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去解答这个问题的话,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房东对这整栋楼有很强烈的管理意识。”覃飞回道。
陈潇点头,也算是默认了覃飞的这一猜测。
只不过略作思考后,陈潇接着道:“你觉得这栋楼为何要装监控?”
“刚才我有注意,墙体外部表象与内部表象是不太对等的。”
陈潇目光一凝,笑说:“覃队也是好观察,外边确实要显老旧许多,而内部相比较则是要新很多。简单点说,我怀疑这栋房子的内部应该统一的重新装修过。”
“极有可能,甚至那一次装修会不会就是廉租房装上了监控的答案?”
陈潇没有回应,他的神色已经告诉了覃飞他的想法。
两人继续一路往上。
走过了四层,经过了五层,一直到了六楼。
整栋房子在出现命案之后就已经全部封锁了,所以这里目前没有任何的住户。
原先的住户,也早已在警方的安排下去了别的地方暂住。
覃飞拿出钥匙打开了案发现场的门。
门上挂着一个牌子,显示着房号:603。
这间房,窗户朝南。
打开房间之后,陈潇一眼就辨认出来地上死者袁克宇留下的血迹,以及警方在现场留下的各种序号标记。
只是陈潇并没有急着去感受死者当时被害的过程,而是第一时间朝着窗户那走去。
虽然警方的档案里清楚的记录着曹修缘的每一步痕检,并且曹修缘最擅长的就是痕迹发现。
但刘大有告知了陈潇那些信息之后,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对曹修缘设一些防。
站在窗户前,陈潇展开了捕捉之力,开始一点点的观察窗户。
如案卷记录的那样,捕捉之力下窗户是没有经过任何撬动的,也就是说这扇窗户从封死的那天开始,往后多年时间都未曾打开过。
查看完了窗户,陈潇又开始在屋子里面进行观察。
警方在房间里有发现不少人的脚印。
但那些脚印很多是因为来看房的租客所留下来的。
袁克宇租住了这间房后,并没有进行大扫除,只是将一些家具进行了简单的摆放。
所以,整个屋子里的脚印实际上并没有太多参考的意义。
陈潇观察了一遍,最后才来到了书桌前。
书桌前的木椅已经浸血,流淌在其上的血液也早已干涸,红的发黑。
陈潇很认真的留意着血迹,以及地面上死者被勒死时不断踢蹬的痕迹。
从踢蹬的痕迹,其实已经能确定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既然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陈潇此前怀疑袁克宇有可能在他地被杀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
彻底排除掉那一可能后,陈潇的脑海里也再次思考起密室的破解之法来。
他蹲在地上,目光看着血迹,可脑子里却全是袁克宇被剥了皮的模样。
他在想:
【袁克宇是被人勒死之后,再被人从头顶划开口子一点点撕开了皮肤。”
【从死者的尸检可以看的出来,凶手在撕扯外皮时手法很粗鲁,也没有很熟练。】
【而且他应该是做了防护,否则的话从地板上的脚印就能分辨出来哪个才是凶手。】
【既然有防护意识,且在杀完人之后,又出现剥皮的行径,那他的这一行径应该是意有所指。】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让凶手在杀完人之后,从死者的头顶一点点剥离皮肤?】
【从头顶开始,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先撕了死者的那张脸皮?】
第684章 火灾之后!
脸皮二字浮上心头的瞬间,让陈潇的心头不受控制的悸动了下。
这样的感觉,陈潇可不想让它溜走。
只是关于脸皮,他的思维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所以他直接询问起了覃飞来。
“覃队,咱俩来做个实验如何?”
“好,你说怎么做?”覃飞很干脆的点头。
陈潇想了想,回道:“我来扮演死者,你来扮演凶手。实验开始,我就已经被你勒死了,而你要做的就是剥离我的皮肤。”
覃飞虽然皱了下眉头。
但他也很快明白了陈潇的意思,知道陈潇是想解读凶手的行为。
按照陈潇所说的,覃飞开始扮演凶手,而陈潇则是搬来了第一张椅子,闭上眼睛扮演死亡后的袁克宇。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覃飞的双手落在了他的头顶。
随后覃飞的手掌一点点的往下,做着撕扯的动作。
陈潇一直在感受覃飞的动作,也慢慢的将自己代入进死者的角色里。
只是才一进入到角色中,陈潇就第一时间回想踢蹬的痕迹。
死者的踢蹬,来自于被勒死时挣扎所致。
可他的脚上有踢蹬,椅子上却并没有抓挠的痕迹。
这说明,死者被勒死之前,双手很可能是在拽脖子上勒人的绳子。
但不管死者是如何做挣扎,他在被勒之前应该是毫无防备的。
如若有防备,他不可能平平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也就是说,要么死者并不知道屋子里藏着一个人,要么死者与凶手是认识的。
如果是认识的话,那么死者来到小庄南镇的目的就是奔着他来的才对。
他选择了一个与他平日居住习惯完全不同的廉租房,并且廉租房还是带监控的。
这样的行为,是能看出死者袁克宇在来这里的时候有着防备意识。
可为什么有防备意识的他,却在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后又放下了戒备?
是两人在经过一番交流之后,死者放下了戒备?
还是说,他原本有着戒备是不确定自己会见到谁,但在当面相见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这才没了防备?
一时间,陈潇的脑海里有了堪称无数个的疑问。
那些疑问全都没有答案!
陈潇的心头逐渐有些烦躁了起来,但当覃飞的再一次剥离动作开始时,陈潇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死者并没有完全被剥离皮肤。
凶手的这一行为是在到死者脖颈处停止的。
这也是陈潇格外注意脸皮的原因。
不过,陈潇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让他立马睁开了眼睛,询问道:
“覃队,案卷里关于物证的描述,没有涉及到头发吧?”
“没有。”
“可死者被剥离皮肤是先刮掉了所有的头发,然后再进行剥离的。”
“这一点我思考过,但我猜不透凶手为何要带走死者的头发,也想不通头发对凶手而言有什么用处。”覃飞说着,随后又苦笑道:
“再者袁教授年龄虽然不大,可或许是因为常年做研究,过于频繁思考以至于他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出现了大量脱发的迹象。”
陈潇点头:“所以他每次出现在监控里都是戴着帽子的。”
“是啊,我想这也是之前怀疑出入这栋楼的人有可能是他人的原因吧。”
“嗯,毕竟干咱们这行的,死者生前有一点遮挡都会警觉。只是现在想来,我觉得死者戴帽子和他死后被带走的头发有很大的问题。”
覃飞没有回应。
他和陈潇一样,也能想到很多的问题。
但那些问题,全都无法找寻出答案来。
想了想,陈潇再次开口道:“覃队,你联系下房东让他过来下,咱们俩当面问他一些问题。”
覃飞说了声好后,就给房东桑玉鹏打去了电话。
后者接听后倒也没有推辞,很快就来到了现场。
“覃队,陈顾问,你们好。”桑玉鹏先是打了声招呼,陈潇和覃飞笑着点头后,就径直的问道:
“桑先生,我们之前在你这栋房子的里外都有看过,你这房子应该这些年重新装修过吧?如果装修了,是因为什么问题装修的?”
陈潇询问着,桑玉鹏有些意外的说道:
“这个问题倒是新奇,之前好多警官都问过我话,但还没人问过这个问题的。”
陈潇淡淡一笑:“这个问题并不奇怪,而且其他人应该是换了别的方式问了想要的答案。”
桑玉鹏叹息了声,说道:
“我这房子五年前失火过一次,那一次火灾我最后还被抓进去关了几年,出来之后我就采集了摄像头给安装了监控起来。”
“原来是这样!不过那一次火灾的源头是在哪一层?当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重大的人员伤亡吧?”
桑玉鹏满脸苦涩:
“倒是没有人死亡,失火的当时是上班时间而且也不是什么假期,所以不管是学生还是打工的大部分都不在屋子里,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当时被火烧了。不过为了治好那几个人我可谓是倾家荡产啊!”
“哎……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这房子我再也不会出租了。这房子建成之后,也不知道是风水不行还是怎么了,事情一直不断!”
桑玉鹏说着,满眼的疲倦与无奈。
陈潇看向了他的双眼,随后问道:“那源头呢?”
“是当时三层的一个住户,他当时犯了懒劲儿没去上班就在房子里一边抽烟一边看小说。据他自己交代,当时他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后,恰好要出去一趟,于是也没注意烟头有没有灭干净就走了。”
“最离谱的是,那家伙当时把烟灰缸放在床上!如果不是他,我整栋楼也不会被烧。明明是他导致的火灾,最后我这个房东却因为消防原因又赔钱又坐牢。”
虽然事情过去了几年,可桑玉鹏再提起时,眼神里还是有着浓浓的恨意与委屈。
陈潇并没有去安慰桑玉鹏。
他认真的思索了火灾,住户,伤员这些信息后,紧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