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魔兽一脚落下,房屋便被踩得粉碎,整个小镇陷入一片火海,几乎被夷为平地。
悬空寺的空禅大师匆匆赶到,他双手合十,试图凭借佛法阻止兽潮。
“阿弥陀佛,诸位生灵,莫要再行杀戮,快快停下!”
怎奈,兽潮来势汹汹,空禅大师的佛法难以阻挡这股疯狂的力量。
另一边,薛醒和肖宁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不行,这兽潮太过恐怖,我们必须通知四门掌教,请求支援!”
薛醒焦急地说道。
肖宁点头,“可如今兽潮爆发,众人皆陷入恐慌,通讯怕是都难以畅通。”
二人正焦急时,兽潮已汹涌袭来。
薛醒连忙下令:“四门弟子听令,火速撤离祁连山!”
但兽潮的中心恰是他们所处之地,首当其冲的魔宗余孽和正道弟子们,在兽潮的冲击下,被践踏而死,惨叫声不绝于耳。
唐知之和空空在寻找江川的途中,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两人循声而去,竟发现黑袍人被埋在一堆泥土之下,只露出一个脑袋,狼狈不堪。
“救……救救我!”
黑袍人虚弱地喊道。
唐知之刚要有所行动,却被空空拦住,“唐姑娘,此人乃魔宗之人,作恶多端,救他作甚?”
唐知之犹豫片刻,还是上前,用刀将黑袍人挖出。
“我们是正道,但也不能见死不救。”
恰在此时,两人看到了江川。
只见江川周身发生了可怕的变化,脸上长出诡异的鳞片,眼睛变成了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黄金瞳,瞳中满是戏谑的杀气。
“白……白施主?”
空空难以置信地喊道。
江川目光落在唐知之和空空身上,声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你们怎么来了?”
空空察觉到眼前的江川已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江川,“白施主,你……你被龙魂控制了!”
江川却仿佛对自己的变化毫不在意,反而大笑起来,“控制?这不过是力量的觉醒罢了。”
他的笑声在山间回荡,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一只试图逃跑的魔兽经过此处,感受到江川的威压,吓得僵在原地,而后改变方向,连滚带爬地逃走,不敢发出声响。
北境南端,宋国都城睢阳城。
城墙上,士兵们手持长矛,城楼下,车马喧嚣,行人匆匆,可每个人脸上都隐隐透着紧张之色。
宋国陈兵边境,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剑指郑国,二十年前宋王在郑国被毒杀的耻辱,现今,宋国欲以一场战争洗刷这血海深仇。
郑国内部更是乱成一锅粥。
王宫之中,老郑王已至暮年,身体越发孱弱,却因宠幸一名舞姬,意外诞下幼子。
这幼子的诞生,让老郑王更是荒唐地将舞姬提升为平妻,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太子党。
“父王如此糊涂!竟因一个舞姬,乱了朝纲!”
第716章 力不从心
太子府内,太子郑昭一脸怒容,一拳砸在案几上,“那舞姬魅惑父王,还诞下孽种,如今父王竟要立那幼子为太子,置我于何地!”
“殿下莫急,”太子的心腹谋士赵谦低声说道,“我们可派人刺杀那舞姬,没了她,那幼子不足为惧。”
太子咬牙切齿,“好,此事便由你去办,务必做得干净利落!”
岂料,刺杀行动却以失败告终。
消息传回王宫,老郑王勃然大怒,当场废除太子之位,立幼子为新太子。
太子党怎会甘心,一不做二不休,发动政变。
王宫内,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可最终,太子党只成功诛杀了舞姬,而幼子却被亲信提前送出王宫。
太子郑昭仓促即位,可那逃出都城的幼子一脉,怎会善罢甘休,双方就此展开激烈内战,郑国大地,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
宋国这边,得知郑国陷入内乱,宋王目露凶恶,“天赐良机!传我命令,派儒剑宋之问领兵十万,攻入郑国!”
“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朝堂之上,一位老臣上前谏言,“稷下学宫怕是不会坐视不管。”
宋王鄙夷,“稷下学宫又如何?二十年前,我父在郑国被毒杀,这笔血债,今日定要讨回!”
儒剑宋之问领了王命,点齐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郑国边境进发。
可稷下学宫的袁天罡出面干预了。
袁天罡,稷下学宫七贤者之一,以雄辩著称。
他孤身一人,来到宋之问的军营。
“宋将军,此时攻郑,实非明智之举。”
袁天罡看着宋之问,目光诚恳,“郑国乱,但百姓何辜?这场战争,只会生灵涂炭。”
宋之问“袁先生,我乃军人,只听王命。
陛下要我攻郑,我自当全力以赴。”
“将军难道不知,战争一起,多少家庭将支离破碎?”
袁天罡继续劝说,“将军手中的剑,不应指向无辜百姓。”
宋之问沉默片刻,“袁先生,您的话,我并非不懂。
可君命难违,我不能抗旨。”
袁天罡知道无法说服宋之问,只得前往睢阳城,试图面见宋王,说服他收回成命。
睢阳王宫,宋王高坐于龙椅之上,看着下方的袁天罡,“袁先生,你此来,可是为郑国之事?”
袁天罡拱手行礼,“正是,陛下。
郑国之乱,乃其内政,宋国冒然出兵,恐遭天下人诟病。”
宋王脸色一沉,“诟病?我父之仇,不报,才是不孝!我以孝道出兵,何错之有?”
“陛下以孝道为名,实则挑起战火,让两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这岂是明君所为?”
袁天罡直言不讳。
“大胆!”
宋王一拍龙椅,“你不过是稷下学宫一老朽,竟敢在朝堂之上,对本王如此无礼!”
“陛下若执意出兵,日后必然后悔!”
袁天罡毫无惧色。
两人在朝堂上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终,袁天罡被赶出王宫。
此时,睢阳城的风铃小筑中,宋之问与余幼薇对坐夜谈。
余幼薇,乃宋之问的旧识,两人相识多年,关系亲密。
“之问,此次出征,你可有把握?”
余幼薇看着宋之问,眼中满是担忧。
宋之问苦笑着摇头,“这场战争,本不该发生。
可王命难违,我只能奉命行事。”
“郑国如今内乱,百姓已苦不堪言,宋国若再出兵,后果不堪设想。”
余幼薇轻叹一声。
宋之问点头,“我又何尝不知。
可陛下心意已决,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伤亡。”
“说起这场纷争,稷下学宫搅和其中,更是麻烦。”
余幼薇忍不住道,“听闻袁天罡的族侄袁哲,在齐国活动频繁,这背后,怕有深意。”
宋之问目光一凛,“稷下学宫向来想在北境争道统,如今扶持齐国,无非是想借齐国之手,制衡我宋国。
可这战争一起,百姓遭难,他们却视而不见。”
余幼薇安慰道:“之问,袁天罡为稷下学宫贤者,可你我皆知,他向来明理,不会为难你。”
宋之问却摇头,“话如此,可战后,稷下学宫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定要秋后算账。”
两人正说着,余幼薇脸色陡然一变,她望向窗外。
宋之问忙问:“幼薇,怎么了?”
余幼薇猜测道:“我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透着诡异,难道……与这场战争有关?”
宋之问也走到窗边,可除了夜色,他什么也没发现。
“或许是你多虑了,这睢阳城,重兵把守,能有什么事。”
余幼薇却摇头,“但愿如此。”
此时,远在大周沧州郡的祁连山中,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
江川手提长剑,一步步走向唐知之与空空。
他的双眼在雨中带着诡异的金光,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
“江川,你怎么了?”
唐知之警惕地问道,手不自觉地握住剑柄。
江川却不答话,只是一步步逼近,周身气息紊乱。
空空脸色大变,“不好,白施主怕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他识海中的魂器,莫不是苏醒了?”
话音刚落,江川发出一声咆哮,挥舞着长剑,朝着两人攻来。
唐知之连忙举剑抵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空空,这到底怎么回事?”
唐知之焦急问道。
空空一边躲避江川的攻击,一边喊道:“白施主识海中的魂器,恐怕暂时压制了他的意识,让他失去了理智!”
江川攻势猛烈,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唐知之与空空奋力抵挡,但渐渐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