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拿给我了,已经看过了一遍。在你家的客厅,以及厨房拍到了一个人。小溪对这个人有熟悉感,你认认看。”
张献说着已经从椅子上挪到了一边。
大家都是熟人,陈潇也没有客气,径直的坐在了椅子上观察着电脑里的监控。
不过他并没有只盯着张献暂停的画面,而是从头开始看。
看到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陈潇的眉头就不由微皱。
这样的反应,让林溪和张献的心头都不由有了一股子的期待。
只是陈潇也按下了暂停键。
不同的是,张献暂停的是凶手离开时的画面,而陈潇暂停的是凶手坐在沙发上的场景。
陈潇静静的看着沙发上的男子。
没错……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一个男子。
男子的个头中上,体型应该偏瘦。
尽管裹在风衣里,却依旧能感受到单薄感。
而那种单薄,不仅仅是体型呈现出来的,还有着他整个人传递给人的气质。
在陈潇的记忆里,总觉得好似也见过这么一个人。
但这个人是谁?
陈潇没有答案。
想着,陈潇的手下意识的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支笔。
林溪见状,连忙将一叠素描纸递给了他。
陈潇知道林溪这么做了,但他没有去说什么从而中断自己内心冒出来的感觉。
他的右手握笔,快速的在纸上写写画画着。
他的速度很快,但他的思维转动的更快。
因为所要分析的并不仅仅只是电脑里的那个人,还有整个案件。
围绕着案情,再根据出现的线索,去对心里的那个嫌疑人进行肖像绘画。
这就是塑绘之力的展现。
只是,连在一旁安静看着的林溪都察觉到了这一次的不同。
因为陈潇始终都是在画身形。
她明明看到陈潇想要去完善头部,五官的。
可当陈潇的手落在那个位置的时候,却总是会退回来。
陈潇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连陈潇也实在是联想不起来是个谁!
看着陈潇最后直接停了下来,眉头紧锁。
林溪忍不住轻声道:“要不先别想了,这个人总觉得和我们若即若离的感觉。”
“你说的对,就是若即若离的感觉。仿佛和我们靠的很近,却又偏偏远离我们的生活。”
陈潇回应着。
张献也开口道:
“要不带你去法医科看看左庶的头?”
“也行,不过小吉那边有消息传递过来吗?祁薇配合不配合?”陈潇问道。
林溪点头:“自从祁薇和刀男交心了之后,刀男就一直在给祁薇做思想工作,不久前刀男打电话说祁薇已经同意提供一些特殊信息。刀男在接到消息之后,就第一时间告知了黑猫和小吉,想必他们现在也在查!”
陈潇直盯着电脑里的身影,沉声道:
“那就先等他们那边的消息,再去看左庶的头!”
505.第505章 啃头的狗!
505.
对于陈潇来说。
刀男现在绝对是一个很得力的下属。
如果没有刀男。
祁薇那边就不会有那么快的进展。
如果祁薇这边迟迟没有进展的话,那么陈潇就无法确定祁氏在这一起案件当中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而今,陈潇几乎可以确定,祁氏很可能也是一个被利用者。
这样的发现,就可以让小吉和黑猫重点针对左庶来进行技术性的探寻。
陈潇在警队默默的等待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的时间,陈潇终于接到了小吉的电话。
只是电话一通,小吉语气里的情绪并不高。
这让陈潇在听到他的第一句话时,心里就有了一些底儿。
“陈哥,根据左庶的个人信息,黑猫对立海还有他个人都查了一个遍,但是和上次相比,这一次我们几乎是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上一次,也即是金光侯墓案里,黑猫对邓虎邓象父子的查询。
那一次,黑猫复原了邓象与林祖铭的邮件信息。
也是从那些邮件信息,陈潇锁定了向贤,从而破获了金光侯墓案。
这一次,黑猫应该还是如法炮制,用相同的方法去对左庶查询。
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不过说着,小吉又开口道:“当然只是我们感觉对案子没什么用处,那些资料里感觉账目上还是有些不对劲。”
这话的意思,陈潇也能听懂。
无非就是立海的财务存在问题。
这些问题与案件的破获,似乎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知道了,把资料整理好,然后再发给我。”
“好的陈哥,不过现在你已经出来了吧?”
“出来了,辛苦你和黑猫了。”
陈潇挂掉了电话,随后起身没有继续留在办公室里。
他原本是觉得小吉和黑猫那边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的。
但现在结果是没有!
既然如此,陈潇也不会沉浸在失落中,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继续做下去。
跟着张献一起来到了法医科。
陈潇和蓝山县的法医打过交道,后者见到他的时候连忙过来打起了招呼。
简短的寒暄之后,法医也领着陈潇和林溪到了左庶的尸体旁。
此刻,左庶的头颅已经暂时放在了尸体处。
看着那颗已经面目全非的头,饶是以陈潇都不禁叹息了声:
“好歹也是个人物了,谁能想到会落到如此下场。”
林溪没吭声,陈潇也只是感叹了句就戴起了手套抱起了那颗头颅仔细观察。
他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左庶的头应该是被兽类啃噬过。
从啃噬而落下的齿印,也能看出是犬类所致。
不过左庶死后头颅被啃,这对陈潇的调查来说,应该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他抱着左庶的直接坐到了一边。
一只手托着伤口处,一只手盖在了左庶的头顶。
渐渐的,陈潇闭上了眼睛。
法医见他盖着左庶头顶的那只手一直在摸索着什么的时候,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
他轻声问着林溪:“林队,陈先生这是?”
林溪摇头:“谁知道他做什么,我们慢慢等就是了。”
说着,林溪不由看向外头的张献。
后者压根就没跟着进来的意思,可能张献早已习惯了在陈潇刚接触案子的时候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性子。
毕竟堂堂的副局长,多多少少是要点面子的。
继续站着看了会儿,林溪也索性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她也学着陈潇的模样,仿佛在摸索着那颗头。
只是,林溪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陈潇的思维里此时已经天马行空了起来。
“左庶死时并不是在开车,他的车子是静止的状态。”
“但是,在左庶的车内也没有发现搏斗严重的痕迹,也就是说在濒死的状态下的左庶,事实上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可不管立海还是他个人,却并没有查出能够转化成死亡的事件。不存在必死的失误或者错误,左庶凭什么心甘情愿的死去?”
“左庶自身似乎也不存在什么病症,如果存在的话张献这边应该早就说出来了。”
“一个健康的,并且没有重大失误的集团老总,为了赢过他一次的我,从而费尽如此多的心思来针对,这是不合理的。”
“还有十魔子!十魔子的信息是在青西所发现的,还伪造了我与他早在05年的时候就已经结识的事实。”
“那时候的左庶是肯定不知道我具备探案能力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我确实也不具备如此能力。”
“所以,不管是十魔子还是去年的相见,那只是左庶和策划这一起案件的人找补的行为罢了。”
陈潇的脑海里思考着。
手指头也在这时,不住的去触摸脖子处那恐怖的伤口。
触摸的同时,在他的脑中又仿佛再次浮现出了左庶被杀的画面。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面对死亡,就算那个人是左庶也是一样。
所以在左庶的车内,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但却是有挣扎的痕迹。
生生的割开喉咙的那种痛苦,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不在意。