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叱咤军中十余年的擎天之柱,在宗族、宗门内同样声名显赫。
死在他手下的叛逆武道高手,更是不计其数。
肩头那闪耀的三颗星,都是用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凝铸而成。
属于宗师高手的强大威压,更让场中三位先天大气也不敢出。
韩起昌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先不说此前设计伏杀萧良和瞿若冰,光是废楼外围几百个昏迷的军人,他就无法解释。
姜振大步走入场中,低头看了一眼萧良,眉头微微一皱。
如刀子般犀利的眼神,环视场中每一个人。
“谁干的?”
“是……是他。”
夏家那位中年男人毫不犹豫指向裘天逸。
裘天逸哆哆嗦嗦,不敢直视姜振的眼睛,颤声道:“宗师息怒,将军息怒,此人斩杀我两位弟子,我与他只是普通的江湖恩怨。”
姜振板着脸,对身后副官问道:“伏杀战域将官,该当何罪?”
“死!”
副官铁青着脸,想也不想道。
姜振点点头,手起剑落,裘天逸口中辩解的声音戛然而止,头颅高高升空。
脖子上,血如泉涌。
一直到死,他还保持着那副惊恐的神色。
一位先天高手,甚至连反抗之力都没有,便被当场斩杀。
这便是宗师强者的恐怖之处。
萧月柔美目中满是吃惊之色,她惊讶的不是裘天逸的死,而是萧良的身份。
战域将官!
她知道萧良和军中有一定关系,但没想到,身份会如此之高。
“姜军主,我……夏氏宗族事先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请军主网开一面。”
夏家那位中年男人自知逃不脱,颤声开口解释。
“夏氏宗族?”
姜振冷漠的扫了一眼夏家二人。
“既然事先不知,留一条命即可!”
夏瘸子也很懂规矩,深深看了一眼夏狂。
“宗族会善待你的家人。”
说完,深深对姜振行了一礼,飞快向外逃窜。
姜振手起剑落,夏狂根本来不及反抗,同样被一刀断头。
这一幕,看到萧月柔也是心惊肉跳,强忍着恐惧,她低声道:“小女子萧家月柔,见过姜军主。”
“帝都宗族,来这里做什么?”
萧月柔解释道:“萧良是我萧家子嗣,得知他有危险,特来保护。”
“保护?”
姜振眯了眯眼,指了指地上的萧良,“就这样保护的?”
萧月柔神色一急,连忙道:“这其中有误会,他……”
“萧家二十多年前,将其母子二人逐出家族,如今还有脸面说什么萧家子嗣,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
萧月柔一时语塞。
萧良是战域将官,这对萧家而言,是无比重要的情报。
她必须尽快赶回去,将这个消息禀报上去。
“我姜振不认识什么萧家遗子,只知道,这小子是我手下的兵,从前是,现在亦是。”
“一只手!”
姜融咬了咬牙,手起刀落,斩断自己左掌。
“滚吧。”
姜振转过头,最后冷冷望向韩起昌。
韩起昌颤声道:“军主,我是韩家……”
“没听说过。”
姜振眼神冷漠,口中冰冷吐字:“灭门!”
韩起昌脸色苍白,直接瘫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魂魄。
他知道,今日过后,祖祖辈辈传给自己苦心经营的韩家,将彻底不复存在。
至于凌肃,早已吓得昏死过去。
他知道,给韩家陪葬的,就是他的凌家。
“送他去战域医院疗伤,收队!”
姜振擦了擦剑锋,收剑入鞘,转身上了军车。
上千猛虎精锐,一拥上前,将先前昏倒的杨天龙部救起。
姜振的车,则是一路疾驰,朝着南部战域医院急速驶去。
……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瞿若冰一夜未睡,当得知萧良昏迷,生死不知的消息,心里一阵堵得慌。
她走出翡翠山庄之后,立刻给姜振打了电话。
恰好此时,姜振大破封一门凯旋归来,正准备赶来宁城帮萧良收拾马威。
正因为如此,姜振才能在一个小时内开赶到翡翠庄园。
即便如此,还是晚了一步。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萧良该如何逃出生天。
院子里,乔嫣然安静的坐在台阶上。
瞿若冰放下手机,大步走到门外。
“有消息了?”
乔嫣然声音沙哑,回头勉强笑了笑。
“军主去晚了一步,可能……”
“嗯。”
乔嫣然点点头,低声道:“打扰了,我去叫醒他们,该回家了。”
瞿若冰点点头,转身朝走进别墅。
在迈过门槛的前一刻,她顿住脚步,回头问道:“你想知道,他在昏迷前,最后喊了谁的名字吗?”
“叶子衿?”
瞿若冰不语,静静望着乔嫣然。
“于姨?”
瞿若冰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我想不明白,你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从来没试着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你心里有答案,可你就是不敢说出来。”
乔嫣然如遭雷击,静静望着瞿若冰。
“是你的名字。”
瞿若冰深吸一口气,平静道:“那番话,只是骗你的说辞。
爱也好,恨也罢,都会被岁月慢慢淡忘,可生命只有一次。
比起让你陪他一起死,他更希望你活下去,哪怕余生,都带着恨意。”
第235章 这都是哪来的妖魔鬼怪?
听完了瞿若冰的一番话,乔嫣然无声的站在原地,泪雨滂沱。
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是如何离开天一居的。
只是当乔中远夫妇和乔羽问起的时候,沙哑的回应说没事,不想让他们担心。
但三人都知道,肯定是萧良出事了。
从小到大,哪怕作为最亲密的家人,他们还从没见过乔嫣然这种样子。
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乔母也红了眼睛。
可没等开口,乔中远便摆摆手,不让她开口询问。
他知道,有些事,已经不适合他们这个年代的人去掺和。
夫妇二人只是叮嘱乔羽,多照看一下姐姐,便没有过问。
夜晚,久违的暴雨降临宁城。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应该是宁城的最后一场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雨过后,宁城发生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在宁城传承悠久的古老世家韩家,一夜间消失了。
一如当年被吕家覆灭的王家。
至此,当初在宁城不可一世的“韩吕联盟”,成为了宁城的历史。
紧随其后,身为一线世家的凌家,也被查出了种种罪行,被抹除了名字。
相比于这两件事,第三件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在宁城客运站门口,一个长头发的青年走下车,手里端着热乎乎的盒饭,背上背着用尿素袋子做成的简易背包。
一身朴素的迷彩装,裤脚还破了一块,像是被村里野狗撕咬过的痕迹。
在他后面,还有二十几个年纪相仿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有的穿着秋衣,有的还穿着短袖,像是从天南海北汇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