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类记忆苏醒,除了我 第981节

  魂海之中,一页金书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镇压着一条蛮荒巨龙。

  巨龙被镇压,却仍在挣扎,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人心惊胆战。

  而那页金书,散发出赫赫天威,镇压着巨龙,使其无法挣脱,彰显出不可撼动的力量。

  场景一转,江川又看到无尽的荒原上,一位白发少女孤独地伫立着。

  她眺望天地尽头,身边伴着赤豹文狸。

  少女周身,剑意涌动,那剑意如汹涌的潮水,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灭。

  一条大河映入江川的眼帘。

  大河奔腾不息,带着滚滚剑意,从黄泉而来,朝着九天而去。

  河面上,一轮白金大日西沉,即将没入山河之中。

  江川沉醉在这剑意营造的奇妙景象里,久久不能自拔。

  他长长叹息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乾坤,想要将这奇妙的力量掌控在手中。

  那条奔腾的大从他手中呼啸而过。

  落日余晖洒在他身上,少年立身其间,凝视手中勃发的剑意。

  在这奇妙的感悟中,江川的修为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感应到天道第三剑。剑三长河落日,竟在此时领悟成功。

  他只觉脏腑水肾之处,剑意不断汇聚,那些从苦海上升起的滔滔真气,在剑意的引导下,逐渐凝聚于紫府。

  真气于紫府中扫荡尘埃,令紫府愈显清明。

  许久,江川终于回过神来。

  他抬手,伸出一指,一道沛然剑气从指尖飞奔而出。

  剑气如脱缰的野马,穿过栏杆,从七十丈高的鹳雀楼顶层极速窜出,眨眼间消失在遥远的暮空之中。

  姜维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

  他愣愣地看着那一剑出阁,剑风呼啸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江川,问道:“这一剑,叫什么?”

  江川说道:“长河落日。”

  江川周身的气息已然攀升到了紫府境,并且逐渐稳定下来。

  周身气息翻涌,刚突破到紫府境,体内真气充盈,力量感十足。

  可却仍受天道限制,未达十鼎之力。

  正想着,一道身影悄然出现。

  竟是山鬼,她用障眼法隐着身形,此刻却直直盯着王之涣留下的题诗。

  江川察觉到异样,开口问:“山鬼,你有话要说?”

  山鬼目光迷茫,轻声回:“不知从哪说起。”

  江川略一思索,提议道:“要不,你与王之涣对诗?”

  说罢,他抽出剑,在身旁的盘龙柱上刻下诗句:

  道途漫漫意难休,

  独仗一剑破荒丘。

  雾锁深山月似钩,

  哪般法则哪般流?

  姜维一直在旁看着,看见这首诗,道心私有感悟。

  江川刻完,对姜维说:“这首诗,我叫它‘问剑’。

  日后,定要把它刻在石壁上,与王之涣的诗并列。”

  说完,江川转身面向姜维,突然问道:“你可知剑的真正含义?”

  姜维若有所思。

  他修行十六载,还真没想过这问题,一时语塞。

  江川忆起往昔,说道:“曾有人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和朋友琢磨一天一夜,得出俩答案:

  万物皆是剑,还有剑就是手中之剑。这俩答案都没错,只是不同人对剑的理解罢了。”

  江川给姜维讲了个故事:“有位剑神前辈,一生痴迷练剑。少年时,仗剑闯荡天下;

  青年时,却把剑丢在东海断崖;到了晚年,又重新拿起剑。

  他的剑道,从有形到无形,最后超越有形无形。”

  江川继续说:“这就好比,刚开始,我们只看到剑的模样;

  慢慢领悟到,世间万物皆可成剑;

  到最后才明白,剑一直在身边,不必刻意去找。”

  姜维只觉体内真气涌动,道心枷锁“咔嚓”一声碎了。

  原来,在江川的启发下,他领悟了剑的真谛。

  姜维感激的对江川说:“多谢江兄,要不是你,我还被困在这。往后,你有事尽管开口。”

  江川笑道:“我不过讲个故事,是你自己悟性高。”

  姜维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递给江川:“这是《雷光剑诀》,给你。”

  江川没推辞,欣然收下。

  江川提议:“我们夜游永济河如何?”

  姜维点头赞同。

  两人御剑而下,来到河边,选了艘渔船。

  船家见有客人,热情招呼:“二位客官,快请上船。刚捕了新鲜鲈鱼,还有好酒!”

  江川笑着应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坛猴儿醉。

  上了船,三人分坐。

  船家端来鲈鱼和自家酿的酒,江川打开猴儿醉,酒香弥漫。

  江川给姜维和自己倒上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想到师父谢玄至今下落不明,只能借这美酒消愁。

  姜维看出江川情绪低落,举杯道:“江兄,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要烦恼。”

  江川回他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渔船上,江川和姜维享受着这良辰美景,感受着彼此的情谊。

  次日,江川、姜维和孙琦就收到仙长传讯,要他们速去郡府衙门,准备前往天柱山云海仙门。

  彼时,陇海郡妖患已除,天柱山仙师们准备返程。

  郡府衙门前,郡守领百姓欢送,场面热闹,百姓连连感谢仙师除害。

  一白发老者高声说:“多亏仙师,我又能安稳过日子。”

  旁人点头附和。

  仙师高林抬手,召唤出方天画舟。

  高林喊道:“准备登船。”

  众弟子有序走向画舟。

  郡守向仙师们恭敬行礼,目光在姜维身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

  姜维点头回应。

  随后,王鹤、高林两位仙师御气登舟,众人也陆续上船。

  待坐定,画舟起飞。

  舟上除仙师外,通过初试的仅十五人,其中有姜维的剑侍阿福。

  江川和孙琦坐在一处,看着姜维,暗自嘀咕。

  江川小声对孙琦说:“看姜维这待遇,身份怕是不简单。”

  孙琦点头。

  江川接着打趣:“入山门后,我得抱紧他大腿。”

  孙琦忍不住笑了出来。

  画舟启动,速度很快。

  江川感慨:“这画舟比御剑快,还有屏障挡狂风,坐着舒服。”

  想着日后定要弄个这样的法器。

  画舟飞了一天一夜,次日黎明抵达天柱山云海仙门。

  高林站船头宣布:“准备落地,大家调整状态。”

  画舟下降,眼前出现壮观景象:仙山琼阁隐于云海,七峰耸立,白鹤飞舞,奇珍异兽穿梭,隐隐有天道之象。

  江川忍不住探查仙门运势,刚运功就遭反噬,眉心山鬼印浮现。

  孙琦忙问:“江川,怎么了?”

  江川摇头:“没事,莽撞了。”

  这时,仙门弟子驾鹤而来,到画舟旁恭敬说:“两位仙师,恭迎回山,请前往齐云峰。”

  高林点头,驾驭画舟朝齐云峰飞去。

  他们这才得知,天柱山有七峰。

  主峰天柱峰为仙门正宗,地位尊崇。

  其余六峰是坐忘峰、梦蝶峰、断罪峰、赤阳峰、盘龙峰和齐云峰。

  齐云峰是外门,峰主代宗是仙门长老兼外门掌门,是七峰中唯一出自外门的峰主。

  云海仙门掌教纯阳子,修为高深,在北境稳坐正道首位。

  但北境五百年来未得天道眷顾,老剑仙孔周、剑道封天的李牧之皆出自中州。

  纯阳子自知资质有限,难成陆地神仙,最大心愿是仙门出个为北境证道的传人。

  大殿中纯阳子与断罪峰峰主冥阳子交谈。

  纯阳子问:“山门大会情况如何?”

  冥阳子犹豫一下:“掌教,大会顺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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