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韦伯斯特也来了,旁边跟着科纳·贝拉斯克斯,蹙着眉头看着冒烟的大楼,两个人说着话。
“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
卡萨雷看了眼,“也许是在想怎么在维修费里面贪污一笔吧。”
“我猜,他们在想,为什么没炸死我这个混蛋。”
卡萨雷一愣,就听维克托继续说,“来了。”
前者闻言朝着两个上司望过去,就瞧见两人火急火燎的过来,科纳·贝拉斯克斯看到维克托时,脸上就像是便秘一样。
而韦伯斯特眼神中好像闪烁了下,紧接着则是很关心,“维克托,怎么样?你受伤没有?”
“没有,只是吓的不轻。”维克托勉强笑着,指着那炸毁的办公室,“如果不是我突然有事,现在我已经去见我父亲了。”
韦伯斯特眼皮一抖,“你放心,这次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你要不要先休息几天?我给你放两天假。”
放假?
你这是真的希望我死吧!
维克托表现的很抗拒,“长官,我还有工作,我也还能工作,我不能因为害怕就躲避,这是针对我的报复,而我永远不会屈服,上帝在保佑我,也在保佑墨西哥!”
他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所有人都听见,“墨西哥警察不会被恐惧吓倒!正义必胜!”
卡萨雷在旁边都快用脚趾头抠出人物画像了。
在墨西哥当众这么说,跟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但维克托不愧是“好莱坞”级别的群演,他面色凝重,仿佛真的是要上刑场的义士一样。
话说的很漂亮,不去竞选真的可惜了。
韦伯斯特眯着眼,心里也火大,他算是搞明白了,这個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维克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那哈吉斯的死本来就充满了疑点。
但这个早就该死的混蛋,愣是像是个杂草越来越旺盛,如何让韦伯斯特心里能舒服?
不过,他毕竟也在仕途这个大染缸里面呆了不少时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就如火纯青,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夸了他几句,当众表示,会给这件事一个后续结果。
卡萨雷在旁边看的头皮都发痒。
这些睁眼瞎话他是学不来的。
俗话说得好,二流的演员在演戏、一流的演员在政坛,尤其是墨西哥这种地方,你根本看不出来哪个政客被毒枭给收卖了,因为他们在电视上的表现都一模一样。
看上去正气凛然,实际上都是伪君子。
不过没办法,伱想要活的更久,就得学会说谎。
韦伯斯特走了,不过明显很不开心。
“查一下,他家里还有谁。”维克托看着上司的背影对着卡萨雷说。
“你要做什么?”
“你疯了?那是政府官员。”
“看他那么可怜,得慰问一下他家。”
慰问?
卡萨雷总觉得你是想要干死他全家的样子。
“放心,我还没有疯狂到失去理智。”维克托伸出手,示意他拉自己起来,“我只是突然很想看到,他绝望是什么感觉?”
卡萨雷浑身一紧。
妈的,我就知道,墨西哥没正常人!
……
轰隆!
墨西哥城天空,闪烁过雷电。
大雨瞬间倾盆浇灌,路边的行人如奔跑的野狗,落荒而逃。
马格达莱纳·米苏卡区。
拉蒙·洛佩斯·贝拉尔德大学门口。
一辆灰色的丰田停靠在路边,雨刮器有点老迈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玻璃上还有点油腻。
里面坐着两个烟鬼,一根接着一根抽着,整辆车里面都是烟雾。
贝斯特正在翻《花花公子》,这玩意从美国流通过来,硬通货,看上面沾着不少不明的白斑,显然也是饱经风霜。
这可是硬通货。
墨西哥底层黑帮分子的最爱,也是向往美国的原因之一。
据说那边女人的X很大。
像奶牛一样。
下课铃声响起,原本躺在驾驶座的贝斯特将杂志一丢,看了下手表,叼着烟,将座椅拉直,瞪大眼睛看着外面,但玻璃有点模糊。
“妈的,终于是下课了,现在学生上课时间都那么大压力吗?读书真累,还不如出来加入帮派。”
“读书有前途。”身边旁人说。
“跟我们一样当老实人吗?还是出来也是打工。”
贝斯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差,对方甚至有点仇视读书,典型的无用论者,也懒得跟他争辩。
“是不是那个?杜克。”忽然他发现个身影很像的,指着一个身高1.7出头的学生,对方头发染的红红绿绿,他拿出照片对比着。
贝斯特可是老手了,他接到卡萨雷的电话就准备了,买通了学校里面的一个老师,花了100比索要了张照片,要不然鬼认识目标是谁?
“看上去像,我开上去,喊一声。”
贝斯特麻溜的将手刹放下,慢慢吞吞的挪过去,准备靠过去,但那目标很机灵,他扭头看了眼,觉得不对劲,撒丫子就跑。
“杜克,追上去!”
这人哪有汽车跑的快,一脚油门就靠在他旁边,杜克将身体伸出窗外,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用力的拽了过来。
捂着对方的嘴巴,使劲的往车里拉,行为举止极其粗暴,对方反抗激烈,甚至还伸手去抓方向盘。
气的贝斯特反手就是一拳,直接给对方干懵死过去。
“杜克,给我按住他!”他还不满的挥挥手,“打电话给卡萨雷,告诉他目标抓住了。。”
杜克从后座掏出个摩托罗拉的DynaTAC 8000X,也就是父辈用过的大哥大,按了号码,响了两声,那边就有人接,“喂!”
“事情办妥了。”
“好,带到监狱西北角十公里的废弃仓库,贝斯特知道地方。”那头说完就挂了。
杜克转头看着贝斯特,这手机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后者也听的清清楚楚。
“怎么挑在那个地方。”
“怎么了?”
“没事,那地方之前有四十多个想要偷渡去美国的亚洲人死在那里,佛祖保佑!”
墨西哥人也讲究忌讳的。
“你不信上帝了?”
“我的上帝已经被毒贩们干掉了,死亡的信仰只有抛弃,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是个虔诚的MSL。”
“不过,我现在最信的还是钞票,等我有钱了,我就去梵蒂冈造个寺庙。”
……
(本章完)
第15章 我们出来做事,要讲道理的。
安娜刚出完“公差”回来洗澡,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青一块紫一块,蹙着眉,深吸口气。
毒枭玩的都比较花。
很多东西在美国都得打马赛克,要知道肯尼迪被打死的时候,脑浆都没有这个待遇。
像拉美这种地方的女性出头只有“日”了,你以为像世界头号女毒枭,哥伦比亚“黑寡妇”布兰科这样的人很多吗?
在男人为主导的犯罪世界中立足,还被众多毒枭尊称为“教母”的女人,仅此一个。
光说出一件事,就让人害怕,她亲手谋杀了自己三任丈夫,就这一点,许多女人就望尘莫及。
你不狠,还想要站得稳?
墨西哥、印度这种地方为什么没有女权?
因为他们真的打女人。
大部分女人还是像安娜这样的,长得漂亮的被人包养,沦落成毒枭们的发泄工具,长得丑的,站在路边20比索一次。
在危险的社会环境中,女人跟金钱一样,只是交易的工具。
安娜刚洗完澡,就看到一个男狱警的脑袋在门口探着。
“看什么?”她以为又是好色的,裹着浴巾,靠在墙壁上,顺手从桌子上拿出香烟,很熟练的叼在嘴上,“想看就给钱。”
“值班室有找你的电话。”男狱警看着安娜那条腿,咽了咽口水,但也知道这女人不是自己能够染指的,最重要的玩不起,伱一个月薪水都不够在门口蹭一下的。
安娜吸了口烟,将浴巾往上拉了下,推开狱警,她很现实,你没钱,我跟你说那么多屁话干什么?
走到值班室,拿起桌子上的座机话筒,顺势往椅子上一坐,双腿翘上桌子,跟着进来的男狱警眼睛忍不住的扫了好几眼。
“你是谁!”
忽然,就看到安娜猛地坐直身体,皱着眉。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如果不想你弟弟死的话,就来监狱外的仓库,别想着找人…”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是装的,说完不等她回话就直接挂了。
安娜脸色阴沉,用力的将话筒扣在座机上。
“需要帮忙吗?”狱警弓着腰,大着胆子问。
但人家根本没理他,拿起电话按了个号,对面一接通,她就很焦急的说,“我弟弟被人绑架了。”
你说不叫人就不叫人?
你当我傻逼吗?
不叫人岂不是过去就是鱼腩?
安娜出来社会早,遇到的事情多了,要是你有靠山不叫,你还加入黑帮干什么?
至于会不会要了自家兄弟命?
那总得先让自己活着再说。
……
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