳系的歌手以外，周易在娱乐圈的朋友基本上就是当初还整天在国内打转时认识结交的这一批。像任权，这位同样志在投资圈的公孙策同样与周易保持着联系。
“行，通知高媛媛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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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高媛媛家。
刚把张亚栋所有东西全让团队人打包扔走了的高媛媛正喝着助理煮的豆腐汤，就看到助理喜笑颜开的窜了过来通知她：“姐，周易回来了，让你下午去剧组。”
“好。”
喝汤的动作顿了顿后，高媛媛点头：“东西全部扔了吗？”
“扔掉了姐，张亚栋说打你电话打不通。”
“没关系，不用管他。”
暖了胃的高媛媛蜷缩起双腿陷进了布艺沙发中：“等我什么时候气消了的时候会打给他的。”
“？”
助理也不多嘴问，“哦”了一声后就继续去忙活了，只剩下高媛媛一个人抱着膝盖凝望着放在电视柜旁屏风格子上的一张照片出神——
她还真没说谎，当初她真在酒吧里拍到过那时候的周易照片。
到了下午一点，捧着保温杯时不时啜两口的周易正站在边上与导演说笑，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轻轻拍了拍——
嗯？
下意识扭头看去，一头披肩长发的高媛媛旋即映入眼帘。
敞开的羽绒服下是拍摄时要穿的天灰色职业包臀裙，相较于他离开剧组前的憔悴，现在的她看起来气色要好了不少。
周易恭喜了一句：“看起来你调整的还不错。”
“这多亏了你。”
高媛媛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办法，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
如果不是张亚栋实在是过于明目张胆了点，她也不至于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周易不是很想知道这位文艺女青年这几天伤春悲秋了个什么劲、对感情生活又有什么新的感悟了，他现在只是无情的拍片机器，见到女主角到齐了那就要开始拍片。
《她说》、《他不懂》、《爱情转移》，三部曲实际上讲述的就是一个极其连贯的故事。
先是女主角高媛媛的视角讲述她爱的卑微，正如歌词中所写的那样：“等不到天黑，不敢凋谢的花蕾；绿叶在跟随，放开刺痛的滋味；今后不再怕天明，我想只是害怕清醒。”
她是不知道自己这份爱情的畸形吗？
是不知道自己爱的不对吗？
是不知道自己往往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哭泣吗？
不，她都知道。
但她仍然认为自己爱的没有错，只是男友过于优越的独秀吸引来了太多狂蜂浪蝶让她心里太折磨。她嘴硬着说无所谓，觉得自己只要能在夜里翻来覆去的时候有寄托就好。
这是错位的爱情，是低位仰望高位的爱情，从一开始位置就摆的不正。
所以，正如歌词中所点明的那样——她不是不知道清醒，她只是在害怕清醒，清醒后就会失去一切。
再是周易视角的回应，回应这份卑微而又热烈的爱——
他不懂你的心，他只是把爱情当游戏。
最后，便是两人的争吵、和好、出轨、再争吵——
流浪过几张双人床，换过了几次信仰？
周易本人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