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不会预约第二次。”
孙燕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四目相对间，她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周易的观察能力多少有点超出她的预料了。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那我就要收费了，顶级律师的咨询那可都是按照分钟计算的。”
在周易比划了个数钞票的手势后，孙燕兹噗嗤笑出了声：“ok，我没问题。”
“你不问问多少钱？不怕后悔？”
“你值得。”
“这话我爱听。”
周易嘴里哼起了荡漾的小曲儿，一步三摇地晃荡在了前头。背着手与其并肩而行的孙燕兹抬脚踢起了沿路上的石子，手里却紧握着那只断了线的风筝。
“周易，你以前是不是就是靠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骗女孩子的？”
“什么叫骗？麻烦你说话对我尊重点。”
“哦，请问周易先生你以前是不是就是靠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骗女孩的？”
“你给我滚蛋。”
嘴角含笑的周易骂骂咧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嘿嘿嘿。”
俩眼笑眯成一对月牙的孙燕兹不自觉摇晃起了手上的断线风筝，燕子的尾巴在风中欢快地摇曳。
等到两人回来后，孙燕兹第一时间脱离了周易，找到了道具组的组长——
“武叔，我想问一下，这只风筝拍完了之后我能带走吗？”
“风筝？你要它干什么？这都断了啊。”
今年五十有二的道具组老大注意到了风筝的破损，还以为她是想玩：“我可以给你换个新的，箱子里还有备份呢。”
“不不不，不用武叔叔。”
孙燕兹连忙摆手：“既然有备份的话，那这只我就带走了啊，麻烦武叔你记一下。”
一同操作忙活完，将破损的风筝交给了助理后，孙燕兹这才回到了拍摄现场。
“接下来是走一段路，就这一条路，走直线。道具，道具准备洒落叶和柳絮。”
还在布置最后效果的导演在看到孙燕兹也回来了后朝她招呼了一声：“Stefanie，你去换一套服装，换成那条米色长裙。”
换衣服没那么多讲究的周易直接喊助理拿衣服过来换掉了身上T恤，加了件打底衫、套了件棕色长风衣后，还在整理着袖口的他看到了向自己投来目光的孙燕兹，后者面露遗憾之色地摇了摇头：“身材不错，可惜了。”
“有的你看就不错了，还可惜，收费的。”
外面多少师奶买写真集都看不到。
换好了一身米色长裙的孙燕兹在来到周易身边后，从手提包里摸出了一枚硬币，抛给了他。
“我就值1块钱？”
“记账。”
…………………………………………
“记账？什么记账？不好意思啊小妹妹，我这里不许记账的。”
台湾，高雄某音像店。
戴着草帽，还提着个红色小桶回来的老板看着面前这个排出三张票子想要来买专辑的孩子，赶走了帮自己看店的败家孩子，和颜悦色道。
“这样吧，周易的EP专辑你买不起，你可以买这个《女生宿舍》嘛，她们的歌也很好听的，据说最崇拜的人就是周易，专辑很多首歌都是参考了周易的意见才发的。”
为了利益最大化的草帽老板循循善诱着，甚至还不惜搬出了周易这尊大神来为他的理论站台。
华纳给周易EP的官方定价是官方定价，像他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悄悄咪咪涨价谁都奈何不了他。
这么多歌手，现在就周易能够做到溢价卖专辑。
苦了好几年的音像店从去年开始可是好好回了一口血。
“《女生宿舍》？”
“对啊，好像是华研唱片推出的新女子组合，F4知道吧，就是对标他们的。华研还和华纳有关系来着，不然你看他们公司都只相差一个字，所以周易就是她们师兄了。”
“哦哦。”
信以为真的辫子头小妹妹在付钱后就把专辑抱回了家。
然后她就发现上了大当，哭着要去找临时回来的大哥和二姐帮自己讨回公道，那可是她存了好久的零花钱！
结果没曾想的是，她姐居然一脸欣喜。
“嗯？SHE的《女生宿舍》？小妹你手里居然有货？姐姐拿王立宏的《唯一》跟你换好不好？《周易》也行，《江南》和《毕业》的磁带给你怎么样？”
2001年9月11日，出道就遇上911的女子组合SHE虽然在营销上并没能够大放异彩，但凭借着过硬的专辑质量，在骤然平静下来的台湾音乐市场迅速刮起了一阵旋风——
9月12日，这匹来自华研唱片的黑马强势闯入了台湾三大唱片行销路所统计的销量占比与当日销量前十排名中。
9月13日，在周易与孙燕兹拍完了《被风吹过的夏天》与《你的微笑》两首歌的MV后，《女生宿舍》以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姿态一飞冲天，当日销量甚至还把王立宏的《唯一》给踩在了脚下。
专辑主打歌《恋人未满》更是直冲各大排行榜，以新人之姿震动了整个台湾音乐界！
作为女歌手，结束了拍摄工作的孙燕兹第一时间接到了陈泽衫送过来的《女生宿舍》专辑，只因为对方说这张专辑极有可能在接下来对她的专辑发售产生威胁。
只是，当这张专辑主打歌的旋律响起的那一刻，听了开头的孙燕兹眼睑微不可查地一跳，随即，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被自己放在了保姆车上的那只燕子风筝——
“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见面
“在朋友里面，就数你最特别
“总让我觉得很亲很贴~”
四更！
第175章 把电话线给我剪了
“词填的很好，加分很大。不过，对我的新专辑应该没有太大威胁。”
乘坐保姆车回了酒店的孙燕兹在反反复复听了数遍后，曲腿坐在了床头，与陈泽衫通着电话。
只不过，与过去相比，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放松。
作为人精的陈泽衫自然听得出来自家艺人状态上的变化，但这是好事，他也就没过多问，反正最近这几天她都在和华纳自家人拍MV，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的歌迷群体里虽然也有很多学生，但总体而言SHE这个组合的《女生宿舍》专辑和她还未发布的《风筝》并不在一条赛道上竞争。
“也行，你心里有底就好。哦对了，周易填词的那首歌你记得催催他。”末了，临挂断电话前，陈泽衫还是很委婉的提出了建议。
没办法，在目前的华纳，他能限制住孙燕兹，但真的对周易无可奈何。
不然的话孙燕兹今年这张《风筝》专辑也不会拖到这么久都还没发布。
今年的音乐市场竞争在他看来多少有点激烈，华研唱片对SHE这个新人组合显然极为重视，动力火车、袁惟仁、蔡健雅等人的加入足以说明一切。
专辑第一主打歌《恋人未满》是翻唱自美国流行音乐女子组合真命天女（Destiny's Child）的曲子，虽然这个女子组合在国内没什么名气，但曲子是经过了欧美市场检验的，填词人找的还是施人城。
那个填出了《后来》的施人诚。
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了市场竞争考虑，陈泽衫曾经几次想要去催，却都被周建辉给一一拦下。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作为老大的周建辉对周易这种拐带孙燕兹光明正大去摸鱼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是再跳脚都没用。
“嗯，我知道。”
左耳进右耳出的孙燕兹在挂断了电话后，想了想，倚着床头随即给周易发了条短信：陈泽衫又再催啦。
不多时，电话的另一端便发来了一条回信：你想加班了就直说，我可以成全伱。
“哈。”
已经可以想象出周易语气的孙燕兹咧嘴，笑的格外开心，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着字。整个人聊着聊着就横着滚到了大床正中央：你那个《超级访问》在今晚10点播出？
“超级访问？”
躺在自己房间的周易扭头看了眼酒店卧室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已经晚上10点了。
作为一档访谈栏目，《超级访问》自诞生起基本上就是在每周三的22:05分于BTV5财经频道播出。
收视人群基本是以青年、中年人为主，这也是这档节目能够在开播后迅速引起广泛关注的原因。
只不过，因为这一次是特辑制作的缘故，节目组在此前的预告中特意提前告知了时间，周易的特辑访问将会推迟一天，延后至13日22：05分播出。
为了宣传这一次访问的热度，帝都台更是早早就开始了预热，BTV5几乎是每隔几分钟都会重复出现《超级访问》的滚动广告。
“我可以对天发誓真没给节目组塞钱。”
同样是来通知周易台湾乐坛又冒出了一个名为SHE的新人组合的钱江也被BTV5这轮着来的广告宣传行为给震惊了。
这要是在台湾的话，华纳都不知道得投入多少公关费。
“只能说内地乐坛确实是缺少一个你这样的话题人物。”感慨于内地音乐市场竞争环境之宽松的钱江喜上眉梢。
周易真他妈是个天选之子！
“台湾那边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这个叫SHE的新组合，公司市场部预估她们首张专辑可以在台卖到16万左右。”
这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了。
抛开萧雅轩和孙燕兹这两个近两年的台湾女歌销量王不谈，哪怕是专辑里同样拿出了《寓言》、《最初的梦想》这两首歌的张少涵，出道专第一个月销量大爆8万多，卖到现在台湾本土才堪堪突破20万大关。
“16万吗……”
翻着钱江带过来的资料，周易多少有些感慨，蛇团这个千禧年第一女子组合都出来了。
没记错的话，出道专最后在台好像一共卖了18万多？
这才开售三天销量就突破4万大关了，只能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未来可期。
不过，大概是因为SHE还没进入到内地市场的缘故，哪怕她们的专辑已经在台湾乐坛刮起了一阵小旋风，但在内地仍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而得益于9月11日这天后很多唱片公司都暂停了营销以免浪费钱的缘故，王立宏的《唯一》更是凭借极高的质量一路杀到了内地音乐风云榜的第二。
他《江南》专辑里的《大城小爱》因为始终干不过《江南》这首歌的缘故，一度被粉丝戏称为千年老二。
现在好了，王立宏来了后老二都没得当了，《唯一》都给踩了下去，直挑《江南》榜首王座。
“王立宏这人就邪门，在台湾销量能被你吊起来打，在内地的涨幅却快的离谱。”
谈起王立宏时，钱江也难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岸三地现在关于他的新闻都变多了不少，《唯一》能够凭借质量一路打到第二已经引起了很多自发的热度，让索尼松了一口气。
“这么下去我怀疑《唯一》真能打断你的连冠。”
钱江认真建议着。
在周易新闻沉寂的时间里，内地娱乐圈占据主流民众视野的明星已经变成了那群影视圈的明星——尤其是凭借着《尖峰时刻2》再度闪耀好莱坞的章紫仪，几乎快把风头给抢光了，连小燕子赵微都压不住。
唯一一个能够抢版面的歌手也就只剩下了和国脚高峰谈恋爱的娜英。
当然，因为《尖峰时刻2》在北美大杀特杀的缘故，章紫仪底气也见涨了。
与此同时，周易在香港怼周闰发的事情又被旧事重提，哪怕周闰发本人都待在香港家里闭门不出还是惨遭各路香港媒体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